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凡从来没想过，有人的武道意志能强大到这种地步，已经到了化形的地步。
    眼前的剑幕，闪烁着枫叶红的光芒，剑力接触他的手指，检测了他的外表以及一丝血液之后，终于嗡的一声，化作一片碎裂的天穹，消失不见。
    “人族的后辈吗？”
    一个老者，双目之中，装着苍生万物，他似乎有些佝偻，背着一背断剑，断剑之上，隐约能见到枫叶的红。
    “前辈！”
    易凡见过那个老人，他当初领悟极杀之力，还跟眼前的那个老人有关。他见识过那个老人持着断剑劈开苍穹！
    那时候，他就感觉这个佝偻的老人伟岸无比。
    今日再见，他感觉对方深不可测。
    他可是见过红玉邪皇和冥河女皇的人，正面接触过。
    堂堂帝级生灵也是见过，比如那个的百世。
    甚至是在百世的一些记忆片段之中似乎还见识过一些强者的身影。
    但都没有此时见到的那一幕给他带来的神秘感。
    准确来说，那一幕的所显示出来的力量，并没有达到皇级生灵那个层次。红玉邪皇的九重天恐怖得多。
    意志！
    是残留在此地的意志，经过这么多年的演变，已经变得极为恐怖。
    让猪爷都觉得了不起的存在！
    这种意志……
    “很多年了。”那意志显化人形，显眼的枫叶红断剑，佝偻的身影，一步步走向易凡。
    “从这片天地初生的时候，到现在，已经过去很久了吧。哈哈……”断剑老人很开心，他道：“人族还活着。”
    人族还活着！
    这几个字，简直就是铭刻在他心中的印记一样。
    时至今日，人族繁衍不知凡几，尽管不算天地之间最强横的种族，但至少还活着，占据一两个古界，有那么一两个能镇压诸天的三境圆满道祖坐镇。
    易凡无法感受他的心思。
    “人族还有很多人。”易凡道。
    “但是，能来到这里的，也就只有你一个了。”断剑老人道：“想当初，老夫带着人族最后一片族人，来到这里，苟延残存，最终斩下一片世界，让人族繁衍……”
    一幕幕闪过，那都是存留在那意志之中，震撼着易凡的心神。
    ……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易凡从血腥嗜杀之中的苏醒过来，再次望向那佝偻老者的时候，充满了敬意。
    这片天地初生的时候，那时候人族式微，其他种族，不论是真灵族，妖族、魔族、神族……都是强横的一塌糊涂。
    他孤身一人断剑，带着侥幸逃出生天的人族武者，在众多种族联手追杀的情况下，来到了这片天地的某个角落。
    那时候，他的剑还不是枫叶红，后来杀的人太多了，就变成了枫叶红。
    他在杀戮之中，侥幸参悟了仙之大道，一夜之间，屠戮了所有来犯之人，并且苦心经营，布置这片人族的道场，封存下来。
    然后他将其他的人族分散各地，让他们开枝散叶，并且在这道场之中留下印记，人族之人，若是经过此地，定能得到其中的印记。
    ……
    一切的一切……
    易凡终于明白，为何他能来到这里不死。
    他也明白，为何他能让这片秘境开启，原本他以为是五行恶龙的原因……现在看来，他才是钥匙。
    “老者这片宫殿，是老夫布置的最后手段，原本想不到有人能过来，但你来了。也罢，老夫当初留下的一些小小遗泽，便给了你吧。”
    “多谢前辈。”易凡道。
    “但能不能闯过去，得到那些东西，还需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老者道：“实际上，你能发现此地，并且能通过老夫的剑力禁制，里面的东西对你来说，并没有太大的用处了。”
    “不过，里面的东西，对于一些道场来说，倒也算是一些底蕴。”
    易凡眼睛一亮。
    “去吧。”老者消失。
    ……
    混沌大世界，某个神秘地方。
    有一把断剑，插在一块黑色的石头上。
    那把剑是枫叶红。
    石头之下，有一个山洞，仅仅能容纳一人盘膝而坐。
    此时，有一个老者，佝偻着身形，垂垂老矣，像是要扑倒在地上，却一直屹立不倒。
    当无形之中的一道力量，从遥远的天际飞了过来，涌入他的魂海之中后，脸上动容了。
    “这是……当年的一道剑之意志？”
    自从踏入这一步之后，他留在各处的意志自然也得到升华，但唯独当年那个地方，如果不是这道意志圆满回归，他几乎忘了那一段记忆。
    他能走到今日这一步，当年那一段杀戮的时光，成了基础。
    他今非昔比，如今他的剑若是出现在混沌大世界，三千大域，还有那广袤的洪荒，都将颤抖。
    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露面，或许、原本……都应该被忘却，只有岁月还记着。
    但现在，他苏醒了。
    因为如今已经算得上混沌大世界的下界之地，居然有人族，能强行通过他的剑力意志检测！
    当年他已经踏入仙之大道，成为一名散仙之流，他那时候是抓住了那片小天地最后一丝和混沌大世界勾通的机缘，直接越过混沌仙路，进入混沌仙域。
    如今下界之人，是根本无法修炼到大道层次的！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那人原本就应该是上界之人，流落下界。但对方应该不是，否则凭借其大道之力的涌现，根本瞒不过他。
    第二，纯粹是下界之人，虽然没有踏入大道之流，但战斗力高超，身上应该还藏着一些秘密。
    这是极有可能的。
    如果是第一种，瞒不过如今境界的他。如果是第二种的话，那就有意思了，能在道境层次，就能解除他的大道意志，那可不一般呢。
    “有意思，不知道即将开启的混沌仙路，你能不能上来。”断剑老人微微一笑，无形之中，祭出一道枫叶红的断剑印记，通天彻地之间，流落某处。
    ……
    易凡向前走了一步。
    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他隐约发现，有一道枫叶红的光芒涌入了前方的宫殿之中。
    细细查探，又什么都没有。
    “错觉？”易凡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