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海棠屋
首页乾龙战天 第二三二章 一地狗血

第二三二章 一地狗血

    刑律堂派来的人总共分成三组。其中,第一组是由陈执事亲自带领着,去库房等涉案地点查探,另外两组则是请不同的人询问、离开、询问、离开……
    每一天都是忙碌到半夜三更。
    也仅仅是如此。对于农部的其他事务,他们完全没有半点干涉的意思。
    到了第二天,农部众人的心都落回了实处。
    如此过了三天,陈执事回了一趟刑律院。没过多久,刘堂主接到刑律院的正式公文,说破案了。
    真相可以说和他和副堂主那天分析的一样,是栽赃陷害,借刀杀人,也可以说是打击报复。
    总之,刘堂主看完后,只觉得是一地狗血。
    事情全是那天的下毒者一手搞出来的。
    他叫做刘清。虽说也姓刘,并且也是出自三条街,却与刘营主没有半点关系。刘清以前是给宋家喂马的。不过,他与宋家签的不是死契,还是十年长契。
    在第二年的时候,他以宋家仆人的身份,加入了私营。之后,和所有人一样,立功,赎回身契,独立门户,随营南下。
    在沈家庄的时候,马场初建。他因为喂过一年马,所以被调进马场。
    但是,刘清本人一点儿也不喜欢喂马。当年他自卖自身去宋家做马夫,纯粹就是为了讨口饭吃,没得选。
    所以,在加入私营后,一不会饿肚子了,二有得选了,他就彻底避开了喂马这样的差事。
    没有想到,才过了几天干净日子,又要调去马场,刘清心里那个气啊,简直没法用言语来形容。
    这也就罢了。更让他愤怒的是,他严重怀疑是有人为了顶他的差事,才把他换到马场去的。所谓的他喂过一年马,经验丰富,就是为了糊弄他,说得好听罢了。
    气归气,刘清却没跟任何人透露出一点点的不满来。明面上,他是高高兴兴的准时去了马场报到。
    这是为什么呢?
    原来,他觉得自己与其他的人不同。他是自卖自身进的宋家。并且在宋家呆得年限也不长,才一年出头。这就使得,不论是在私营里,还是在沈家庄,他都是孤身一人。
    不象别的同样出身的,要么是家生子,有一大家子人;要么是经年的老仆,早已养出了自己的人脉。
    所以,活该他被人顶了差事!活该他去干又臭又累的脏活!
    不过,他也不是好欺的……
    从此,刘清卯着劲,越发的努力修行。就这样,到了马场的第二个月,他要突破了。按照相关规定,闭关突破。突破之后,还要继续闭关,巩固境界。
    这让刘清意外的发现了一条避开马场差事的捷径,即,不断的申请闭关突破。
    闭了小半个月的关,结果,一点进展也没有的,在沈家庄里也是很常见的情况。对此,很多人颇有微言,说是频繁闭关,太耽误地里的活了。那时的长老会却对此做了专门的解释:毕竟他们修行经历尚浅,不可能每一次都能准确无误的感觉到自己是否要突破了。所以,为了广大弟子的切身利益,闭关突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就这样,刘清过上了一心闭关的美好生活。这样的日子太爽了,他爽到完全忘记了努力修行的初衷,一心一意的在闭关院里做一条默默无闻的咸鱼。
    哪知,这样的美好生活,没两年就被无情的打破了。
    长老会的说法变了,他们这种常年频繁闭关的弟子,由“情有可原”,变成了“门派的蛀虫”。他们有两条路可以选。
    一是,领了安家费,从此不做青木派的弟子,离开沈家庄,自谋生路;
    二是,接受惩罚,重新领差事。
    刘清收到通知,心底里再一次的愤怒不已——又来欺负他孤身一人了!他不过是比旁人多闭了几回关,怎么就成为了“门派的蛀虫”?
    连个申辩的机会,都不给他!
