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风，凌冽……
    近年底时，大家都很忙，给叶曼兰接了风，丁一就回到了古城，胡维还要留在省城几天。
    叶曼兰大概要到春节后才会去美国，不过美国那边的事情已经走上了正轨，她不在也能维持正常运转，倒没什么要操心的。
    再次回来时，柳晴跟陈仙儿已经把别墅收拾好，一起住了进去。
    柳晴回家有点事，十六七岁粉嫩，娇俏的陈仙儿，正拿着抹布正在房子里忙前忙后收拾着。
    本来打算抹茶几的陈仙儿，看着丁一跟大爷一样，坐在沙发上，两脚还翘在了茶几上，气哼哼的直起腰，抹布一甩，“大爷，轻高抬贵脚……”
    闻言，丁一屁股连动都没动一下，只是双脚上翘。
    “……”
    陈仙儿瞪着丁一，拍了他小腿一下，“讲道理，你让我在你脚下干活？”
    “呃？”丁一瞄了瞄陈仙儿，嘴角勾出一抹邪恶的笑道，“那你想在哪儿干活？”
    干活俩字，还特别拖长了声调，若有所指。
    “……”
    陈仙儿白了丁一一眼，顺带啐他一口，“流氓！”
    就这样，调笑了两句，陈仙儿像是想起了什么，神情有些低落，“对了，前两天，我去瞧过我爸。”
    陈仙儿这一提醒，丁一才想起了她爸陈瘸子，好像也进去一年多了，真是差点都忘脑后。本来打算让他呆个三五个月就处理的，可是那时候一去美国，压根就没想起来。
    现在大概是陈仙儿急了，或者陈瘸子催了，她这变相提醒自己呢。
    想着，丁一便问道，“你爸还好吧？”
    陈仙儿点了点头，“有人照顾，在里面还好！”
    进去时，丁一就嘱托过人，照顾一下陈瘸子，想来还是有用的，看着有些低落的陈仙儿，便劝道，“行了，别不高兴了，回头我去找赵贺，看能不能活动活动，争取年前出来？”
    赵贺已经从治安中队晋升到了城南分局常务副局长的职位上，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人脉关系，多的不敢说，办个保外就医总是能办到的。
    “真的？”
    一听这个，陈仙儿神情立即高兴了起来。
    丁一嘿嘿一笑，“那要看你怎么干活，在哪儿干活了！”
    “……”
    陈仙儿感觉，叫丁一流氓，那真是一点不亏，真是三句话不离流氓。
    ……
    柳晴不在，陈仙儿可由不得丁一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半响被人推下来的丁一，有种惆怅感觉。
    嗯，就是那种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的感觉！
    丁一想仰天长叹，男人太强，也是惆怅！
    “真不行了。”
    窝在床脚，陈仙儿像个受气的小媳妇，有气无力的说道，说着，还拍打了小丁一一下，“坏东西，就会折腾人。”
    不是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吗？
    陈仙儿感觉到自己身上，怎么就反过来了！
    没道理啊！
    有时候陈仙儿就想，要真是自己独得恩宠，怕真是要把田耕坏。十六七岁，娇嫩的花朵，当真承受不住狂风暴雨。纵使十八般武艺，双管齐下，也只能帮丁一稍稍缓解。
    晚上，抽了个空，陈仙儿凑到回来不久的柳晴身边，嘀嘀咕咕道，“姐姐，你说丁一是不是有病啊？”
    “啊？”柳晴惊讶的看着陈仙儿，“没吧，他身体不一向好着吗？有时间会锻炼，会健身，比一般人身体素质好多了。”
    瞄了一眼正在椭圆机上运动的丁一，见他没注意这边，陈仙儿才嘀咕道，“那为什么他可以天天折腾的我们欲仙欲死，不对，是疲惫不堪，他却不腰酸背疼？不合常理啊！”
    “……”
    柳晴脸色暗红，这话她怎么回答，腰好？肾好？
    反正丁一在这点上，简直是不讲道理！
    在椭圆机上挥汗如雨，丁一的思维却是极为活跃，没理会那边嘀咕的两人，而是想着自己的事。
    这都十二月下旬，眼看到了九八年，纺织集团改组谈判已经基本完成，风向标以八千万的价格通盘接手纺织集团的全部债务，资产。
    可以说，这个价格，风向标让步了很多，如果按照事务所的评估，纺织集团大体是资不抵债的。
    当然，人员的安排上获得的比较大的自由，普通职工，风向标大体会通盘接收，说实话，风向标改组纺织集团，最宝贵的资产就是这一批熟练工，否则就纺织集团的那些资产，除了土地，还有多少对风向标有用。
    不过风向标也会裁掉一些不适合的，不过尽量控制在百分之二十之内，这也算是悬在职工头上的达摩克斯剑，督促他们改掉原本在国企养成的人浮于事的习惯。
    至于管理层，高层基本不留，由市委，轻工局等部门安排，中低层，竞聘上岗。
    想着，丁一抬起头，看着嘀嘀咕咕的柳晴，陈仙儿两人，“你们聊什么呢？”
    “啊？”见丁一突然注意到这边，陈仙儿心中一慌，要是被丁一知道她们在聊什么，怕不是又要犯一场大病，考虑到自己已经疲惫不堪，不堪鞭挞，连忙说道，“没说什么，就聊着怎么过元旦呢！”
    瞄了瞄面色诡异的两人，丁一也没追究两人具体说了什么，而是问柳晴道，“纺织集团元旦签约？”
    柳晴确认道，“嗯，定在元旦！”
    丁一走椭圆机上下来，拿毛巾擦了擦汗，准备去冲个澡，闻言就说道，“要不还是你过去签约！”
    见丁一这么说，柳晴为难的说道，“不合适吧！张主任说周书记也要过去。”
    “……”
    得！
    丁一知道自己想差了，周学峰要是参与，那他不参与签约仪式确实不太合适。
    好吧，周学峰参与也是日常惯例，活，下面人干，出了成果，上面的人总要露个面吧？周学峰哪怕不想去，恐怕下面的人也要架着他过去。
    这也算各得其所，领导得名，下面人得利……
    你说得什么利？
    这么好给领导表功的机会，不是利？
    所以，大家各取所需，自然就形成了惯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