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希望有过情。
秦风脑袋空空如也,像是被搬空了一般,只有痛苦填充。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跟他说?
为什么她要孤独的承受这一切。
太多的为什么朝秦风袭来。
希望为了让他短暂掌控希望之力对付第十七皇,跟他有过一段情,事后却什么都不跟他说。
“为什么?”
秦风嗓子嘶哑。
“告诉你,又能如何?
你能给她一个结局吗?”
无量塔道:“没有结局,就是你们俩最好的结局。”
“呵呵!为什么她连死都不告诉我。”
秦风喃喃的自嘲一笑。
无量塔一叹:“同样,告诉你,你又能怎么抉择?
选择寒汐儿死,还是希望死?”
“希望失心,必死无疑,不失心,寒汐儿难活,天注定,她们只能活一个,希望替你做了这个决定。”
无量塔道:“其实希望要求的很简单,就是你能快乐的活着,可惜,只有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你似乎都没有做到。”
“当你在凡尘中救她的时候,在她得到希望之心的时候,她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只为给你一个成全。”
秦风踉跄后退,惨笑着:“她在死得那一刻,该有多么的孤独啊!”
他看了孤坟良久,而后走向宇宙深处,忍不住仰天长啸,心中有着太多的无奈与不甘。
希望的笑,希望的哭,失心前一刻的肝肠断,孤独的葬在这里……一一浮上秦风的心间,太多的悔恨与哀伤,就那样的逝去了。
前尘往事,一朝朝,一幕幕,恍若就在眼前。
秦风展动帝拳,几十万年了,他心中又太多的恨与不甘。
三十几万年了,他才得知真相,伊人却早已化为一抔黄土,香消玉殒。
在这破败的宇宙中,秦风上击九天,下轰九幽,震撼宇宙苍穹,发出隆隆雷鸣,且有悲歌动星汉。
希望最后选择葬在这里,死后依旧守护这里,或许在她心中,人生中最快乐的那段时光,就是陪着他在这里养伤吧!秦风怒吼,长发披肩,法动宇宙,气冲霄汉。
整个宇宙都惊动了,无数强者骇然,天帝这是要干什么。
几十万年了,从未见到过天帝这般的失心疯。
当年晚年对战七神,又大战真仙也没有这样过。
天庭都震动了,两帝出行,大黑狗也从地底下爬出来,一脸惊容:“秦风这小子是发疯了吧!”
他们来到宇宙深处,看到的尽是一片破败。
“无量塔,你怎么也在这里?”
大黑狗看向了另一边,顿时一惊,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无量塔深深一叹:“他去了那里。”
“哪里?”
大黑狗顿时惊得黑毛都炸立起来了。
“大爷怎么了?”
卫戈女也破关而出,赶到这里。
无量塔指了指下方那个星球。
大黑狗看过去,有些熟悉,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突然,它心中一咯噔,这不是当年他与小白找到秦风的那颗星球吗?
“无量塔,别告诉我,她葬在这里。”
“是的。”
无量塔点头。
大黑狗顿时蔫了,毛发皆是顺了下来,像是霜打的茄子。
几十万年了,竟然……竟然还是没有掩盖住。
真相……真相,有时候还真不如谎言。
一道身影,带着无以伦比的气势,站在了大黑狗面前。
大黑狗这个时候完全送了,耷拉着脑袋,想要个做错事的小土狗,趴在那里。
秦风盯着它,一动不动。
“二爷,三爷,怎么回事啊!”
只有卫戈女还不知道缘由,当即感到无比疑惑。
这只大黑狗可是连天庭三帝都敢咬的存在,时不时的咬三帝几口,喝一点天帝血滋养自己。
从未见过,它竟然也有这么怂的时候。
“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秦风看着它,良久后道:“甚至在她失心之前就知道了。”
“我从未强求过她,甚至还阻止过。”
大黑狗道:“小子,你不能没有良心,希望想做,我能阻止得了吗?
这事怪不得我。”
谭轩与荆无一都是深深一叹,谭轩走上前,看着秦风,道:“大黑狗与小白以及无量塔都知道,但你觉得,有谁能阻止这件事的发生吗?”
“有时候,当你无法做出选择的时候,有人帮你做了,未必不是一种幸福。”
“可是……”秦风脸上双目蕴泪:“你们怎么能骗我三十几万年啊!”
