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女翻译官 作者:彤萱
果儿一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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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若亚觉得自己跟东南会馆很有缘分,这次找的工作地点居然也在这儿。跟我读请牢记
那是一间才开业的小店,主要经营各类外贸原单衣服。除了在东南会馆角落里租赁的小小店面之外,还在网上卖衣服。店主需要一位模特儿来穿衣服拍照上传,她一见夏若亚就非常中意,双方一拍即合马上开始忙活起来。
这种网店模特工作一般工作量都不大,而且工资日结,是挣快钱的好方法。因为只是个刚开业的小店,店主开给夏若亚的价钱是五百块一天。
“因为我们是刚开业的小店,所以再高的价钱就无法承受了。”
说到这个话题,三十出头的店主比夏若亚自己还不好意思,她让夏若亚管她叫琳姐。夏若亚连忙说:“哪里哪里,这个价钱是普遍行程了——哇,这双鞋子是bcbg的吗?”
在商场里卖几千块钱的大牌高跟鞋,在琳姐这里居然几百块钱就有交易,而且做工用料一一样。夏若亚真是淘到宝了。
“这是跟单。这种大牌子,很难拿到原单货出来的。”
琳姐在服装公司打滚了几年,仗着人面广,门路多,在各个工厂里收一些大牌子的瑕疵货或者跟单货出来卖,价比比商场要高得多。夏若亚试试这件,试试那件,然后搭配出造型来,就在店门前的碎石子路上一阵猛拍。
这次合作非常愉快,到傍晚的时候琳姐自掏腰包请夏若亚吃了一顿晚饭,结清工资给她。
“我第一次请模特儿,还以为你们都很难相处。”
琳姐笑着说。
“哪里。只是一份工作而已。”
“而且你很敬业,这么热的天气穿雪地靴拍照还若无其事。有这份劲头,你做什么也会成功的。”
夏若亚笑笑,她递上自己的名片:“这是我的名片,下次如果你还有工作,请联系我。”
和琳姐约定好了之后,夏若亚从小店里走出来。
这时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东南会馆仿佛睡醒似的,各个角落都蠢蠢欲动起来。现在这个时候才是酒吧餐厅咖啡馆的黄金时段,华灯初上的树丛掩映下,文艺青年们睡眼惺忪地开始新的一天。
路过“暗夜公爵”的时候,夏若亚迟疑了一下。
“既然来了,就进去喝一杯吧?”
她转过身去,石南透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今天他的头发全部用发胶打起,一一怒竖起来,夜色中,他眸光如幽暗的潭。
“你这算是邀请我吗?”
“那你来不来?”
“来,当然来。”
有人请客,夏若亚当然不介意,她跟着石南透走下暗夜公爵的阶梯,推门进去。石南透把她带到水吧里,一路上夏若亚收获各种目光无数。虽然她很习惯众人的目光和镜头,可是因为身边有了石南透这么一个男人,众人那异样的注目礼还是让她很不自在。
石南透注意到她的异样,回头问:“怎么了?”
“没什么,和你外出真是很大压力啊。”
夏若亚开了个玩笑,石南透听懂了她的意思,也跟着笑了笑,“你都快要和我在众目睽睽下亲热了,还没有接受这个现实吗?”
想到明天的吻戏,夏若亚脸一红,她咕哝着:“那是工作需要。”
“说的也是。”
“等你出道之后,你身边女孩子一定压力更大!”
石南透不置可否地笑:“再说吧。”
不知道为什么,比起纪然澈的热情,虽然石南透也在笑,夏若亚却觉得他礼貌得过了分,一直有一种疏离感。
可是,那天他在唱片公司塞纸条给自己的时候,明明不是那样的。
……
“你叫夏若亚?”
身材高大的大男孩,穿着白色棉布t恤和牛仔裤,背上一把硕大的吉他。这让他在明星云集,人人衣衫靓丽的唱片公司里特别引人注目。
“你是?”