    和上一次一样,刘清还是很快就按下了心底的滔天怒火,老老实实的做检讨,去接受惩罚,等待新差事——离开青木派,自谋生路,那是不可能的!外面的世道那么乱,他无亲无靠的,孤身一人拿着那几个安身钱,去哪里安身立命?只有继续留在青木派,才能维持生计。
    因为他的态度很好,所以,他是那些弟子里第一批重新安排工作的。这回,他的运气不错,没有被安排回马场,而是被重新分配,到了主院。
    总算彻底摆脱了喂马的脏活!
    刘清最初是很高兴的。但是,到了主院报到之后,很快,他就高兴不起来了。
    因为他无意中得知,马场现在的日子是各部营里最好的。相比之下,主院就是清水衙门,规矩还特马的多和严。
    别人听说他原来是在马场做事的,现在却被调来了主院,无不笑他是从米箩里跳到了糠箩里。
    又欺负我……
    刘清这次是被气病了。他在床上躺了两天两夜,才能挣扎着下床去药庐,给自己抓药。
    在回来的路上,他完全支持不住了,两眼一翻,昏死过去。醒来后,发现自己安然无恙的躺在自家的床上。外边的院子里,有两个人在说话。
    他仔细一听,都是陌生的声音——有人在替他送一位医部的弟子离开。后者很细心的叮嘱前者,要如何煎药。前者听得很认真,不停的“嗯”、“好”、“知道了”的应着,末了,还一个劲的道着谢。
    是谁啊?刘清在心底里把认得的人翻了个遍,也想不起是哪一个。
    就在这时,那人回来了,在院子里劈柴,看样子是要生火煎药。
    刘清怎么可能喝陌生人煎的药?
    他连忙挣扎着爬起来,嘴里问着:“是谁在外头?”
    话音刚落,劈柴声停了。一道颀长的身影从外面快步进来。
    刘清再一次肯定,确实不认得此人。
    “你醒了?”来人却欢喜的一边给他倒水,一边自我介绍道,“我叫祁富田,你可能没见过我。我们祁家前不久才加入进来……哦,我见过你,知道你叫刘清。刚才我在路上看到你昏倒了。所以,问了旁人,把你送回家来了。药庐的人刚刚走,给你开了药……呶,这是方子……”
    既是被祁富田的赤诚所打动,也是深感自己在门派里身单力薄,看中了祁富田的祁族族长的身份,刘清有心交好。就这样,一来二去,他和祁富田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因为祁富田跟他坦白,自己很有野心,想进长老会,做长老,难免会树敌。到时怕会对他不利。
    对于一心只想找棵大树好乘凉的刘清来说,这样的提议正中下怀,自然是全力配合。
    是以,两人只是私底下的往来。只要有第三人在场的任何场合里,他们就是点头之交。
    祁富田为了自己的雄心壮志,也会偶尔请刘清帮个忙。不过,都是些举手之劳。对于刘清来说,根本不叫事儿,完全没有负担。
    但是,祁富田在知道他的心结之后,却在后面的数年里,坚持不懈的给他打探他两次分配差事的真相。
    并且还陆陆续续的打探到了一些实质性的线索。
    比如说,第一次分配差事时,他最开始的时候,是被分配在主部,是因为王长老有一个族侄想留在主部,所以,他就被刷下来了。再进行分配时,主事的翻了一下他的履历,说见他喂过一年马,说他有经验,正好马场那边也缺人,就把他填报上了去。
    当然,祁富田查到只是一些零星的线索。
    刘清自己把这些东一条、西一道的线索拼凑起来,才拼出以上之事实。
    见完全印证了自己当年的猜测,刘清愤怒之余,在心底里恨毒了一个人。
    那就是王长老。
    如果不是这个老匹夫以权谋私,让族侄顶了他的名额,他怎么可能被分去马场?
    如果没有被分配去马场,他会不得不在闭关院里做一条混日子的咸鱼吗?
    他肯定会努力修行,努力做事!
    这几年下来,他少说也会混个小队长!
    这么算来,完全就是这个姓王的老匹夫害他白白的浪费了几年的大好时光!
    啊啊啊,恨死老匹夫了!