“哪怕……哪怕让我陪伴她走完最后的时光,也是……好的。”
秦风哽咽,可是却哭不出来,大喜不欢,大悲无泪,或许就是这种感觉。
“一心求死的人,我们或许能阻止,但是一心为你而死的人,你让我们怎么阻止。”
荆无一一声长叹。
秦风的心情,他们能体会一二,可是这件事,又能说是谁的错呢!错的是天注定,去他妈的命运枷锁。
“也许,我们都错了。
最后的陪伴,总比没有好。”
谭轩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可我们都希冀着,这件事会永远烂在岁月中,再也不会被人翻出来。”
秦风缓缓吐了口气,仰头望着天空,出神,凝固,像是静止了。
半晌后,他深深一叹,什么也没有说,转头降临这颗星球。
他坐在孤坟前,响起曾经跟希望的种种,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傻丫头,生命的最后时刻,你是否后悔这么做了?”
“也许那时候你已经衰败的不成样子了,甚至都无法去找我了。”
“那时候的你,该会多么绝望啊!”
“唉!你个傻丫头。”
“若是当年从天森亡沼出来你就告诉,我们有过一段情,也许结局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傻?”
秦风孤独的望着孤坟,几天几夜,一动不动,像是自己都葬在里面了。
几十万年了,还能剩下什么,连最后一点枯骨都化作黄泥了吧!秦风心中苦涩,鼻子发酸,纵然为天帝也难以掩住这种情绪。
他心中大恸,当年,他但凡有一点心思用在希望身上,也不至于一点端倪都看不出。
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便他法力盖世,举世无敌,又能改变什么?
伊人连最后半点枯骨都没有了,甚至有关于她一切都消失了。
谭轩,荆无一,大黑狗他们在远方陪了秦风几天,确定他已经度过最艰难的痛苦时期,这才各自叹了口气,离开这里,将最后的平静,留给秦风。
没有人知道,秦风这段时间是怎么度过啊。
当他回到天庭的时候,人已经恢复过来了,看着有些苍白,但终究不再发狂,接受事实了。
“小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希望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大黑狗道。
“她临终前,应该很想见我一面吧,可她无力寻我了。”
秦风只留下这样一句话,便闭关了,留下大黑狗,于天庭中,一声长叹。
这件事,谁都没有错,但是它还是有一种愧疚心里。
当然,它对秦风却没有一点的愧疚,直接将他无视了,在它看来,什么挫折与打击,秦风都能承受的住。
它只是对希望愧疚。
大黑狗转身,看着离去的秦风,不知道为何却有些黯然。
这一次,它做错了吗,如果没有它就不会有这一切。
有一个秘密,只有它自己知道,这件事,它死都会烂在肚子里,不敢讲出来。
当年,在它与小白推断希望就是希望之心的时候,它曾单独找过希望。
它与希望谈了什么,希望已经香消玉殒,所以只有它自己知道。
大黑狗不确定,是不是那番谈话,让希望下定了这个决心。
希望在失心的那一刻,她或许是痛苦的,但也绝对也是快乐而满足的,因为她在最关键的时候,帮了自己最心爱的人,为此而死,或许是每一个陷入爱河之人的心愿。
可是大黑狗心中终究是觉得有愧。
如果它不节外生枝,不找希望说那番话,也许就不会有这一切苦恼,可是它又如何甘心?
天庭……不能失了秦风。
“唉,为什么我心中还是有些酸呢?
或许那小子说得对,有最后的陪伴,总是好的,唉,我真是黑心啊,还以为这个秘密会随着希望的死去而彻底消失呢!贪心惹的祸啊,既是真相,总有大白的时候!”
大黑狗用力给了自己一巴掌,踉跄而退,差点倒在地上。
数年后,秦风出关,寻遍宇宙,轮转星球,撑开秘境,打造世界秩序,一开始,众人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
但是数十年之后,他们察觉到了。
“这小子在……推演轮回?”
大黑狗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
“他在演化当年的人与事,希望轮回出另一个希望,弥补这一生的遗憾。”
谭轩叹道,明白了秦风的想法。
“他就不怕出现意外?
一个搞不好,自身也就陷进去了。”
大黑狗担忧。
“放心吧,这么多年我们都能承受过来,秦风没这么脆弱。”
荆无一摇头,道:“他在试探,并不是钻牛角尖,或许会成功,也或许会失败,但是他已经做好准备了。”
“唉……要是能解开他的心结,也算了了一桩遗憾事。”
第两千两百四十二章 推演轮回,追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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