“潘神乐队,石南透。”
夏若亚听过这个名字,她礼貌地伸出手去和他握手。
“她就是你们这首mv的女主角,大家都是新人,合作愉快。”
制片人慈祥地微笑,石南透也伸出大手来,和夏若亚握手。
就在那一秒,夏若亚感到自己的掌心多了一张小纸条。
“7月17日晚上8:30,东南会馆暗夜公爵酒吧。”
都说摇滚歌手把男女关系看得跟吃饭喝水一样随便,可是大胆到在这种场合下还顾着搭讪女孩子的摇滚歌手,当时夏若亚就给石南透打下了某种不太礼貌的标签。
等到从制片人办公室出来,夏若亚迅速追上了走在前面的高大身影。
“石南透!”
石南透回过身来:“有事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约会吗?”
“当然不是。”石南透淡淡地说,“我暂时还不想和任何人约会。如果你想要和我约会,那么最好等我们的合作结束后再说。”
这话说得!好像是她夏若亚有意觊觎他一样!夏若亚气极,冲他扬起那张纸条:“那这是什么意思?”
“你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石南透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夏若亚冲他的背影比起一个中指。
……
没想到,石南透居然说的是真话。他不是想和她约会,只是想让她看看自己的乐队和听听自己的音乐而已。
夏若亚承认,那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回去之后,她的心里无可避免地泛起了淡淡的失落……
只是,这种失落,能不能在今晚弥补呢?
“你要喝什么?”
“柠檬味伏特加,谢谢。”
石南透讶异地抬眸:“你不是不喝酒的吗?还喝这么烈的酒!”
“你不知道吗?烈酒才不那么容易酒劲长。醉过之后反而舒服。”
“随便你。”石南透帮她点好了酒,弯腰拿起自己的吉他来,“慢慢享受,我要准备上台了。”
“他们还没有到,你急什么。”
“他们各自有事。今晚只有我自己来驻唱。”
“你来唱什么?”
石南透没有吭声,只是拉开了琴包的拉链。木质的民谣吉他在水吧幽幽的灯光下闪着质感的光芒。夏若亚失声大笑:“你在摇滚酒吧里,唱民谣?”
“不可以?”
“你就不怕被人扔**蛋?”
摇滚乐迷们疯狂起来,可是不逊足球流氓的!石南透这种砸场子的举动,别说扔**蛋,扔酒瓶也不是没人干得出来。//
“不会有人扔**蛋的。”
石南透的淡定惹得夏若亚又不淡定起来,这个人永远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夏若亚在他面前很没底气。她挺起小小的膛:“信不信咱们赌一把?”
“赌什么?”
夏若亚亮出刚才琳姐付给她的大钞,那是她今天一整天的劳动报酬。女孩的笑容狡猾如狐狸,灵动的眼波闪着挑衅的光芒。不料石南透摇摇头:“不,我不赌钱。”
他看夏若亚的脸色拉了下来,连忙说:“要不这样吧,我们赌一件事。谁赢了,谁就叫另一个做一件事,对方不能拒绝。”
“好。你在台上唱民谣,”夏若亚想想,补充了一句,“还是抒情那种民谣。如果没有人起哄喝倒彩扔酒瓶,那么我就为你做一件事。相反就你为我做一件事。当然必须得保证不是杀人放火之类的事情,得合法。”
石南透有点无奈地点头:“好。”
夏若亚才不理他,她伸出自己的小指:“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两只小指头勾在一起,这是夏若亚第二次和石南透肌肤相触,他的手指修长、糙、冰冷,小指肚上有着长年按吉他弦所留下的厚茧。
一心等着看好戏的夏若亚,总算觉得这个夜晚有了点儿乐子。
石南透进休息室准备去了,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期待。
晚上八点钟,夜场演出准时开始。今天到场的是另外一支摇滚乐队“深秋懒虫”,这一群人玩的是哥特金属摇滚,一色的惨白脸皮红唇黑发,女主唱在舞台上用无力的呻吟歌唱他们心目中的爱情与死亡。
作为一个**型果儿,夏若亚只对男歌手感兴趣。不过当她打量了一番“深秋懒虫”各个乐手之后,得出了这种姿色估计只有琪琪这种饥不择食的人才收得下的结论,然后她就只顾着喝酒了。
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男人,他点了和她一样的柠檬味伏特加。
当注满透明体的利口杯放在夏若亚和男人中间的时候,夏若亚瞟了他一眼,男人举起杯子来,向她微笑致意。
夏若亚还没来得及表示,场内突然安静下来。
铮。
铮铮铮铮铮铮。
石南透说得没错,进口吉他弦的音色果然不一样,声音清澈透亮,在玫瑰木共鸣箱里荡气回肠。
“雨点打在我窗,像把挽歌来唱;
我的思念无法说出口,情路上几多悲伤。
在很久很久的以后,
我还有没有这种幸运,能够再度与你邂逅?
