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隔远了看,大概就是一个年轻男学生把脑袋伸进一辆小轿车里,再走近了看,才能隐约看出那人动作暧昧,像是搂着车里的人亲嘴。
但这一幕要是落在了专业人士的眼睛里,简直是送上门的材料,抓拍起来更是容易,咔嚓咔嚓几张照片便把这场景完完整整复印出来,前后按顺排序翻动,动作连贯起来,像电影似的有了情节——高清,精准,谁是谁,车子号码牌,位置,角度……一切看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跟了几天终于有了这个重大突破当然要忙着交差,这一摞宝贵文件得交回总部,还要由负责这案子的领导递到金主手里。
据说金主是个神秘人,自己不出头,一直是派人来交接,但隔了两天,金主来电投诉了,把领导骂得面子都挂不住,一张脸赔笑赔得硬生生折出法令纹来,说是问题就出在拍回来的照片上,可是照片照得那么完美,能出什么问题?
领导挂断电话回头就拍桌子吼,废物!一群废物啊!能不能睁大你们的狗眼睛好好瞧瞧,这人他妈到底是谁?!
是谁?能是谁?对比照片仔仔细细看,好像果然是……错了。
姜年完全没注意到,他从车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整理衣衫裤子,摸摸后脖颈全是汗,却是粉脂味的,终于透了气,凉下来,胸口仍存热浪,也不知是因为车子里的哄热,还是因为刚刚那车内的酣战,脸色赤红,膝盖发软,刚往前走,又听见车里娇声轻起,忍不住走回去,看车窗大开,里面的人正拢头发。
“明天五点教职员工开会,你来五楼阶梯教室后面的仓库等我。”
姜年想说他下了课还要去打工,即使他不做牛郎生意,也需要在别处打工,每天时间都被安排满了,起早贪黑,常常忙到后半夜。
可是他说不出,也不想说,尤其对着王媞媞水汪汪的大眼睛,他只想捞她的脸庞去吻,吻不够似的,好像只有结结实实地吞进肚子里才算好,她抬眼,说话,一颦一笑间,全都似有隐喻,暗暗提示刚才在车内的场景——
那时候,他正把她挤在后座上,腿挤腿,两个人都伸不开,但越逼仄越贴得紧,胸压着胸,脸叠着脸,他用受伤的手揽起她腰,另一只手搓她结实光滑的臀片,疯狂地往里顶,顶到底,在濡热的肉里陷溺,不忍抽出,淋淋水迹,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
“爱我就干我啊,干我啊……姜年,狠狠肏我!”
她在底下奋力抬腿凑腰,夹紧他,润滑他,黏腻皮肤,轻呼轻哼,眉毛轻皱,黑亮的大眼睛凝神望定他——姜年——呵,姜年啊。
姜年被激得眼底发红,也被她那妖精的样子迷惑,情欲热浪袭来,奔流一处,耸动,猛刺,大力出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干她啊,哎爱她啊
事后,王媞媞没给姜年钱,但却提出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临了分手,王媞媞说:“你要真想好了,就跟着我混,听话有肉吃,乖乖的,咱都别闹,好吗?”
姜年点头,她伸手在他头上拍了拍,像拍一条狗,满意一笑,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真摊上好运气,哪个金主愿意包养你,你可真是有了艳福,但包养嘛,你得明白,这人就得像个宠物一样对人忠心不二,唯命是从……就是你不可以勾三搭四,要长期的一对一服务,至少你表现出来得像那么回事。”
冯奇思曾经给姜年培训时就这么说过,小武凑巧在旁边听见,脸上逐渐浮现轻蔑,话没说出来,表情全都在了,那意思是“就你?想多了吧?也配?”
