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
    申公豹最后摆手说道：“既然你的快乐为师想象不到，那你就快乐着吧！”
    你的快乐为师想象不到？
    哼，单身几千年的快乐你能想象到吗？
    陆川变出一个躺椅，也和申公豹一般惬意的躺下来吹着夜晚的凉风。
    “舒服啊！”
    陆川道：“等我退休了就来万寿山这样的先天福地养老……”
    这可是先天福地！
    比他的武当山好多了。
    申公豹道：“你的道场不是在武当山么？”
    “我说了，是退休卸任，到时候我就不是真武大帝了。”
    陆川说道：“不是真武大帝那武当山自然也就不是我的了。”
    当初真灵上榜的神会受到香火的限制。
    没有了香火他们会日渐削弱，法力也会渐渐消失，所以那些神绝不敢离开天庭。
    他们要用一辈子来给众生服务！
    至于他么，若是真想走和他师父一般，辞了便是！
    “我们这里不养闲人。”
    申公豹淡淡道。
    “谁当闲人？”
    陆川起身道：“我来这里当个老师教几个学生绰绰有余吧？”
    申公豹望着夜空没有做声。
    陆川看着银河，凝视许久忽然笑问道：“师父，听说你学识渊博，弟子今日倒要讨教一二如何？”
    申公豹斜睨一眼：“放马过来。”
    “好，师父你知道天界是怎么形成的吗？”
    申公豹没好气道：“你一个住天上的神仙问什么白痴问题？”
    “师父不知道？”
    “不就是清气所化的三十六重天么？”
    “三十六重天之外呢？”
    “这……”
    申公豹皱起了眉头：“那个我没本事出去，谁知道？”
    “原来师父也不知道！”
    陆川望着夜空目光闪动有些失望。
    自三清离去后，每当想起通天师祖他就一直在想，三十六重天之外，也就是三界之外是什么样子。
    前世虽是凡人，但他知道自己居住在一颗蓝色的星球上。
    可今生虽然法力高强，神通广大，高居真武帝位，却连一窥所居世界的全貌也做不到是不是有些可笑呢？
    这高高的三十六重天，一重叠一重，不知遮蔽了多少生灵的眼睛。
    “你在瞎捉摸什么？”申公豹问道。
    “没什么！”陆川摇摇头。
    申公豹目光一闪，笑道：“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天有多高？”
    “九万里……”
    陆川脱口而出，但是忽然又愣住皱了皱眉：“不对！”
    “是不对，看样子你也注意到了。”
    申公豹摇头神情有些得意。
    陆川皱眉道：“可是我记得龙族古籍有载：浑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万八千岁劈开混沌使清气化为天，浊气化为地。
    盘古在之间，一日九变，神于天，圣于地。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盘古日长一丈，如此万八千岁，天数极高，地数极深，盘古极长。
    后乃有三族万灵，数起于一，立于三，成于五，盛于七，极于九，故天去地九万里。”
    申公豹微笑道：“哟，你看的东西也不少嘛！”
    “那怎么现在天地间的距离超过九万里了？”
    陆川皱眉，忽然头顶“咣”的一下，却是申公豹伸手给了他一个板栗。
    只是他并没什么感觉。
    “嘶，怎么这么硬？”
    反倒是申公豹吸一口凉气神情惊异的望着陆川。
    这让他想起了当初撸铁的经历。
    陆川道：“师父你干嘛？”
    申公豹干咳一声道：“所以你以为这天地间……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吗？”
    陆川一下怔住。
    申公豹道：“在这世间万事、万物每天都在改变，只是你没发现罢了。”
    “天地间的距离难道……还在增长？”
    陆川瞳孔一缩，这应该就是唯一的解释了。
    “还算不笨，只是为师懒得去测天多高，世界有多大了。”
    申公豹淡淡说道：你如果有兴趣，不妨去测一下，但记得把结果告诉为师一声，万一有人哪天说为师不知天高地厚，那为师一定要好好教教他天多高，地多厚。”
    陆川：“……”
    他严重怀疑有人想利用他去耗时耗力测数据。