在时间尽头,
我还有没有这种奢侈,能够再度牵你的手?
多情总败给无情,
而我只愿、能够伤心到最后……”
清澈的声音伴随着似有若无的扫弦,如汨汨清泉,洗涤着幽暗的酒吧空气。
在凄厉冷冽的哥特摇滚折磨过耳朵和情绪之后,忽然之间听到这么一首带了淡淡的爱与哀愁的清新小调,宛如从暗无天日的黑夜突然来到山洞尽头,而豁然开朗之处,长风飞花,初恋的少年少女在樱花树下相视微笑。
夏若亚听着石南透唱歌,他坐在高脚凳上,目光悠远绵长而没有焦点。他面对着她,但是很显然,他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她的身子随着旋律摇摆,耳边传来男人的低语:“你很喜欢这首歌?”
“嗯。”
看到周围听众的表情,夏若亚知道自己打赌输定了,她嘴角微微翘起,拿起柠檬味的伏特加,喝下最后一口。
“很的音乐,对吧?”身边的男人低声说,“来这个酒吧经常会有惊喜。”
“没错。”夏若亚笑起来,甜甜蜜蜜地,“不过我要走了。”
夏若亚拿起自己的包包,用力分开拥挤的人群向暗黑公爵的橡木大门挤过去。男人跟了上来:“你要走?正好我也要回去了,真巧啊。”
这时,石南透的歌已经唱完了,有人鼓掌有人吹口哨。夏若亚不再理睬那个搭讪的家伙。她高高地昂起脑袋,径直来到橡木门前,男人的大手搭上她的柔荑:“要不要一起走?”
“不用了,谢谢。”
夏若亚正想拨开男人的手,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花身子一软,向后倒入那男人的怀中。意识模糊之间,夏若亚听到男人对门童说:“不好意思,我朋友喝多了。”
“真是的,喝多了就小心些嘛。”
男人好像很熟络地在马路上大声说话,他把夏若亚半拖半曳地拉到地面上来,夜晚清爽的风徐徐吹到夏若亚的脸上,她的神智清醒了少许,可是四肢却木木的,完全不听使唤。她的酒里一定被人做了手脚。
“我才没有喝多……”
她低声地、无力地反抗。
“一般来说说自己没有喝多的人,都是喝多了。”男人笑了笑,在夏若亚耳边呵气,“我带你去休息一会好不好。”
“不用了,我要回家去。”
夏若亚挣扎着摇摇晃晃地要走开去,男人也不勉强她,放开了手。可是她才刚离开男人手臂的支撑,就啪嗒一下子摔倒在大路中间,顿时眼冒金星,痛得入心入肺。男人这才重新走到她身边把她搀扶起来:“你看,我说了你不要勉强的了吧。”
这么一来,就连马路边上过路的人也不会怀疑他们本就素不相识。夏若亚迷迷糊糊地被男人拉到了一个门前,她抬眼看到“旅馆”两个字,大叫起来:“不,我不要!让我回去!”
“丫头,你需要休息!”
男人不由分说地开好了房间,把她拖了上去。
时钟酒店的人对这种烂醉如泥之后再来开房的男女早就见惯不怪,眼看着夏若亚软绵绵地赖在男人身上,毫无反抗的意思。纵然嘴巴上说说不要,也全当她说了胡话而已,所以也都只是看了两眼就过去了。
就这样,男人把她一路搀进了房间里,丢在酒店的大床上。
“一个人出来喝酒,你一定很寂寞吧?今晚也是我们有缘。”
去他的有缘!
夏若亚不是那种进了酒吧被男人搭讪还认为对方只是想单纯交个朋友的单纯少女,可她也不喜欢遇到现在这种情况。
这种事,总得你情我愿干起来才快活吧?面对男人的步步紧逼,无力抵抗的她只能凭借仅存的意识来呼救:“我不要,谁来救救我!”
