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刘秀到来,刘元原本忐忑的内心终于平静了下来,“三弟,你大哥和其他人都怎么样了?”
刘秀忙道,“被人群冲散了,我现在也在找他们。”此时旁边路边的栓马石处正有一匹马,刘秀立刻跑了过去,将马快速牵来,“二姐,你快骑上马离开,我们在城外和军队的其他人回合!”
尚有一丝死亡能够逃生的刘元却摇摇头,低头看着那已经血溅当场的三个孩子,眼中满是哀伤,“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三弟你们快走吧,我不想拖累你们,那样你们会更危险的。”话毕,立刻将手中钢刀扔下,步履蹒跚的将倒在地上的孩子都抱了过来,在她的心中,此刻或许时她最后一次给她们母亲的怀抱了。
看着刘元抱着三个外甥女,刘秀登时心中一酸,眼泪落了下来。
“三哥,后面又有人冲过来了!”刘伯姬忽然喊道。
转头看去,只见此时果真有一对官兵手持钢刀边冲杀边砍倒路边逃荒的行人。刘秀见状心中登即愤怒不已,刚要提刀冲去,刘元立刻拉住了他的衣襟,摇摇头,“三弟,既然你们已经举事,就不能太过冲动,要为大局考虑!”说着,轻轻将三个孩子倚靠在旁边的台阶上,重新拾起地上的钢刀,刘元站起身,看着前方的官兵,只说了一句,“替我好好的照顾你姐夫!”说着,立刻一瘸一拐的冲了过去。
“二姐……”刘秀嘶吼一声,本想拉住她,却未来得及,眼看着二姐与官兵厮杀了片刻后就被乱刀砍死,他的内心仿佛在滴血。满含着热泪和悲痛,刘秀就这样眼看着二姐惨死,而他也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死,肩上的重担必须要由他自己担起,于是立即将三妹刘伯姬推上马背,自己也是立刻上马,二人同乘一匹坐骑快速冲出城去。
来到城外二十里处,城内的那些官兵就再也没有追赶上来,当兄妹俩来到驻扎在城外的军营时,两人已然满身血鲜血,庆幸的是,刘演和其他的一些谋士都纷纷返回,只是无奈此番刘氏的子孙损伤惨重,许多人都葬身在此。至于造成此次惨祸的原因,当然时因为刘演因为连战连捷后的骄傲自大,轻信了守城县令、县尉等人的花言巧语后驻军在城内,这才给了王莽的军队有可乘之机。
“三弟,可有见到你二姐和孩子们了?”回到军中大帐,邓晨立即找到了刘秀。
闻言,刘秀不禁低下了头,双眉紧皱。
看他的样子,邓晨连忙拉住了他的胳膊,追问着,“三弟你倒是告诉我,有没有看到你二姐和孩子们?”
原本不想提起此事,但想来此事自然是要让邓晨知道,“二姐和孩子们都被……被杀害了……”话音未落,邓晨顿觉一阵天黑,险些摔倒在地,刘秀赶忙将他扶住,旁边的人也都纷纷上来帮忙。
邓晨怔了怔,许久方才开口,“你二姐和孩子已经……”
刘秀红着眼眶点点头。
微微闭上双眼,邓晨不禁两泪纵横,想不到本来一直夫妻恩爱的二人如今却是天人永隔,最可怜的时他的三个孩子竟然也被杀害,这无疑对邓晨是巨大的打击。当然,悲痛之余邓晨自然也清楚,当初此事夫妻二人都赞成,而且他们不惜抛家舍业,就是为了完成那最终的梦想,如今既然妻子已经离开人世,身为丈夫的邓晨自然要把剩下的担子都扛起来。
沉默半晌,邓晨拭去眼角的泪水,“我没事,此番失去亲人的,不止我邓家一人,而他们也是为了正义才牺牲的,我为他们感到骄傲!”
此时坐在正位的刘演终于按捺不住,“是我失察,错信了奸人的诡计,我……”由于也是生平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件,刘演十分难过,也十分懊悔。不过周围的这些人倒是并没有而沉沦,纷纷劝他放宽心,毕竟他是一军统帅,不能因为一次挫败而一蹶不振。对此刘秀也是立即劝慰,“是啊大哥,你是军队的主心骨,若你不能在危难之时镇定自若,那将士们的性命岂不是白白牺牲了?”
在众人的好生劝说之下,刘演总算是平静了下来,不过,此番的战役的确时让他备受挫折,当然让他们兄弟很生难过的,是那些刘氏宗族中与他们有着直接亲属关系的人,例如刘良的妻子和孩子,也都位列其中。
几番整理之下,军队重新进行了整顿,此番军队在城中丧命人数总计接近全军的一半,所剩下的这几千人如今也是有些人心惶惶。
“接下来不知道各位有什么打算?”刘演问起。
思考片刻,一旁的习郁忽然道,“尽管我们军队损失的人员可以通过募集来征召,不过现在我们依旧时孤军奋战,这与我们而言并非有利,不如我们想办法联络一下周围一带其他的军队,与他们皆为同盟,那时就算王莽亲率大军前来,我们也能够有个相互照顾。”
刘演点点头,看向其他人。
众人听后,也纷纷表示赞同,李通也道,“我同习兄的观点,现在我们的战斗力和装备都远远不及王莽的大军,想要跟他们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
刘秀也是忙点头道,“不错,我听闻周围一带有新市军和平林军两支起义军在活动,我们不如与其结盟,也正好借此机会修养军队,顺便扩充军力和人员,这样一来,对付我们日后的道路便也能平坦许多。”
既然刘秀都已经赞同,刘演便立刻对习郁道,“那好,就由你修书一封,我会派我们刘氏宗族的人亲自前往与他们沟通。”
习郁当即领命。
很快,习郁的书信便书写完毕,至于这送信之人刘演自然挑选了家族当中能言善辩且机敏警觉之人,那便是他们的同族兄长刘嘉。此人乃是从小被刘秀的父亲收养,虽然在家中地位不高,但为人处事还是过于常人,因此,派其前去,那自然是最佳人选。
(本章完)
第16章 重整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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