    不过这天地还在不断变大是他没想到的，也是他没有感觉到的。
    当然了，盘古能把天地撑开九万里都没有给撑破，可见这天地韧性极高就像个气球一样是可以变大的。
    陆川又好奇道：“不过师父，你是怎么察觉到的？”
    他的修为在申公豹之上都没有发现这种变化。
    “当然是……”
    申公豹忽然沉默了一下，抬头自嘲一笑：“你元始师伯说的。”
    当年在昆仑山，他的天赋高，兴趣广，爱好杂，好奇心也重。
    他曾学了很多十二上仙绝不会涉猎的知识，也问了元始天尊很多十二上仙绝不会去问的问题。
    这就是他问过的问题之一。
    现在离封神过去了很久，他有时也不免回忆起当初在昆仑山的点点滴滴，想起了在玉虚宫发生的一切。
    虽然说元始天尊将他逐出了师门，但经过这么久，他也渐渐释怀了不再恨元始天尊。
    因为一开始，元始天尊就希望他能专心修道，因为元始天尊对他寄予了很大希望。
    他是十二上仙斩三尸失败被困在太乙上仙境而收的弟子，元始天尊希望他可以青出于蓝胜过那些师兄师姐……
    只是他，终究还是令他师父失望了。
    轰！
    却在这时五庄观后山灵气汹涌，形成强大的灵力漩涡，一股强大的气势陡然连续攀升了两次才停下。
    “老牛突破了……”
    陆川看向后山，目光一闪：“双花聚顶！”
    牛魔王当年就在五气朝元之境，被压了一千年。
    今日在人参果引导之下，厚积薄发，突破到了双花聚顶之境在他看来也正常。
    不止牛魔王，只怕老猪和老沙，甚至唐僧也会得到不小的好处。
    看着似乎陷入回忆的申公豹陆川起身向外走去。
    “徒弟！”
    “嗯？”
    陆川诧异回头。
    “算了，没事。”
    申公豹忽然摆手笑道。
    陆川一怔道：“那我那回去了，要是晚了那小子指不定又整什么幺蛾子给我。”
    “为师教出一个你就够吹一辈子了……”
    申公豹看着陆川的背影忽然一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院外，听见申公豹的笑声，陆川无语的摇了摇头。
    客房之内。
    当他推门进去的时候，只见红孩儿四仰八叉的睡在地上，不禁摇了摇头，走过去将红孩儿抱起走向床卧。
    “哈……”
    这时红孩儿陡然睁开眼飞起一脚，携带音爆之声朝陆川的脑袋狠狠踢来。
    “别闹！”
    对此陆帝君只是轻轻抬手就挡下了红孩儿的一脚，接着一抓朝着地上抡了下去。
    砰砰砰——
    红孩儿就像一个人形兵器，被陆帝君几下摔得眼冒金花，头上肿起大包。
    “还玩不玩了？”
    陆帝君笑眯眯的问道，这是个孩子，所以千万别放过他。
    这红孩儿的熊比起当初的哪吒只怕也不遑多让，所以绝对不能手软。
    红孩儿抱着头眼泪在打转儿，回头一看陆川的笑容宛如恶魔啊，惊恐的赶紧摇头。
    要知道从下到大就是他妈也舍不得打他一巴掌，今日居然……
    “知错了吗？”陆川笑问道。
    红孩儿眼巴巴的连连点头。
    陆川道：“那就去外面替本座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红孩儿赶紧走到了门口，还把门给轻轻带上了。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打，不懂事，没毛病！”
    陆帝君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接着他也盘坐闭目，开始准备借机修炼，看看能不能斩去三尸。
    现在的他处于一种很奇妙的境界。
    太乙境，修三花五气，五气朝元者为散仙，三花聚顶者为上仙。
    可是他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不是上仙，更不是散仙，而是应该叫……金仙。
    金仙者，意为修出金身的仙人。
    西方法主修肉身，所以罗汉就会有金身，而东方仙道则是要大罗境才能修出金身。
    可是现在陆川虽是太乙境，但是修出了一个金刚不坏身。
    “所以……”
    陆川眸中神光亮起：“我现在应该是……太乙金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