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容后再谈。”林昊微笑。
    “这……”
    夜骥明显有点缓不过神。
    自己过来跟他打招呼，他却说什么容后再谈。
    眼下，整个战局都已经稳定了，古族不可能再有翻身机会，他们的最终目的即将达成，林昊还急着办什么事吗？
    “当年，是谁下令和带队覆灭叶族？”林昊声音仿佛洪钟。
    经过元力灌注之后，声音在激烈的战场上，依然能清清楚楚听到。
    “……”
    不少人朝他这边瞄过来。
    风之力——透视！
    在问出这句话的同时，林昊双眸中青光闪烁。
    显然，不会有人主动站出来承认，但他只要问出这句话之后，利用透视能力看穿情绪，就已经能得到答案了。
    嗖！
    他身形电闪之间，到了一座战阵外。
    这座战阵是仙道盟负责的，一百多名高手组成的巨大战阵，正在围攻一个中年男子。
    当然，战阵对他只是围而不杀，目前只造成一些皮外伤。
    毕竟……
    这次行动的最终目的，是让整个古族彻底臣服。
    如果把这些人都杀了，古万通反而没有后顾之忧，很可能会选择鱼死网破，哪还可能降服？
    中年男子名叫古赓。
    古族现任二长老。
    身份尊贵。
    地位超然。
    “放他出来。”林昊淡淡说道。
    “……”
    围攻古赓的仙道盟弟子们错愕。
    “没听到韩客卿的话？！”羿江流喝道。
    今天，一系列颠覆性的所见所闻，让他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林昊足以让他重视，远比想象中强得多。
    当一个人强大到，让你不敢也没能力对付时，最好的方式就是拉拢结交。
    呼啦！
    由仙道盟弟子结成的战阵，从合围状态打开一个口子。
    古赓气喘吁吁。
    他知道，这些人对他围而不杀的原因，但是长时间持续的消耗战，让他元力耗损极其严重，而且已经受了一些震伤——虽然并不致命。
    “去，杀了他。”林昊对霓裳说道。
    “我……”霓裳愕然。
    杀古赓？
    开什么玩笑！
    身为古族二长老，古赓不仅天赋非常高，更是神武九品巅峰修为，凭她那点修为……对方一击就能秒杀她！
    “怎么？”
    林昊皱眉，盯着她沉声道：“你是打算违背师命？还是说，你口口声声要替族人报仇，仅仅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对上强大的敌人时，就没有挥剑的勇气了？”
    “……”
    霓裳愣住了。
    下一刻，她脑海中浮现出当年，古族大军屠戮叶族时，那血流成河的场景。
    没有挥剑的勇气吗？
    不！
    她双眸中闪烁着，疯狂到近乎实质的怒火，最强元力注入到神剑之中，化作一道匹练斩向古赓。
    古赓冷笑。
    就凭她还想杀自己？
    不自量力的东西！
    “找死！”一柄战刀裂空而去。
    快如电！
    疾如风！
    战刀上萦绕着密集电纹，还有炫目刺眼的白光——雷、光双系灵体。
    只要这一击对上，霓裳会尸骨无存。
    毕竟……
    要说天赋，她并不比古赓差半分，甚至还要高出一星半点，问题是双方的修为境界，根本不在一个层面——她只有被秒杀的份好吧？
    咻！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双方发动攻击瞬间，一柄赤红如火的长剑出现。
    “圣器！”不少人失声惊呼。
    没错！
    那正是林昊前不久，在宝藏中得到的圣剑——赤霄！
    跟其他三柄剑不同，由于赤霄剑得至天曦星，并不会暴露他的身份。
    不过……
    “九……九……”
    当看到赤霄剑上，萦绕着多达九种色彩，此前因圣器惊呼的人，已经说不出话来。
    九系元力？
    这……怎么可能？！
    赤霄攻击速度远超霓裳，后发先至迎向古赓的刀。
    轰！
    巨响震天。
    战刀直接被震飞出去，同时在可怖的反震力道中，古赓张嘴喷出一股血箭，惨叫倒飞。
    一击！
    身受重伤！
    不仅伤势极其严重，而且旧力已去新力未生，这个节骨眼上的古赓……哪还有半点能力反击？
    噗……
    在他重伤倒飞的过程中，霓裳的神剑已然追上。
    血光乍现。
    一颗大好头颅被直接斩落。
    在强大的剑气冲击下，已经被分开的头颅和尸体，凌空炸裂化为一片血雾。
    死了？
    霓裳惊呆了。
    此时此刻她才明白，林昊让她出手的原因：凭借压倒性战力，林昊会扛下对方的攻击，甚至让对方身受重伤，古赓再面对她的攻击……无异于活靶子。
    “师父……”她嘴唇忍不住颤抖。
    “放他出来。”
    林昊没跟她多说，到了另一个战阵外。
    “……”
    战阵立刻打开一个缺口。
    “杀了他。”林昊看向霓裳。
    “嗯！”
    霓裳一双美眸中，充盈着无尽仇恨。
    仗剑斩来。
    跟刚才的情形一模一样：林昊先直接重创对方，让其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眼睁睁看着霓裳袭来，饮恨当场。
    一个……
    两个……
    三个……
    这些人，都是当年覆灭叶族的元凶：要么是拍板做决定的人，要么是率领古族大军，去杀戮叶族的领头人——每一个都背负累累血案。
    “不……不！”古万通嘶声大吼。
    被霓裳杀死的这些人，哪个不是古族核心层？
    长老！
    护法！
    族中宿老！
    他们是古族之中，除族长之外的中坚力量，而此时此刻……这些地位超然的存在，正在一个接一个死去。
    “三弟！”厦乘风大惊。
    起初他以为，林昊只是杀一两个了事，倒也不会影响到大局。
    可现在……
    没完没了的杀！
    如果古族核心全都死了，让古万通觉得没希望了，很可能会破罐子破摔，他此前要降服古族的计划，不也就彻底泡汤了？
    进一步，倘若不能降服古族……
    此次行动带来的利益，也就没有太大意义了。
    只是抢点地盘有什么用？
    地盘不重要。
    重要的是地盘上的人！
    “二哥，我改变主意了。”林昊传音道。
    “什么？”厦乘风不解。
    “我不能让身边的人失望。”
    “可是……”
    “二哥，对不起。”
    “……”
    对于林昊突然改变主意，厦乘风隐约明白了因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