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纪事（仁王BG） 作者:淡·月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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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实习之后，仁王雅治就更加忙碌了，不过倒也让他松了口气，快节奏的生活他还不能完全适应，可是，只要看到手机荧幕上秋叶的笑容，又总觉得什么样的劳累都值得。

    每天回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从公司里搬回了一堆客户资料和一堆软件，今天坐在公司里也无非就是听他的主管说了许多客户的事，还有就是自己的搭档，一个叫铃木的程序编码员。

    来电显示是秋叶的时候，他顿了一下，呼口气，好像就是要在这一瞬间把今天所有的疲惫都赶走，以最好的状态来接听她的电话，“秋叶。”

    “工作怎么样？今天第一天上班的感受。”她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似乎迫不及待，还有些好奇。

    这边的仁王却有些无奈，“嗯，还不错。”他找不到什么形容词来形容这个工作，也不想说其实还不太适应让她有多余的担心。

    “就只有这样啊？还不错……这算是哪门子的感受嘛。”

    仁王轻笑一声，看了一眼表，说，“现在是吃饭时间，你应该不会打电话给我就想问这个吧，来，从实招来，想说什么？”

    秋叶在那边“嘿嘿”一笑，声音听起来有点神秘，然后说，“明年我就回来了，怎么样？够惊喜吧？”

    仁王沉默着，知道她高兴，知道她愿意第一时间和自己分享喜悦是自己的幸福，他现在都快忘了，抱着她是什么感觉了。

    “喂？”

    仁王听到那边秋叶的声音，这才发现自己走神了，于是柔声说了句，“好，我等你回来。”

    这句话听似温柔，但却挑起了两个人的惆怅，一句“离开”就回来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等待，他现在还记得自己说的那些话，他与她同在，不会因为时间和一些无聊的事情将他们的感情消磨掉。

    “学长……我……”秋叶在那边还想说什么，但是吞吞吐吐的最后什么也没说，“没事，我先挂了。”

    “嗯，好。”仁王看到屏幕显示通话结束，不经觉得有点恼火，看来，秋叶回来他要让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她改口，改掉她这个老是喊“学长”的习惯。

    上次雅也也告诉他说，他已经暗示过秋叶了，但秋叶好像一点没有醒悟的意思，仁王瞬时觉得苦恼不已，叫自己的名字有这么难吗？名字不都是用来别人叫的吗？

    “雅治，下来一下。”

    “哦，好。”

    ###

    下到楼下才发现客厅里多了一个男人，身形挺拔是他们仁王家的特征，原本乌黑的头发里夹杂了不少银丝。似乎听到自己下楼的声音，那人转过身来对着仁王笑，“哟，雅治。”

    仁王有些闪神，眼前这个与自己有六七分相似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父亲，父亲的工作几乎都是在外地，常年在外地奔跑很少回家，即使回过家好像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所以他也不知道。

    看着父亲脸上的笑容，仁王似乎有些惊讶，惊讶什么，当然是惊讶时间过得太快了。在不知不觉的时光流逝之中，父亲脸上的笑意变得有些苍老，眉宇间还多了两三条明显的皱纹。即使父亲很少回来，这些刻痕也与之前的区别太大了。

    “你们两个真是的，杵在这里干什么。”仁王久江走出来的时候发现两父子就站在客厅这么杵着，一个脸上堆满笑意，一个脸上有些诧异，只是两父子都这么互相看着对方，好像时间都停止了似的。

    “哦，吃饭了，爸。”仁王这才回过神来，他那声爸叫的不太亲近，也不太疏远，好像就是自然而然的，即使时间过去那么久了。

    晚饭之后，仁王久江也不让自己儿子帮忙，说他只会碍手碍脚的，于是把两父子赶到了客厅，仁王志郎只是走到冰箱那里拿了两瓶啤酒，转过身来对儿子说，“走吧，去屋顶乘凉怎么样？”

