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纵使已然半夜，碧落殿仍旧是灯火通明。

    因为早些时候惹得战枫不痛快，（虽然无涯至今也不知道到底哪一点惹到了，）总觉得好像是自己错了，一向睡得跟猪一样的无涯居然也会失眠了。于是特地让厨房做了一碗莲子羹，准备送去给战枫赔礼道歉。找了一圈没有发现战枫的身影，但是却被碧落殿通明的灯火吸引了过去。

    “真是奇了怪了，大半夜的谁还在碧落殿啊？是师父么……”一边想着一边往碧落殿的方向走去。直至碧落殿大殿门路口，刚抬手准备敲门，大殿内却突然传来了战枫怒不可遏的声音。

    “不在蛮荒之地好好儿待着，回来干什么？！”

    “我听说你下个月准备出兵讨伐魔界？”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不卑不亢，不紧不慢的幽幽响起，直接转移战枫的话题。

    “与你有何干系？！”战枫似是被女子激怒。

    无涯站在门口，不知道是敲门进去的好，还是转身一开的好，只好傻愣着。心想“师父最近是怎么的，怎么老是发火啊？难道他也会每个月有那么几天？”

    女子继续淡然的说道：“你明知道不可以，为什么？”

    “不用你管！”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她会很难过的。”

    “多年前的事，我都已经不再追究了，你却总是提醒我，提醒我当初多么的糊涂，你够了！”战枫的声音逐渐变得颤抖，似乎陷入某种痛苦的情绪中不能自拔。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可是，我只不过是想尽自己的一份力，让你过的幸福一点。我爱着你，我错了么？就算我错了，这些年我在蛮荒守护望月砂，受尽孤寂与寂寞，这样的惩罚还不够么？”女子越说越激动，语调瞬间从淡然变得哽咽。

    “不够。”这次换成是战枫淡然的语调，“因为她已经死了。”

    殿内瞬间陷入了一阵死寂。

    半晌，女子深吸一口气道：“无论如何，我都还是希望你考虑清楚，毕竟攸关你的性命。”

    性命！师父的性命！无涯的大脑霎时一片空白。

    碧落殿的大门忽然被一阵强劲的力道打开。一袭水蓝映入无涯的眼帘，眼前的女子可谓是绝色。广袖罗裙，衣带飘飞，乌黑的齐腰长发简单的挽起，简单却不失高贵……一双灵气动人的眼睛，美目流转，眼角的泪痕若影若现，让人好生爱怜。这简直就是美艳不可方物啊。看着眼前的女子正在打量自己，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露出了自己的招牌笑容，12颗牙在灯火下锃亮。

    女子深深的打量了无涯之后，一言不发的转头离开了。望着女子清瘦但姣好的背影，想着自己近来吃好喝好又长了几斤膘，无涯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在这里？”正在无涯出神的时候，战枫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似乎耳边还传来了战枫温热的呼吸。霎时，无涯从脸红到了脚趾，活像一只煮熟了的虾。

    “咳咳，师父啊，请容徒儿我离你一米再讲话。”一动也不敢动，这种近距离的接触使无涯已经直接被吓傻了。

    “好吧。”战枫顿了顿，又道：“你怎么不动啊？”

    “额……师父，我腿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