男人开始脱他的西服,宽宽大大的毛料西服脱下来往夏若亚脸上一抛,夏若亚只觉得眼前一黑,就被蒙住了头。
她情不自禁地尖声大叫!
“啊呀——”
可是,过了好一会,却……却没有别的事情发生?房间里有男人沉重的呼吸声,还有另外一个人的脚步声。夏若亚吃力地抬起手臂把盖在自己脸上的西服拨开,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
那个黑色身影,挥舞着一把吉他,没头没脑地往男人身上头上砸过去。男人手忙脚乱地招架着,无奈实力相差太悬殊,他本就无法阻止那个人对自己的攻击。
石南透。
是石南透!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他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可是,他不是应该正在暗夜公爵的圆形小舞台上演唱的吗?他不要那份工作了?
夏若亚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美丽的黑眸睁得圆圆地,在宛如黑色玻璃珠般的瞳孔里,倒映得满满的,都是石南透愤怒的身影。
他的拳头高高举起,然后又狠狠地往下砸去!
男人的嘴巴大张着,啊啊作声,却说不成话。原来石南透一上来就先把他的下巴打脱了臼,让他无法呼救,然后再把他逼到墙角慢慢修理。
砰!
沉重的血撞击声结结实实地传来,石南透一记重拳打在男人的小腹上。男人双眼一翻,死蛇般瘫软在墙角落里,再也无法动弹。夏若亚无力地瘫在酒店柔软的双人床上,她很想跳起来阻止石南透,无奈药物的作用令她的身子比床上的棉花更软弱无力。她只能瞪大眼睛看着石南透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把男人拖到了房门外。
“石南……”
她恐惧到了极点,也惊慌到了极点,泪水无法控制地簌簌而下,沾湿了脑袋旁边的雪白床单。
石南透救了她。
可是他把那个男人揍成那个样子!那男人看起来伤得好严重……也不知道会不会因此而死掉。
如果这件事传出去,石南透可要怎么办?
要是更糟糕一点,传进唱片公司耳朵里呢?
还没有出道就在时钟酒店打架闹事的乐队……那家伙是在拿自己的前途来开玩笑吧?夏若亚一边流泪一边心乱如麻,她听到房门再度打开来,石南透走进了房间。
“你还好吧?”
他来到床前,蹲下来,和她面对面。
看着眼前俊朗的面容,夏若亚刚才紧绷着的神经突然一下子全部断掉松弛了,她无力地笑笑说:“糟糕透顶呢……”
“真是的。幸亏我发现得快。你也不像是那么容易上当的嫩头啊,怎么就这么大意了。”
还不是因为你那首该死的歌!
因为被石南透的歌声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才冷不防着了那男人的道儿。夏若亚真的很想吐槽一下石南透,可是不知道是药力越来越厉害还是神放松了的关系,无边的困意如潮水般袭来,她还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眼皮一耷拉,就不省人事了。
清醒过来的时候,窗边已经微微透出光亮。初秋的黎明一向是沁入骨子里地冷的,夏若亚动了动自己的手指,酸软感已经逐渐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得木木的那种不适。
夏若亚脑子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是因为药物残余的关系还是睡眠不足的关系,而当她感到自己的身子已经恢复活动能力的时候,她下意识地瑟缩着,试图把身子缩进被窝里找到一点温暖。才动了两下,冷不防臂弯处却传来温暖柔软的触感。
大床的另外一边,还有别人!
