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自己估计错误,那家伙真的是失心疯,真要是开枪,他和赵伟伦丧生在此,那可是无碧冤枉,遂打起十二万分的静神,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冷静下来,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不错,他又贱又无能,就好像电阻丝一样,耗费我的能量,给我制造麻烦,整天呱噪不已,要不就扮演弱智,时不时地侮辱我的智商。可是冬天,好冷,电阻丝做成的电热毯,能够让我觉得暖和。”
“哦?那就对了。冬天总会过去,到夏天,电热毯就没有用处了。不是吗?”周长均的语气轻松活泼了很多。
钱途提高了声音:“夏天过去,冬天还会再来的。那个时候,就又有用了!”
“那,夏天给我用,冬天你留着取暖,成吗?”
钱途终于暴怒:“你个老东西,得了老年痴呆吗?我这不过就是打一个碧方!他是人,再怎么不堪,也是一个人!你能不能尊重他,看看他的选择?”
周长均再一次举起了枪,对准钱途,声音低哑,说不出的刺耳:“那么赵伟伦,你来选择吧。这一枪,是给你的博士,还是给你?或者,你老老实实地跟我走,我们皆大欢喜?”
赵伟伦看看钱途,又看看周长均,哭丧着脸说:“周叔,这么多年,我都那么听你的话,你也一直罩着我,咱们,没有必要反目成仇吧?就不能放我一马吗?我真喜欢他,你就成全我,不行吗?”
周长均举着枪,手非常地稳:“成全你?那谁来成全我?三选一,选择多多,快一点,不然……”周长均拉开了保险。
赵伟伦看着钱途,钱途却掉头看向远方,赵伟伦咬咬牙,哭着说:“周叔,再给我一个选择好不好?我要跟着钱途……可是,我也不想得罪您……”
“你不是说他不行了吗?成了个太监,谁来满足你?”
“只要跟他在一起,我就满足了!”赵伟伦喊了起来:“别的什么都不要紧,不要紧!再说啦,我们家钱途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周长均气得头上冒热气:“那么,没有了这个人,你就会老实了?放心,我的办法多得是,找个地方把你困起来,足可以困一辈子。”
赵伟伦突然怒了,张牙舞爪就要往周长均那边冲过去,却被钱途一把拉住,拖到自己身后。
钱途往前走一步,叹着气,疲倦地说:“你也是个……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何必强求?或者,你演戏还没有演得够?”却被赵伟伦使劲地拉了一下。
周长均恨恨地说:“都是你这个王八羔子,居然敢这么跟老子说话?”
举枪,瞄准,勾动扳机。
钱途正无可奈何之时,旁边的赵伟伦猛地侧过身,抱住了钱途,然后身休一震,露出痛苦的表情,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钱途的脸,慢慢地闭上,人往下倒。
钱途一伸手搂住了他的腰,可是赵伟伦已经失去知觉,这么往下倒,钱途一时吃不上力气,只能跟着顺势蹲了下去,跪坐在地上。
轻脆的枪声激起了附近的两只乌鸦,呱呱两声,乌鸦们振翅飞走。
黑暗中,借着汽车的灯光,钱途看到,赵伟伦脸色愈加苍白,摸一摸脸,越来越凉。
钱途抱着赵伟伦,眼睛眨一眨,眼泪慢慢地流了下来,落在眼镜上,顺着往下嘀嗒,落在赵伟伦的脸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出现一双军用皮靴,周长均在他们面前蹲了下来,把枪扔到赵伟伦的身上,苦笑着说:“这个,居然也能晕倒……还真他妈的弱智……”
钱途抹掉眼泪:“你不觉得你更加弱智吗?他也许是很了解你,知道你杀人不眨眼……”
周长均搔了搔头发:“可我怎么觉得你更加了解我?居然不会怕?还有,你什么时候看出来我在演戏的?”
钱途冷笑了一声:“他跟你那么久……不管怎么说,你不甘心肯定有的,这种事情……你要真喜欢他,可能还做得出来……”
“我真喜欢他……”周长均认真地说:“虽然并不爱他……不甘心是肯定的,因为挑战了我的自尊……不过,呵呵,还好了。对了,我要去北京,据说是升官了,你跟他说一声。还有啊,这枪是我从美国费老大的劲带回来的……他一直吵着要玩枪,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支仿真的,给他玩好了……”
周长均站了起来,再次看了看那两个人,摇了摇头,上车,走了。
钱途看着赵伟伦还是一副死样,心中一动,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一下那冰凉的嘴唇,右手探过来,对着人中,使劲地掐。
赵伟伦睁开双眼,看到钱途严肃的脸,又转头四处看了看,周长均和他的车子已经不见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高兴地说:“太好了,恶魔走了。钱途,你赶紧送我去医院,我觉得,我能够活下去。”
钱途一把把他推开,站了起来,往赵伟伦的车子走去。
赵伟伦伤心裕绝,为什么,这么不温柔?我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呢……哎呀,什么东西?枪?不是周叔的枪吗?这枪身,这枪管,这扳机,不晓得还有没有子弹?对着不远的地上扣动扳机,一声轻响,地上渺无痕迹,一颗半个指甲盖大的圆溜溜的塑料小球在地上弹了两下,滚开了。
赵伟伦大为高兴,又打了几下,正玩得过瘾,就听到车子那边一声怒吼:“你他妈的玩够了没有?还回不回家?”
赵伟伦把枪在腰间别好,抹了抹脸,轻轻地笑了一下。做电热毯很好啊,每年都要用到。如果是去北极或是南极,就能天天用到了。
步履欢快地上了车,发动,把空调打开,殷勤地问:“冷不冷?把温度再调高一点?”
钱途看着他,猛地一伸手,揪住了赵伟伦的头发,把他拉近,亲了起来。
赵伟伦愣了一下,然后非常快速地反应过来,两只手抱着钱途的脖子,卖力地回应。
53.
周长均开着车,在路上疾驰,过了两个多小时,来到湘潭的一个县郊。上了小路,停在一个小山脚下。
山上是密密的桔林。此刻,只有光秃秃的树干和枝丫,夜风下,无碧凄凉。
周长均下了车,拿出一个袋子,背着,手上拿了支手电,慢慢地上了山。
丛林中间,有一座坟。周长均把袋子放在地上,掏出毛巾,仔细地擦着墓碑。上面写着,黄力,生于1959年,死于1979年。
周长均把袋子中的水果和酒拿了出来,一样一样地摆在墓前,点燃了两根香烟,一只放在酒杯旁边,自己叼着一只慢慢地抽着。
抽完香烟,仔细地掐灭烟头,把酒打开,两个酒杯,满上,拿起一个酒杯,将酒洒在墓前,又满上,洒了。再一次满上,再一次洒了。
另一个酒杯拿在手上,一口干了,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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