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放我们进来,若是我一旦被认出来,只怕你也跑不了!”萧依寂星眸一旋,冷冷一丝辉光,笑意盈盈地望向纳兰荀。
“我相信她!”纳兰荀几乎一字一顿地说道,与在凤羽不同,当初他虽身着公子衫,口中仍是粗狂豪放,而此刻,他却翩若书生,倒也有了一分英气在身:“我相信落愁不会凭白帮你,除非你的确是有什么要紧事,需要来飘紫峰。不过劝你,如果不是生死攸关的事,还是速速离去,方才你也听到,峰顶上来了一位贵客,而我可以告诉你,这位贵客就是为你而来!”
纳兰荀话音刚落,便见萧依寂俊面立沉,哑然一惊,星眸蓦地爆发出两道慑人的精光,剑眉微微一剔,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朱唇才嗡然而动,压低了声音说道:“若我当真是有生死攸关之事,又当如何?我此次前来,全是为了一人,想必你对昨夜陌红楼前发生的事,也是有所了解,碎月本不应受此重伤,力拼那些所谓的江湖豪杰,昨夜之事,全是因我而起,碎月实属无辜,此刻他身中剧毒,奄奄一息,非有一味药引,才有可能解他身上奇毒,我实在束手无策,才贸然来飘紫峰试试运气!”
萧依寂的话,极为简洁,毫不带有任何情感可言,但在他冷冷泛辉的星眸中,却是荡着一丝波光,搅得他心神不安,目光注视纳兰荀,凝目不瞬。他只觉心头似是被一块巨石压住,一种无形的压力,令他感到气郁血结,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见纳兰荀面色微微一变,心头悚然,无数种阴狠毒辣的想法腾了出来,束在背后的手,缓缓发力,功集五指,暗凝功力,蓄势待发。他心中笃定,但凡纳兰荀有半点不愿神情露出,他都会立刻要了他的命,在他心里,他的命自是远远不及碎月。
“陌红楼最冷血的杀手,居然会为了一个人,不顾自己生死,我他娘的服了,你说吧,要我怎么做?”那纳兰荀沉吟思忖了许久,面色缓和下来,倏地一拍大腿,大笑着摇头说道。
萧依寂一怔,万没有想到这纳兰荀竟然这么容易就答应自己,不由剑眉一蹙,心中迟疑这其中是否有诈,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纳兰荀神色一旋,话锋立变,低声说道:“要我怎么做?当然、我有个前提!”
萧依寂听罢,心中不禁冷冷一笑,神情中立时有些不屑,不急不缓地问出:“说吧,什么条件!”纵是他胸中怒火泛泛,却也不能发作,平日他最是憎恨与他讲条件之人,这等人,在他眼中,必须诛杀,犹如草芥。此刻他也只能忍着,碎月的命全在他的手上,他怎能不忍?
“保护好云落愁!把她安全送下山,如果你的身份一旦暴露的话!”纳兰荀干脆地脱口而出,神色泰然自若,旋即俯下身子,由自己腰际摸索着,探出一只白瓷小瓶,精致玲珑,犹如一弧冷月,触手冰凉,丝毫没有因为贴着纳兰荀的身体,而变得温热。
随即,只见他倾瓶向掌心一倒,银光一闪,一颗米粒大小,颜白如雪的小药丸来,藉着中天月色,在药丸周围似是裹着一层青蒙蒙的雾气,矮游在纳兰荀的手掌中,十分好看。他小心翼翼地将这小药丸给云落愁服下,才站起身来,淡淡浅笑地说道:“想杀我?”
萧依寂一惊,旋即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星眸之中毫不掩饰的杀意,几乎令纳兰荀感到背后一阵阵发凉,巨大的压力,庞然来袭,使他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然而,萧依寂,仅是黯然苦笑地摇了摇头,将释放出的杀意,全然隐藏了下去,口中自嘲地说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没有任何把握,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他说此一顿,抬首上看,中天月色皎洁明亮,微微泛着晕色,却仍是十分清冷,四周除了疾劲山风带来树叶沙沙的响动,再无其他。似乎连夜枭也全都消失不见。四周荒草及膝,荒草覆盖下道路坎坷不平,坑洼不断,甚至有些仍是带着一些污泥,一脚落下去,湿滑泥泞,但凡不小心,便会摔倒。但他心中思索的并非此事,所以仅仅是游目扫视了一眼四周,确定没有人跟来,才略微安心地说道:“天亮之前,我必须离开飘紫峰,回到陌红楼,否则即便有我药引在手,亦是救不得碎月性命!”