    与前两回不同,这一回,他的一腔愤慨有了完美的倾述对象。他借着一点酒意,跟倒豆子一样的,全倒给了祁富田听。
    后者安慰他:“我也看不惯他。不过,别看他现在人五人六的当长老,风光得很。其实全是以前的老本。你且等着!用不了几年,他的那点老本全吃没了。现在被捧得有多高,将来就会被摔得有多惨!到了那时,有哥哥我罩着你,你想怎么收拾那条老狗,就怎么收拾!”
    “你说得对!我且忍王老狗一忍!”刘清的眼里现出阴戾的寒光,心念一转,又道,“劳烦哥哥再帮我查一查,第二回顶替我的,又是哪条老狗!”
    祁富田痛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没问题!包在哥哥身上了。”
    没两年,还真的又被祁富田陆陆续续的又查到了一些线索。
    待刘清再拼啊拼的凑出了事情的原委,肺都要气炸了。
    很巧,背后的黑手又落到了王长老头上。
    王家在青木派是个大家族。王长老是王家的族长,族侄多得两个巴掌都数不过来。这一回,他的另外一个也是摸鱼的族侄也要重新分配差事。王长老替他挑了马场。而马场总共才一个空缺了。所以,刘清自然不可能再回马场这个米箩了。他被分配到了主部,并且就是在王长老的眼皮子底下!
    “去死!去死!快去死!”刘清一连扎了王长老好几个晚上的小人,也没法泄去心头的怒火。
    不过,他敢做的,也仅仅是如此。
    这一次是他自己劝住了自己——祁哥说得对,且再忍几年……
    然而,刘清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忍啊忍,忍了一年又一年,一连忍了这么些年下来,王长老没有象祁富田预测的那样,啃光了老本,从高位叭唧摔下来,连他也能放肆的踩个痛快。相反,是他寄予了全部希望的祁富田无声无息的倒了台。
    到了新营区后,没过多久,祁富田便倒了台,之后,畏罪自杀。
    祁家因此大受牵连,腾出了不少重要的位置。刘清冷眼瞅着,这些位置有好些又是被王家的人给补上了。
    再看到祁家人如今都不愿再提祁富田这个名字,他再也坐不住了。
    不能再这样咸鱼下去!
    王老匹夫必须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我要为祁哥报仇!
    因为刘清的案子牵扯到了血神花之毒,而血神花之毒是前仙庭王族才有的秘毒,所以,青木派对此案甚是重视。刑律院这边更是由宋总执事亲自来审讯他。
    刘清倒没有顽抗,一进密牢,便招了供。
    问讯到这里时,宋总执事觉得很奇怪:刘清为什么要为祁富田报仇?祁富田倒台、畏罪自杀,是他不甘心落选,失了长老之会,自己生了叛乱之心,想做齐长老第二,这是早有的定论。关王长老什么事?
    这么想着,他也便问了出来。
    哪知,刘清瞪着一双赤红的眼睛跟他们吼道:“就是王老匹夫害的!他自己选不上,就偷了祁哥的票……”
    此言一出,负责记录的人刑律院的人差点没给笑趴下。长老会重选就是几个月前的事,大伙儿都记得清清楚楚的。投票、计票什么的,当都是公开的。怎么偷票?再说了,祁富田的威望能与王长老相比吗?
    宋总执事发现了刘清已经几近癫狂。经验告诉他,这个时候,是询问真相的最好时机,于是,忍住笑,大声逼问道:“谁告诉你的!”
    果然,刘清毫不犹豫的答道:“祁哥!王老匹夫做贼心虚,肯定不会放过祁哥。所以,落选后,祁哥就给我留了一封信……”
    说到这里,他突然省悟过来,立刻闭上了嘴巴。
    然而,已经晚了。
    宋总执事继续追问道:“血神花之毒,也是他留给你的,是不是!他在信里跟你说,他对不住你,帮你报不了仇了,要你自己去报仇,是不是?”
    “你,你怎么知道?你看过那信了?”刘清蒙圈了。
    宋总执事站起来,轻蔑的看着他,骂了句“蠢货”:“祁富田一向惯用这样的套路。漏洞百出的说辞,完全经不起推敲,也亏得你能相信!”


同类推荐: 玉面郎君系列之玉女山庄(全)异世灵武-改编版修仙从抽到超人体质开始法相天尊混元恒古仙踪凌天志洪荒之国术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