    父亲所谓的屋顶其实就是房顶，他们家没有天台这样的东西，所以两个人真的是坐在那个叫屋顶的地方聊天。一人一瓶啤酒，距离不近也不远的坐着，看起来就像是阔别重逢的朋友一样。

    父亲是个传统的男人，他支撑着这个家，而母亲则是持着这个家全部的内事。所以，他们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机会，这么安静的坐在房顶说话。

    “听说你现在在一家it公司上班？”父亲喝了一口啤酒，夏风藏着暖意，吹着他的衣领。

    仁王点点头，“嗯，做程序设计。”

    “我儿子真是了不起。”他笑了笑，再喝了一口啤酒，好像经常都会这么喝着酒，所以喝酒的动作看起来还算娴熟。

    仁王没说话，忽然觉得他们这才像了父子，一个对父亲有问必答的儿子，一个会称赞儿子的父亲。他笑了笑，表示对父亲的称赞的感谢，但除此之外他也找不到什么话题，想来他算是个话多的人，却没想到此刻也会词穷，对方还是自己的父亲。

    父亲瞟了仁王一眼，笑着说，“我看你很认真嘛，你桌上那堆软件是今天要用的？”

    仁王并不讶异，点点头，只是父亲刚才嘴里的那句“认真”让他感觉有点奇怪，难道在父亲眼里，他是从不认真的么？

    “你还记得你国二那年吗？我从东京回来了一趟，那是我第一次看你这么认真，你在我们家附近的网球场练习网球，打得很认真很卖力。”父亲的眼神充满了回忆的光芒，他回忆着那时候的事。

    仁王还记得那时候他才当上正选，为了要赢得下一场比赛，他很卖力的去练习了，为了不想输，也是因为知道自己不能输。只是他不知道原来那天晚上父亲回来了，父亲还看到自己练习了。

    父亲继续悠悠的说着，“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你这么认真，后来……我再也没看到过了，包括每年的关东大赛，包括全国大赛，那时候我就在想，我的儿子为什么就认真不起来？是因为对手的关系吗？所以你看起来很散漫，赢得比赛好像早就与你的认真没关系了，赢得比赛是因为你是个天才，不过……呵，我倒不是很相信有天才这回事。”

    仁王这才有些恍然，好像觉得父亲说得是，曾经一度觉得自己的态度一直都很散漫，真澄出事那段时间，他很散漫，连真田都管不了他。他很随，想到什么是什么，所以一度拖累了很多不该拖累的人。

    “什么叫做认真？”他问。

    父亲只是笑了笑，然后将啤酒一饮而尽，“就像现在这样，终于不是毛头小子了，终于像个男人了，有了目标，有了想保护的人。”

    想保护的人？

    仁王看着天空中寥寥可数的星星，不经想起了某个人的笑颜，她就是他想保护的人。“爸，你想保护的是什么？”

    他忽然有些好奇，父亲想保护的东西是什么。父亲站起身来，笑意不减，就连脸上那些被拉扯之后看得一清二楚的皱纹都出现了，他说，以前是一个人，现在是一个家。

    仁王答不上话，第一次觉得自己距离父亲是那么的遥远，父亲的笑容其实原本是那么的温暖，他没有发现过，或许……他本忽视太多。

    “走吧，酒没了。”说着，父亲摇了摇已经空了的啤酒罐，还很利索的从屋顶走到天窗那边，准备跳下去。

    仁王只是跟上父亲的脚步，发现，父亲虽然已经有了白发和皱纹，但却依旧是那个父亲，总是在很遥远的地方看着自己的孩子成长，总是以很另类的方式，关心着自己的孩子。他发现，父亲的酒量其实很好，而自己……

    仁王看了看自己手中还装满啤酒的瓶子，有些无奈的笑着，其实自己酒量本就不好，只是轻轻抿了一口而已，他不喜欢啤酒的味道，有点刺激。

    可是，父亲似乎很喜欢这酒的味道，大概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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