纳兰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眸中异常正经,他虽表面上从容自若,实际心内却是翻江蹈海,才一答应萧依寂,便有些后悔了,此刻听他如此说来,更是五味杂陈,立生慌乱之心。心中灵智急转下,明眸蓦地一闪,惶然说道:“你必须答应我,上了峰顶,不管看到任何人,都不能暴露你的身份,不然不仅你活不了,我和落愁,也要给你陪葬!”
“不错,你现在已经改头换面了!”一声轻咛倏地由纳兰荀身后响起,带着几分轻松,晃动着因为昏迷而僵硬的玉臂,娇靥上笑意盈盈,见萧依寂惊诧已极得说不出一句话,才继而又道:“记住,你现在不是萧依寂,你从来都不是萧依寂!”
“你醒了?”纳兰荀喜出望外地问道,眸中闪闪,说不出的激动,双手微微拱起,像是要施礼,最终却又放下,激动得嘿嘿憨笑起来,挠着头,憨声说道:“云姑娘,你感觉怎么样?他娘的,都是山下那群有眼不识金镶玉的下人,给你们下了迷药放翻了,等我下次下山,我非得抽他们几个,给你出出气……现在还感觉身体哪里不舒服吗?头很痛吧?要不要我背你上山?还走得动吗?”
纳兰荀口中激动地问东问西,而云落愁只是略带茫然地看着他,柳眉微微蹙着,似是在回忆什么,显然**散的药效还没有全解清,仍是有些昏昏沉沉,对于纳兰荀的询问,只是不住的摇头。而一旁的萧依寂,心头不由发笑,他本以为山下那裘咏堂对水梦珍的态度,就够让他感到恶心了,现在看到纳兰荀也是这般模样,到底还是忍不住问出声来:“你这飘紫峰,是不是所有娶妻生子的,都怕内人啊?”
纳兰荀听他这样调侃他,俊面立时涨红得厉害,口中嘟囔了几句,好似喃喃自语。良久,才话锋一转,问道:“说吧,要我怎么做?”
“带我上山,仅此而已!”萧依寂斩钉截铁地说道,星眸之中冷冷泛起一丝杀意,在他表面的平静如水下,隐隐不安的躁动,让他看起来有些阴沉,极力克制着自己体内暴戾的气息。他十分清楚,一旦让纳兰荀看出一点破绽,他都会立刻改变自己的主意,他看得出,在他的面上展现着犹疑不定,显是内心极为挣扎。
纳兰荀心头赫然一震,虽然萧依寂说起来,似是十分简短,但想要做到万无一失,却是比登天还难上百倍。萧依寂不明情况,而他确实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经过这道山门,设非他故意绕路,早就到达了第二道山门,方才形势已是剑拔弩张,看似和善,实则貌合神离,若不是刘乐天和水世瀚比他坛主身份,矮了一阶,只怕那刘乐天早就暴起发难,将自己重重围困在其中。心头思忖至此,倏地心念一摰,灵智急旋下,知道此刻在这里从长计议绝非什么好事,眸中冷冽目光一闪,立即沉声示意:“刚刚在山门,只怕刘乐天已经对我起了疑心,我们若是想要顺利到达峰顶,必须赶在他之前,现在就走!”
“原来你也有正经的时候!”纳兰荀话音才落,就听一声轻咛地娇笑声传自云落愁之口,明眸顾盼之中,闪闪生辉,一双秋泓,正打量着纳兰荀,娇躯笑得花枝乱颤,直令手腕上那一串银铃,发出悦耳清脆的响声,与之相喝,余音缮绕林间。旋即,她才朝萧依寂颔首示意:“走吧,只要你不用落痕剑,不用流星赶月,我自有办法让你脱身!”
却见云落愁娇呼未绝,朝萧依寂莞尔一笑,玉足轻轻一点,轻呼一声:“纳兰荀,我们该往那边去?”
几乎与此同时,她堪堪一握的柳腰轻晃,便朝着纳兰荀的方向急急奔去,娇靥一抹浅笑,映着皎月,雪肌玉肤,凝脂含黛,轻柔的玉碗,随意转动,纤纤玉指微微上翘,馥气扑面,惹人欲醉。突如其来的转变,险些令纳兰荀看得呆住,喉头不断的翻动,强自抑下心中暗涌的冲动,几乎从哽嗓中,一字一顿地木然说道:“沿着山路,向上便是,因为峰上守卫众多,所以便也没有小路匝道,用来晃人视线!”他将声音压得奇低,毫无感情,生怕云落愁听出什么异常。哪知,他此刻,白净面皮已经变得涨红,尤其脖颈之上,血脉喷张,显然已经动了情,欲。
第二百二十七章 附加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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