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听到这话，明卿差点没气死，指着他怒斥道：“你还真是墙头草！昨天才成我明氏客卿，今天就背叛……”
    这种人也太不负责了吧？
    “你认为融氏的要求会那么简单？”明睿突然开口。
    这话，既是说给明卿听的，同样是说给林昊听。
    当客卿在哪都一样？
    确实。
    但融氏绝对不仅仅只是，要求林昊过去当客卿而已，否则……今天能背叛明氏，明天就能背叛融氏，反正客卿跟所在势力，只是互助互利关系，谈不上什么忠诚。
    “聪明。”
    为首的黑衣人，瞄了明睿一眼之后，对林昊嘿嘿笑道：“客卿？我们可不稀罕，我说的是——立誓效忠！”
    “啊？！不是……你们这也太不讲究了，明氏只是让我当客卿，你们却逼我效忠。”
    林昊一副先是惊讶，随后很愤怒的神情，指着黑衣人怒道：“我又不傻，干嘛要选择效忠，给别人当看门狗？”
    “哈哈哈……”
    黑衣人大笑，语气充满讥讽：“你该不会认为，我是让你选择吧？这，不是选择！”
    选择？
    这小子太天真了。
    眼下的情形明摆着，他哪里有选择权力？
    “不是选择？”
    林昊一脸惊讶，呐呐道：“什么意思？明是非又是请我吃饭，又是送我礼物……这才拉我当了客卿，你们该不会来硬的吧？太过分了！”
    “别上当！他在拖时间！”冀斗南急声大喝。
    没错！
    林昊确实在拖时间。
    他有两手准备，但最好选择绝非自己出手：他不想曝光身份和实力，如果能让明氏方面发现，他这边可能出了岔子，能及时援手的话……
    明氏肯定会全力出手营救，他也就没有曝光风险了。
    “够了！”
    为首黑衣人一愣，意识到林昊在拖时间，眼神一寒喝道：“你只有三息时间决定！”
    三息。
    三次呼吸时间，不过区区十秒。
    两个选择。
    要么死。
    林昊、明卿、明睿全部被杀，死无对证没有任何证据之下，融氏会把融霄灵推出来顶包，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要么，林昊效忠融氏。
    这样的话……
    融霄灵不用顶包，明卿和明睿也不用死，毕竟林昊只是明氏客卿，本就不需要效忠——归顺融氏，明氏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自认倒霉。
    “唉……”
    林昊摇头，无奈叹息道：“四个一重天大帝，一个二重天大帝，再加上……”
    他瞄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冀斗南，笑道：“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如此阵仗必然是万无一失——至少，融家是这么认为的，对吧？”
    “时间到！说出你的选择！”黑衣人头目冷喝。
    “青洛国离这里很远，消息一时半会传不到……”
    林昊用很轻的声音，兀自嘟囔了一句之后，突然看向明卿和明睿：“你们觉得……我该如何选择？”
    两人愕然。
    他们很清楚，那两种不一样的选择，同时将决定他们生死。
    林昊投靠融氏的话，他们俩就不会没命。
    反之……
    三人都会死！
    这两个不同的选择，对他们俩来说就是自身利益，跟家族利益的绝大冲突。
    站在明家利益角度考虑，宁愿让林昊死也不能让他，成为融氏一方的追随者。
    但是站在他们的立场，林昊效忠融家的情况下，他们俩才能活命！
    “你说过。”
    明卿看向林昊，勉强挤出一抹笑：“没有谁可以去主宰别人，任何人的命都是自己的，所以……我没有立场，对你提出任何建议。”
    “我没有坐以待毙的习惯！”
    锵！
    另一边，明睿突然唤出兵器，目光如电锁定对方。
    林昊明显一愣。
    这家伙还真有点意思……
    他们这边是三个半步大帝，对方却有多达六名大帝，理论上对方随便一个人，就能轻松斩杀他们三人，这种情况下……明睿竟敢拔剑？！
    “找死！”看到明睿准备出手，黑衣人头目大怒。
    “别激动……”
    林昊一把拉住明睿，笑眯眯说道：“他太冲动了。”
    “你……”
    明睿错愕，旋即怒不可遏瞪着林昊：“明卿说让你选择，但我的想法跟她不同。抛开所有利益关碍，因畏惧死亡选择屈从，你……我看不起你！”
    “你不怕死？”林昊反问。
    “怕！”
    明睿没有任何掩饰，但目光却无比坚定：“谁都不想死，但如果要我在死亡和尊严之间，必须选择一个的话——我宁死也会选择尊严，而不是被迫屈从就范！”
    “说得好。”
    啪！
    啪！
    啪！
    林昊鼓掌。
    黑衣人头目生气了。
    他说给三息考虑，此前时间已经到了。
    之所以没立刻出手，是因为他跟明睿一样，他从林昊的话意听出，对方已经选择屈服。
    可现在……
    “你们走吧。”
    林昊叹了口气，对黑衣人头目摆摆手，说道：“咱们就这样各走各路，我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怎么样？”
    嘎！
    对方几人全都懵逼了。
    这小子在想什么？
    要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要么让他屈服要么干掉他——哪有各走各路一说？
    “青龙，既然你要放弃活下去的机会，那我就……”
    “非要逼我吗？”
    林昊眉头紧皱成一团。
    突然！
    他手里多出一块奇异玉牌。
    “这是……”明卿和明睿脸色骤变。
    封灵石！
    当初在青洛国时，林昊单枪匹马闯入离家族地，连败一众顶尖高手之后，离家家主离御终于现身了，并取出一块玉牌捏碎，旋即修为大涨。
    外界一直认为，离御是二重天大帝。
    没错！
    他利用这种奇特的法宝，封印住自己的一部分修为，误导外界认知。
    离御有封灵石，林昊哪会没有？
    要说炼器……
    这世间，怕是无一人能跟他比拟。
    啪！
    封灵石瞬间被捏碎。
    下一刻，成千上万各色光芒符文，从林昊全身上下飘出来，继而粉碎成虚无。
    敌我双方数人全都大惊失色。
    然后……
    “哈哈哈……”
    旋即，感知锁定林昊的冀斗南，指着他放声大笑起来：“我还以为，你当真隐藏了多少修为，原来只是个……你认为，凭这就能改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