夏若亚吓了一大跳,睡意迅速退散了大半,她转过身来,映入眼帘的,却是石南透的睡颜。
“对了……昨天……是他救了我……”
石南透一定累坏了。他斜斜地躺在双人床的一角,下半个身子却耷拉在地上。看样子,他是想坚持着等到天亮,却没能坚持住。夏若亚可以想象出他好不容易下了决心坐到床角落里休息一会,但一坐下来就忍不住睡着了的情景。
他睡得很沉,面容舒展而无忧无虑,像个巨大的婴儿。夏若亚看着石南透沉静安详的脸,心头一阵悸动。
在摇滚圈子里,露水情人不在话下。尤其是在果儿和乐手之间,一夜风流之后分道扬镳,再平常不过。夏若亚相信,石南透也早已经不是什么清纯少年。就像她自己也并不清纯一样。
再说了,别说对男女关系看得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的摇滚圈子中人,差不多的人,面对着房间里的人事不省的漂亮女孩,也早就按捺不住了。
可是,石南透却什么都没有做。
他在下迷药的色狼手下救了她,自己却蜷缩在大床最角落处,和衣而卧。
简直就是柳下惠的摇滚版。
感动之余,夏若亚悄悄地支起身子,拉过脚边的棉被,要给石南透盖上。
这么冷的天,冻坏了嗓子可就不好了。
今天,还要录影呢。
棉被盖到石南透的口上,夏若亚像完成了某件珍贵的艺术品,她歪着脑袋打量了一会自己盖得严丝合缝的被窝,心底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和满足。
难道这就是大家口中所谓女人天生的母情怀?她心里这么想着,也不由得感到好笑。看了一会石南透,倦意一阵阵袭来,她脑袋一歪,倒在石南透脚边再度睡着了。
迷迷糊糊地,夏若亚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
睡梦中,她又见到了风泽,她心甘情愿想要当他的果儿的唯一一人。他在舞台上神采飞扬,光芒万丈,宛如一轮巨大的红日从天而降。
曾经也是地下摇滚歌手,现在已经是天皇巨星的风泽,夏若亚从少女时期第一次看他的mv开始即一见钟情,念念不忘直到如今,直到她也投身进了这个圈子,却仍然遥远得像地球和冥王星之间的距离。
不过如果在梦里,就一切都不一样了。
风泽不光和她距离很近,近到呼吸可闻,而且他还在对她笑。
舞台之上,灯光亮如白昼,风泽栗子色的头发随风飞扬,散发着点点鎏金的光芒。他深褐色的瞳仁里满含笑意,跟平时在海报里看到一一样。夏若亚不顾一切地扑过去,风泽向她张开双臂,紧紧地搂她入怀。
“我好喜欢你!”
前所未有的温暖和感动包裹着夏若亚,她喃喃地低语。
“你喜欢我不要紧,不过我现在喘不过气来了。”
耳边突然想起来低沉的男人声音。
咦?怎么风泽的说话声音,完全跟电视上听到的不一样?记得风泽说话的语调是很轻快,让人如沐春风的。为什么现在听起来,却这么的低沉,还带有金属般的穿透力?不像是风泽的声音,反而……反而像是石南透!
这时,男声又响了起来:“喂,你要抱我抱到什么时候?录影要迟到了!”
没错,真的是石南透的声音!
夏若亚猛地睁开眼睛,石南透已经醒了,自己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了那个她静心营造的被窝里,四肢八爪鱼般缠绕在他结实的身子上,搂得严严实实。石南透居高临下异常不满地盯着她,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你要趁我睡着了来非礼我吗?”
自己刚才做梦,居然一直抱着石南透!
夏若亚的脑子顿时变成了一团浆糊,她结结巴巴地说:“才、才不是非礼你呢,谁有空非礼你!”
她一边心虚地反驳,一边连滚带爬地滚到一边去。虽然说夏若亚不是什么纯情少女,可眼前的情景也实在太丢脸了。
石南透也站起来整理衣服,一边从鼻子里轻哼:“对,不是非礼我。是做春梦。”
要不是看在昨天晚上他救了她的份上,夏若亚真想一个枕头飞到他脑袋上!
只是,这个念头也只能在脑子里转转而已,因为时针已经指向八点,如石南透所说,他们录影要迟到了。
“你说,我们来得及赶到片场吗?”
