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过来伺候主子啊。”大海回的理所当然。
南宫瑾无语,倒是高将军说了句,“这位公公仿似在哪见过,”言毕,“啊呀”一声,反应过来。
大海不待他说,恭敬回道:“奴才曾在皇上跟前伺候过,后来丞相大人见奴才伶俐,夸了几句,皇上就将奴才赏给丞相大人了。”
不得不说,高将军的府邸外面看着不怎么样,里头倒是别有洞天,绕来绕去,只绕的南宫瑾头都晕了,才看到一处孤单的小院,莹莹烛火透过小窗。
高将军说了句,“大人,请。”
南宫瑾尚未说话,大海上前一步,极尽恭敬,“将军先请。”
高将军呵呵一笑,看了大海一眼,走了进去,南宫瑾正要进去,大海却挡在他身前,先是走了进去。
南宫瑾见大海这般,索性在外头站住了,直到护卫将这处小院里里外外查看了遍。
高将军见南宫如此谨慎,心中暗惊,竟有些庆幸自己及时改变了计划。
他见南宫瑾不进来,自己入内也无趣,将里头服侍的俩个丫鬟叫出来,一同出了小院子。
不一刻,大海慌里慌张的跑了出来,说:“大人,人在里头。”
南宫瑾一惊,抬头,刚好与高将军打了个照面。
高将军面色暧昧,口内道:“丞相大人,时候不早了,好生歇息,老夫这就先告辞了。有些话老夫明儿个再与大人详谈。”
南宫瑾直到高将军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轻嗤一声,这才脚步匆匆进了院子。
到了门口,他先理了理衣裳,转而问大海,“我之前心情不好,脸上肯定也不好看,现在可好些了?”
主子,你寻常不都是面无表情么,现在和刚才也没区别啊。
大海尚未回话,南宫已等不及,推门而入,可是人并不在正屋,他愣了愣,放轻了脚步朝厢房走去。
室内灯光摇曳,有种催人心跳加速的暖意,但是他展目四顾,室内空无一人。
他一怔,转而就想问大海,但见那小子并未跟进来,他不禁蹙了眉,直到锦帷之内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嘤咛声。
他心头一跳,上前,精铁软扇挑开帷幔。
她睁着一双朦胧的大眼,好端端的躺在床上呢。
南宫瑾见到她的同时,一颗心算是稳稳当当的放回了肚子里。
他看着她笑,她只是一会睁眼一会闭眼,二人相对无言。
南宫瑾突然觉得有些儿口干舌燥,他怎么看不出来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在床上是何意思,只是他很好奇,于是他坐到床沿,用折扇敲她的头,“你这是做什么?跟我使美人计吗?什么时候你竟变的这样听话了?”
却见她动也不动,目光直直的,似在看他,眸中又空无一物,微微喘息,烦躁不安的样子。
南宫瑾这才察觉她有异,探手摸上她的额头,些微不同寻常的热,“你这是怎么了?先不说那么多,你先起来,跟我回去。”
他说完见她充耳不闻的样子,叹了口气,弯腰直接将她自床上抱起,只是手触上她身子的同时,整个人猛的一震。
随着他的动作,盖在她身上的被子也掉落下来,垂在腰际。
南宫只觉心神一荡,喉头发紧。
任他做过千般想象,也未曾料到,他们这次相逢竟是这样的场景,薄被之下,她未着寸缕,如玉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粉色。
他深吸一口气,心知再这般下去,恐要不妥,就在他目光游移,找寻她的衣裳之时,她纤细的臂膀突然勾住他的脖子,南宫一僵,她温热的脸已然贴上他,磨蹭了起来。
南宫瑾只偏过脸,就情不自禁吻住了她,这一吻过后便一发不可收拾,花吟的热情叫他根本把持不住,他心知她这是被下了药,心里骂着“高戈老鬼!”身体却受用不已。
到底是寂寞太久,亦或者久旱逢甘霖,一夜荒唐,颠鸾倒凤,自不必细说。
次日辰时花吟便醒了,南宫瑾本还当她会多睡一会儿,毕竟昨儿夜实在是太激烈了。
花吟是醒了,不过也只是因为药性过了,脑子清醒了,身子却乏得紧,她只是迷蒙中睁了下眼,翻了个身又要睡去,却感觉有具□□的身子紧贴在她后背,到底是经过人事,脑子轰的一炸,身子猛的绷紧,旋即尖叫出声。
南宫瑾正徜徉在柔情蜜意里,被这一声尖叫也是吓了一跳,到底是反应神速抱住了几乎跳起的花吟。
他无奈,“是我。”
花吟瞪大了眼,因被捂住了嘴,无法出声发泄情绪,只胸口剧烈的起伏。
好一会过去,南宫瑾问,“好些了没?我放手了!”
