怎么做到的？当然是后期加工了！
    他没打算引进大批设备生产防弹插板，因为这东西技术含量不高，拼的就是成本，但是，他照样不用担心别人会抢他的生意，因为他还有绝活！
    在防弹装备上，头盔使用芳纶纤维或者是高分子聚乙烯等材料，胸甲则通常使用防弹陶瓷，常见的有氧化铝、碳化硅、碳化硼三种。
    氧化铝的密度最高，加工门槛很低，价格很便宜，硬度相对较低，属于追求性价比的首选，碳化硼密度最低，强度最高，加工难度很大，需要高温高压烧结，属于防弹装备中的土豪金产品。碳化硅则属于不上不下。
    比如，就拿同样的nij3级板为例，氧化铝陶瓷插板比碳化硅陶瓷插板重两三百克，比碳化硼陶瓷插板重四五百克，但是价格只有碳化硅的半，碳化硼的六分之一。
    所以，很多工程师就在琢磨了：能不能把氧化铝陶瓷提升一下硬度，达到碳化硼的水平，同时价格还不会增加太多？
    有办法吗？
    当然有！
    经过反复的研究，工程师们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工艺，比如采用电子射线真空镀膜、溅射真空镀膜或化学气相蒸镀等强化工艺方法，在氧化铝陶瓷的表面镀上一层硅的化合物薄膜，这样，原本银白色的氧化铝防弹插板就变成了黑色。
    在没有这种技术之前，防弹插板是分层的，在陶瓷防弹插板的正面会粘贴一层止裂布，防止陶瓷破碎时对人造成伤害，这个一般都是伤害别人，就和坦克的爆炸反应装甲一样，后面再粘贴一层特殊的芳纶或者聚乙烯纤维材料背板，组成一个三层的巧克力结构，尤其是在早期，陶瓷插板还不是一整块，分成一个個麻将块的时候，这种包裹是必须的。
    现在嘛，一块板就够！
    当然了，工艺不仅仅是镀膜，还有更重要的就是经过一千两百摄氏度以上的高温处理，这样就可以让氧化铝陶瓷钢化，形成了具有超高强度的氧化铝陶瓷。不用说自动步枪的中间威力弹药，在实战中，连全威力的机枪弹都能挡住。
    烧制氧化铝陶瓷没什么技术含量，属于劳动密集型产业，秦锋就不打算涉足了，交给陶瓷厂去做，他只要掌握好后续两道工艺，就能把这种产品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
    这个潘大庆居然还想要山寨？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手里那块原版的防弹板，挡个79式冲锋枪的子弹还差不多，56冲子弹的威力还挡不住，当然就被打碎了。
    此时，听到了别人的问话，秦锋诚恳地回答：“当然是经过了几千次的反复试验，投入了几百万的研发资金，才终于把这种产品给做出来的，不过，部队放心，我们给部队的都是成本价，研发经费我们完全可以通过出口产品来赚取。”
    几百万的研发资金？潘大庆在那里眼泪汪汪，如果给我们几百万经费，我们肯定也能做出类似的东西来，甚至做得更好！
    等等，不能让他们这样得逞了！
    潘大庆看着板子上的窟窿，咬了咬牙：“各位领导，这个板子虽然没有被打穿，但是也已经坏了！如果下一颗子弹打中这个窟窿，那一定会打穿了防弹衣的！”
    虽然不知道秦锋耍了什么花招，但是现在他必须要告诉各位领导，我的防弹板没通过，他的防弹板也不合格！
    “扯淡，在战场上，老子还没有看过两颗子弹打中同一个地方的呢！”李润柱当下就火了：“就算是只能挡住一颗子弹，那也比一碰就碎的东西好！”
    秦锋白了潘大庆一眼：“潘工，那个被打爆的防弹板，是你们研发的？”
    “对，是我们研发的，怎么了？失败是成功之母，只要我们有足够的研发经费，我们也会成功的！”
    “那你告诉我，你们这种防弹板的防弹原理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硬碰硬呗。以前是软质防弹衣，讲究的是以柔克刚，但是防不住步枪弹，咱们就只能以刚克刚。”
    “我是说具体的碰撞过程。”
    “具体的？这是我们的秘密！被你听到了，学去了怎么办？”
    “说！都是搞军工的，不算泄密！”一直阴沉着脸的杨领导突然喝道。
    潘大庆的脸唰的一下子就白了：“这个，这个，这个…”
    这东西又不是他搞的，他哪里知道里面用了什么原理，支支吾吾地说不上来。
    “潘工，这东西不是你们研发的吗？你怎么会连这个都不知道？”
    “我，我…”
    “伱要是不说实话，就去法庭上说！”
    “这东西，是我从糖山的陶瓷厂买的，这东西肯定是用在防弹衣上的，我只是，只是…”
    “潘工，你怎么能这样？”秦领导的脸也变得难看起来：“我们的研发经费是比较紧缺，这种技术又很难，你搞不出来没关系，但是这样弄虚作假，那是绝对不行的！我会和你们所的领导打招呼，把你调离研究岗位的，你走吧！”
    潘大庆身形孤独地离开了，后面响起了秦锋的声音。
    “各位领导，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原理。我们知道，以前用金属材料的防弹板，会在抵抗弹头冲击的时候产生塑性形变，从而吸收能量。但是，我们的陶瓷不会产生任何的塑性形变，它依靠的是自身的高强高硬特性使弹头钝化甚至破碎，陶瓷表面粉碎，形成细小且坚硬的碎块，在这个过程中吸收高速弹头的能量，让它停止前进。”
    秦锋说得吐沫星子飞溅，但是当他看向四周的时候，众人都是一脸的茫然，显然没听懂！
    “说得简单点，子弹过来的能量都用在了陶瓷上，把陶瓷变成了碎沫，所以，肯定是要留下一个坑的。”秦锋简单介绍：“如果要是没挡住，那整个陶瓷都可能变成碎片。”
    众人纷纷点头。
    “这的确是个好东西，我看，我们可以先采购五百套，给执行任务的侦察兵配齐了。”杨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