石南透看看手腕上的石英表,认真地说:“如果你可以5分钟内结账离开这儿,应该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来得及。”
……
沉默。
再沉默。
……
“怎么我这么倒霉呀——”
一大早,时钟酒店幽静的走廊上,女孩的哀叹传得很远、很远……
终于,夏若亚还是在5分钟之内收拾停当赶到了时钟酒店门前。石南透非常绅士风度地为她结了帐,结账的时候前台小姐看向夏若亚的目光充满奇异。
——大概是因为带她进去的和现在带她出来的男人不是同一个的关系吧。即使是在时钟酒店里,这种情形也并不多见。
夏若亚没有心情和力去解释这个注定解释不清楚的问题,她冲到酒店门前去,非常幸运地,门前刚好有辆出租车路过,她飞奔过去拦下出租车就上了车,石南透紧跟在她身后进了来。
报上地址,车子缓缓开动后,夏若亚才松了口气,瘫倒在车子后座上。
“好了,现在就听天由命了。”
石南透把夏若亚心里的那句话说了出来。
“还好说。你应该调好闹钟。”
“我的手表没有闹钟功能。”
某人反驳得理直气壮。
夏若亚也明白自己这是迁怒,可她一股起床气没处发作,于是重重地哼了一声。偏偏这个时候,司机大哥在前面不识好歹地了一句:“小两口一大早就吵架啦?”
“才不是!”
夏若亚和石南透异口同声地反驳,司机大哥被他们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他回头来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嘴巴里低声咕哝着:“这么有默契还说不是……”
夏若亚忍不住大声说:“司机大哥,我们真的不是情侣!”
可是,司机大哥很显然把她的话当成了耳边风,他只是诡异一笑然后说:“嘿嘿,小情人嘛,有什么小矛盾过去就好了。一大早的不要影响心情啦,听歌、听歌。”
“你……”
石南透实在不忍心再看夏若亚继续丢脸下去,他大手一伸,拉住了她:“好了好了,安静一点儿吧。”
夏若亚这才不服气地重新坐回座位上,现在正是上班之前交通最繁忙的时段,道路两旁熙熙攘攘地都是忙着奔往城市各个角落的上班族,幸好马路上车流还算顺畅。一路上司机大哥把油门踩得足足的,把出租车当成方程式赛车一样开,车窗外风景不断往后倒退,夏若亚的心情糟糕透顶。
清冽的吉他伴奏在车厢内潺潺流过,宛如轻风吹过树林,又像皱了一池春水。圆润的女声从收音机里传出来,开始唱歌:
“雨点打在我窗,像把挽歌来唱;
我的思念无法说出口,情路上几多悲伤。
在很久很久的以后,
我还有没有这种幸运,能够再度与你邂逅?
在时间尽头,
我还有没有这种奢侈,能够再度牵你的手?
多情总败给无情,
而我只愿、能够伤心到最后……”
充满淡淡惆怅的歌词,很快抓住夏若亚的心,她随着旋律轻轻摇摆着身子,低声跟着收音机哼唱起来。
过了一会,她突然醒悟怎么这首歌那么耳熟,这不是昨晚石南透在暗黑公爵里唱的那首歌嘛!她回过头来嘲笑石南透:“我说呢,怎么你一个玩摇滚的,突然唱起了民谣。原来是翻唱人家的!”
“翻唱又怎么了,我们本来就是娱乐大众的嘛。”
石南透笑了笑。
“嘿,差点被你骗了!”
昨天石南透饱含深情的样子,夏若亚还真以为这首歌是他自己的新歌。
“什么?小姑娘你没有听过这首歌吗?”司机大哥在前面惊讶地问,“这是屈冰的新歌,叫《雨点》,才刚发布三天就爬到塞车音乐排行榜第一位了呢!”
“是吗?”
最近夏若亚被生存问题搞到焦头烂额,连带这种本应该很关心的行业内资讯居然都来不及关心了。话说回来也不奇怪,因为果儿们原本关心的就是男乐手,女歌手什么的,还真不是她们的关注范围。
这个屈冰,好像是最近一两年很走红的一位实力派歌手。即使是在破旧的出租车收音机里听她的歌,也能听出她的高音圆,低音准,声音圆润宛如天籁。
“我的思念无法说出口,情路上几多悲伤……”夏若亚下意识地哼唱着歌词,联想起昨天晚上那个关于风泽的梦,突然感慨良多。有人说过,好的歌词能够带给人共鸣,那么毫无疑问,这首只有吉他伴奏的歌,绝对是一首好歌。
“看来你很喜欢这首歌。”
石南透在她耳边说,“不过我必须得说,你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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