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胖胖跑过来喊刘氏,说是爹找她有事商量,刘氏出去了。
胖胖拉着玄妙儿,说什么都要去后边的花园玩,玄妙儿没办法被拖着出去了。
回家的日子就是这样吵吵闹闹又很快乐。
但是老宅那边却没有一点的欢笑,玄老爷子把人都赶出去了,就他跟马氏坐在炕上。
他看着马氏叹了口气:“有些话其实我不说你心里也明白,你的儿子什么样,你自己清楚,可是你又不愿意承认,你总是对他们抱着那么高的希望,可是结果呢?你以为我看不出来,这家里都是假象,只是我不想当着老大的面说出来,也不想直接把老三老五的面子直接都扒下来。”
马氏听着玄老爷子的话,不想承认,可是却又都是事实,她转过头不想听。
玄老爷子继续道:“你不想听,不想承认有什么用,事实摆在这,你一直都没有弄清楚你错在哪,你一直觉得你是为了孩子好,可是真的对他们好了么?你想想,现在你三个儿子什么样了?棍棒底下出孝子,你从小就把他们三个当成眼珠子一样,他们没有出息跟你就没有关系么?你从小教他们的都是什么歪门邪道的东西?”
马氏听着玄老爷子句句戳在了心尖上,她心里难受,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
玄老爷子叹了口气:“老大他们有机遇不假,但是他们家为什么得到那么多人信任?因为人品,你觉得千醉公子看上他们家真的就是运气?首先妙儿确实有才华,当然这也是人家的先天优势,但是你看老大再穷,他也没有断了对孩子的教导,就算是在土地上写字,他们家的孩子哪个不识字?哪个不会写写算算,不会画上几笔?这就是不一样的地方,还有就是心术端正。”
马氏赶紧摇头,她不承认玄妙儿他们心术正,因为玄妙儿没少害自己,自己想过很多次自己家的不幸其实都跟玄妙儿有关系,还有自己家本来是有机会过好日子的,就是玄妙儿不帮忙,他们那么有钱了,帮一把能怎样?要不是她心术不正,一直记恨不帮衬,自己的儿子怎么会这么惨。
玄老爷子看着马氏的挣扎摇头,看着她问:“你觉得老大他们家不帮着这边是心术不正?是错?”
马氏这会点点头,因为自己就是觉得玄妙儿他们家都是无情无义的人,明明是亲兄弟,帮一下怎么了,就算是给个铺子能咋的?对于他们家就是手指头缝漏出来一点,就算是自己有对不起他们家的地方,就算是有错,可是也没害死人吧?都是一个爹的,帮一下不是应该的?之前就算是有矛盾,这么久了,现在就不能伸伸手?
玄老爷子一想马氏就是还有这心思呢,她叹了口气:“你还是想着要占人家便宜呢?你知道为什么老大不管老三老四老五么?你觉得就是仅仅是以前那些恩恩怨怨么?”
马氏看着玄老爷子意思是肯定的。
玄老爷子摇摇头:“不全是,还有就是因为你养的这几个孩子心术不正啊,人家是不敢跟他们有联系上,老三好吃懒做又喜欢装腔作势,虚,根本不适合做生意。老四偷鸡摸狗手脚不老实,你也不是不知道,贼,更不适合。老五野心太重了,得到一点想要更多,贪,人家躲着还来不及呢。你自己想想,如果老大伸一把手给他们一个铺子,三个兄弟是不是要争夺要打起来?如果给一人一个,那他们会不会想要更多?如果老大的生意有着三个兄弟参与,你觉得还能长久?”
玄老爷子的点评处处到关键地方,让马氏都不知道怎么反驳,确实人家说得对,不说他们兄弟三,自己也这不会那么满足的。
“其实你的心里我都知道,就算是老大把一半的家产都给你们,你们都不满足,这样的狼子野心人家干沾惹么?给你和不给你,你们都是不满足,人家为什么要担着那么多风险,把自己努力来的财富给仇人,还有可能以后再被你们吞并或者赶出来,人家傻么?”玄老爷子看着马氏继续问。
马氏真的没话说,因为确实,如果让自己有机会占了玄文涛他们家的全部家产,自己一定把他们扫地出门的,这些本就该是玄家的,该是自己儿子的,都怪玄妙儿这个妖女的投河不死,一切才变了的。
玄老爷子见马氏没有表情了,笑了:“我说对了吧,你现在什么也干不了了,好好想想你这些年的事,你欠的债太多了,之前觉得你礼礼佛挺好的,可惜你有改过的机会不珍惜,看来你也不是能改过的人,你现在的一切也都是你自作自受,咱们夫妻一场,我也会让你好好地安度晚年,我在家他们也不敢虐待你,至于其他,我给不了你什么保证,希望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玄老爷子穿了鞋,下炕走了,去收拾西厢房了,他不愿意看着马氏,不是因为她现在的样子,而是看着她心里憋得慌,因为她到现在还是没觉得自己错了,自己真的是对她失去了最后的一点情分。
马氏见玄老爷子离开了,她心里也是慌,因为这个家里除了孩子,唯一有良心的就是玄老爷子了,自己要是看不见他,自己也害怕,自己想让他留下,可是自己说不出声音,也没有力气去拉着他。
看着玄老爷子出了门,马氏心里都是绝望,她此时或许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对孩子的教导,别的自己都觉得没错,可是孝顺这一点自己为什么没有教他们呢?如果儿子孝顺,就算是什么都没有,那自己也有奔头啊,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绝望了。
她现在最能想起来的是三个儿子小的时候,那时候玄文涛整日干活,穿的破烂,也看不出什么模样,玄文江从小就瞎了,一个独眼龙怎么跟自己的儿子比?
那时候自己的三个儿子都穿着小褂子,那一走在这河湾村,谁不要夸上几句说有出息?
特别是老三刚开铺子那年,那村里人怎么说的,简直是夸上天了,都说自己的儿子有本事。
还有老五考上童生的时候,就连先生都来家里道喜,说老五是个难得的人才,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还有王氏生了大郎那天,自己真真的听见了喜鹊枝头叫啊,自己虽然没有生这悬架的长子,可是自己的儿子生了这玄家的长孙啊,玄老爷子那天乐的嘴都合不上了。
这俗话说老人最疼的就是小儿子大孙子,这两样都让自己占全了,那时候自己真的是无限的风光。
第两千九百四十一章 句句戳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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