南宫的手自花吟嘴上移开,花吟这半会过去,已然想明白了一切,恨的心头千层浪卷,痛骂,“高戈老狗!”
南宫不料她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当场笑喷。
他展臂抱她,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口,一只手从她头顶的发一直抚到腰际,一遍遍的抚摸,说:“老狗虽可恨,可他这次办的事,却深得我心。”
☆、第224章 委屈
大抵是昨夜累得很了,南宫瑾一时半会也不想起身,将她圈在怀里,他素来早起,已成习惯,其实这会儿他虽躺在床上也是全无睡衣的,可是起了来又舍不得这份甜蜜滋味,只想就这样安静的搂着她,多一会儿,再多一会儿。
花吟也不知什么时候拿了他的软扇在手中把玩,他说:“你当心着点,软扇锋利。”伸了手握住她的腕。
花吟攥着软扇,偏不松手。
南宫不得不从她肩头伸出另一只手,他动作很快,旋即一柄软扇就被他拆成了软剑。
花吟执柄握在掌心,对着帐顶胡乱挥了几下。
只见帷幔层层层叠叠盖在二人脸上身上,南宫瑾由着她胡闹,只是笑,“喜欢吗?”
花吟也不知他问什么,随口一应,“嗯。”
南宫瑾笑了,轻吻她的头顶的发,“送你了,得空了我再教你几招,学会了,你舞剑予我看可好?只给我一个人看。”
花吟惊异抬眸,她知道这扇子是南宫瑾的舅父送他的,一面绘大好河山,一面草书一个“瑾”字,拆而整合可为软剑,且不说这兵器价值连城,就是这非凡的意义,南宫瑾素来从不离手的东西,却说要给她了?
花吟神思一晃,几欲心软,忙凝神聚力不再多想,眸中现了狠意,一手捂了他的眼,温柔恭顺道:“好的呀。”剑锋伶俐,直朝他面门脖颈处削来。
南宫瑾只觉一股杀气扑面而来,却不知这股杀气从何而来,抱住花吟在榻上就是一滚。他的后背压住她的左手,也压住握在她手中的软剑。花吟旋即狠命一抽,南宫瑾吸了口凉气,按住她,“有刺客,”继而跳下床来。
花吟已然下定决心杀他,岂会轻易放弃,追着他就下了床,哪料昨儿被折腾的太狠,双腿软的跟面条似的,还未落地就一跟头栽了下去,几乎在同时南宫瑾察觉,疾步上前托住她。她刚入他怀,花吟握剑一划,南宫惊觉,身子略偏,但软剑何其锋利,自他左腰到右肩便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如注,旋即红了二人的眼。
如果说方才他背上被划了那一下,他只当她惊慌失措、乱了方寸,那么这一下,他真的无法相信,她是无心之失了。
花吟也不知刺中了他要害没,心里堵的慌,眼泪就出来了,说:“你别害怕,死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可怕,你死了我这就下去陪你。”言毕又刺出一剑,南宫瑾捉了她的手腕,就将她制在怀里,他的血染在她身上,温热的黏湿。
“你是疯了不成?”他面上半是关切半是怒意,独独没有受伤后的疼痛之色。
花吟咬牙,“我没疯!我就是要杀了你!你死了,天下百姓就得救了,”她说话间又伸出双手去掐他的脖子,宛若陷入魔障一般。
里头动静大,自然惊到了外面守夜的大海,大海连喊了几声,“主子,”但里头根本没有回应,只听到“死不死的”,大海惶恐,推门而入。
尚未瞧清里头情形呢,就听南宫瑾一声暴怒传来,“滚!”
大海吓的腿一软,抖着身子就滚了出去,心里纳闷了,“这是怎么了呀?这到底是怎么了?”昨儿夜的动静,周围守夜的暗卫们可都听着呢,饶是他下半身清静了,也禁不住脸红脖子粗了半宿。大海就不明白了,都说阴阳调和,按理都调和了一宿,不说你从今后和颜悦色,至少这大清早的也不该这么大火气吧?
难道是吵架了?小夫妻俩个床头打架床尾和,这还没下床呢,怎么就打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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