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白擎凡眉头皱了皱，表情疑惑。

    他的表情，已经充分回答了夏欣然要质问的问题。

    夏欣然拳头微微缩紧，胸腔中一种叫嘲讽的情绪横冲直撞，撞痛了她的心。

    他把她当什么了？

    公共用品，若无其事用完了就走？

    收了心里的委屈，强压下眼眶中的泪，夏欣然抬眸，对上白擎凡的眼。

    白擎凡再次皱眉，神色一如既往的冷冽：“有什么事，到我办公室再说吧。”

    夏欣然没有拒绝。

    她没那种当街撒泼的泼妇潜质，如果可以，她自然更愿意是和白擎凡一对一质问清楚。

    不到黄河，她心不死。

    跟着白擎凡一路往里走，夏欣然眼睛越瞪越大。

    虽然认识白擎凡有三年，夏欣然还是第一次来白氏集团总部，大厅装修的金碧辉煌，奢华的就像是皇宫。

    夏欣然这时候才恍然，白擎凡和她的差距，原来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

    由于不认路，身着不合身地摊货的夏欣然跟在白擎凡身后走，远远看上去，就好像是无意间闯入皇宫的贫民一般，格格不入，惹来好几个人的回眸。

    一路乘坐私人电梯直达顶楼，进入总裁办，夏欣然拳头握的更紧。

    紧张，从未有过这么紧张。

    她想，要不要算了？不要质问了，反正就算是问了，也是自取其辱。

    可人都已经到这了。

    白擎凡大步迈向办公桌，视线顺带扫了夏欣然一眼，又扫向沙发：“坐。”

    而后旁若无人似得坐下，拿过一本淡蓝色封面的文件夹打开看了起来。

    在公司，白擎凡向来一丝不苟，公私分明，除了办公还是办公。

    他从不允许别人来公司，说任何与工作无关的事情，其中包括他的父母。

    可对方是夏欣然，他为她开了这个先例，他觉得他亏欠了她。

    夏欣然紧张的情绪丝毫未减，往沙发走的时候，被地毯绊了一下，顿时惊得白擎凡丢了文件夹迅速冲过去。

    奈何他离她太远，只能眼睁睁看她摔在他面前。

    “然然，没事吧？”白擎凡神色中满是担忧，伸手就要去拉夏欣然起来。

    夏欣然迅速摆手，制止了他：“别碰我，脏。”

    而后自己爬了起来。

    她原本还想怎么挑起质问这个开头，却不想一时嘴快，就吐出这么几个讽刺性的字语。

    这样其实也好。

    白擎凡刚想说‘我办公室地毯很干净，不脏’。

    忽然想起了什么，神色变了变，一下明白过来，夏欣然说的脏是什么，心狠狠痛了一下。

    白擎凡不知道该说什么，夏欣然盯着白擎凡，等着他说话，两人对视。

    一时间办公室陷入一片沉默。

    “你不是有话对我说？”白擎凡僵持不下去，转移话题打破沉寂。

    夏欣然唇角动了动，倒是笑了，只是笑容看起来，有些凄凉。

    她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他还是要装什么都不知道？

    真看不出来，他白擎凡平日里呼风唤雨，不可一世，居然这么没担当。就算是再孬的人，也不至于睡了别人，不敢承认，甚至跌口否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