姜年现在也不免偶尔对自己暗示:【对,你不配,你不配!】
虽执着一股傲气决计同她一刀两断,可倔强坚持不到二十四小时便被这三个字冲破了,第二天他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跑到五楼阶梯教室后面的小仓库,那里放一堆损坏的桌椅,没有锁,他一推门就进去了。
王媞媞早在里头候了半天,见他进门,直接走过去把门压实,回过头看姜年,后者也在看她,眼中动火,情愫潮起,事到如今,两个人也真的是什么都不用说,说什么也都多余,就那么简简单单一对视,王媞媞的腿就勾上姜年的腿,伸手去解他的裤子拉链,姜年也一把拥住她,挤在墙角去吻,动作迅猛而热烈,像热恋的偷情情侣似的,禁忌,慌张。
“老师们就在隔壁开会……小点声……我怕这不隔音。”
王媞媞咬住姜年耳垂舔,热息窜脑,姜年扒开她的裙子,伸手去拽她底裤,湿热的水浸洇,等不及前戏,也不用前戏,他就毛手毛脚地撞进来,劈开肉苞,直捣肉心。
“唔,轻点,嗯……姜年。”王媞媞捧着他的脖子,低头同他的嘴唇相融。
隐隐约约中,隔壁传来会议发言人的铿锵说辞——你们要做学生们的楷模,道德的好榜样!尤其要建立正确的师生关系,避免一切可能的作风问题……
姜年想王媞媞算哪门子老师,偏偏挑这地方找刺激,左耳听唱经,右耳听淫声,一边老师一边又要诱惑学生,简直是坏透了,可她越坏,他却也越想要她。
尤其此刻,不必费神就能猜到,她必是知道这会开得无聊,所以才故意拿他来耍上一耍。
这么一想,不免气恼,化成动作便成了报复似的激烈抽插,而王媞媞哪懂得他这些小心思,只是被来来回回弄,弄得水顺着大腿内侧往下流,快活里又带着点酸痛,正正好好的愉悦,她忍不住都从嘴里磕出高音来,又生生压回去。
可这边一结束,王媞媞便穿好衣服装跟没事人一样回去开会,姜年从仓库出来经过会议室门口时,瞥到她正端坐在角落里,仰头凝神,脸颊红润,也不知道是在听会议发言还是在出神回味。
【想我了吗?】
他迟迟不肯问。
【我很想你,哪怕刚分开都开始想了】
他迟迟不肯说。
过了两天,姜年去白龙会所还刘经理的钱,刘经理没接那钱,只是又拿出一摞钱给姜年说,下周小武请假,你最好过来顶他的班,接的也都是常客,你陪陪酒就行,不用干别的。你的情况我也知道,你妈那个病花了不少钱,家里兄弟姐妹也多,你先拿去救救急。
姜年攥着钱,低头思考事情——他不是在思考要不要这钱,而是在想怎么表达。
刘经理笑了一下,拍拍他的脑袋,转身要走,可他疾步跟过去,拽住她的袖子,再把钱塞回她的手心,眼神坚定,态度明朗。
刘经理瞪着他,半晌说,姜年,你不要不知好歹。
姜年摇头。
刘经理说,你可想清楚了?
姜年点头。
刘经理又说,你要是出了这个门,可别想再回来,以后就是你再有什么困难什么急事,你也别想来找我了。
姜年沉默,但手没有松,刘经理嘴角挑了挑,轻笑,拂袖而去,就像弹掉衣服上的灰尘一样。
于是,姜年就这么从白龙会所出来了,正好又见那辆熟悉的银色轿车停在不远处的道边,车牌号还是那个,只是漆黑的窗玻璃内看不清跟踪者是谁。
要是平常,姜年不会想理会而继续走自己的路,但他这会儿正在烦闷中,忽然顿住脚步,转过身,朝那辆车大踏步走过去,车子里的人大概是来不及启动了,姜年的手已经落下去敲车窗了。
【你到底是谁?干嘛跟踪我?!】
他的话问不出来,只有一张映在窗子上烦躁的白脸,鬼森森的,手再砸也砸不下去,车窗降下来了。
车里的司机三十多岁,瞪着他看,而他旁边副驾驶上还坐了个女人,那女人正斜睨姜年,看他一脸惊愕,噗地一声绷不住笑了。
【王媞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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χíaōSんUō.Uк 与郎(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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