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郑红月错愕的抬起头来。
    而后，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苦涩笑道：“我知道你也有难处，我不勉强你，只是玩笑话就别说了。
    这两个月来，我都已经看开了，你不用安慰我。”
    “妈！”
    苏雅看了一眼沈默，纠结了片刻，低声道：“他没有开玩笑，您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些武者吗？他们都很厉害的，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傻丫头。”
    郑红月眼眶又有些泛红，“你这么单纯，我以后，可如何放心的下你啊！”
    苏雅急了，看向沈默道：“姐夫，你有办法证明的对不对？”
    沈默迟疑了一下，看向床头的一株盆栽，缓步走上前去。
    这是一盆兰花，此刻在温室中开的格外娇艳。
    沈默走上前，直接将兰花从根茎上掐断了一半。
    一般花朵到这个地步，几乎等同于死了。
    郑红月没有阻止沈默，只是看着，情绪有些失落。
    “想不到，这盆花，竟然先了我一步。”
    然而紧接着，她看到沈默不知从何处取出一个瓷瓶子。
    拧开瓷瓶子，他从里面挤出一滴纯白的灵液，像是牛奶一样，散发着一股生机勃勃的气息。
    哪怕苏雅和郑红月根本不懂武学，此刻也清晰感受的到。
    接下来，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但这一滴灵液落在那盆栽上，先前被沈默掐断的根茎，又长出了新的花蕊，而且比之前更加娇艳。
    这盆将死的花，在一滴灵液的作用下，竟然起死回生，重新焕发出了生机。
    而且，比之前开的更加没美艳。
    沈默估摸着，这盆花，送到花卉市场去，价值至少翻了十倍。
    而一旁的苏雅母女，包括那妇人都已经看呆了。
    “这……姐夫！这是真的吗？”
    沈默没说话，而是取出那瓶灵液，放在了郑红月面前。
    “伯母，喝下这瓶灵液，你就能恢复如初。”
    郑红月仍旧处在惊愕当中，即便沈默已经浪费一滴灵液证明了，这东西的确有很强的治愈能力。
    可她几十年养成的传统观念，仍然无法克服。
    毕竟，在她的想法中，有些疾病，是人类目前不可战胜的。
    她所得的，就是其中一种。
    郑红月是那个年代的大学生，倘若不是沈默，换做任何一个人来，告诉她这瓶灵液可以救她的命，她都会毫不犹豫，将其当做神棍赶出去。
    不过看着沈默，她犹豫了。
    “妈，试试吧！反正也不会有害处，沈默不会害我们的。”苏雅劝说道。
    郑红月当然不是担心被沈默害，只是还没回过神来。
    望着苏雅和那妇人希冀的脸，郑红月笑着说道：“也好，那我就试试。”
    哪怕她心中，不抱有任何希望，可她不忍心辜负女儿的期望。
    她拧开灵液瓶子，仰头喝了下去。
    入口甘甜清冽，像是喝了一口山泉水，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怪异。
    一秒之后，郑红月猛地瞪大眼睛，眼里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连日来，伴随着疾病，她浑身从毛发到骨髓，就没有一处不疼的。
    正因为如此，她对自己的生命，不再抱任何期望。
    可如今，奇迹发生了。
    当她喝下灵液的刹那，那折磨她两个多月的疼痛，在刹那间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种感觉，比她生病之前还要舒爽很多。
    那灵液，换做一股暖暖的热流，流淌遍了她的四肢百骸，冲刷着她的身躯。
    原本已经扩散的癌细胞，在这灵液庞大的生机之力包围下，近乎没有任何抵抗之力，直接消散的无影无踪。
    不需要检查，每一个病人，对自己的身体都了如指掌。
    那种如同放下了一座大山的轻松感，让郑红月流出了激动的泪水。
    她望着镜子里，自己一头长发不知何时长了出来，一如年轻时那般乌黑柔顺。
    就连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刻痕，也淡薄了许多。
    乍一眼看上去，年近五十的郑红月，就像是恢复到了三十多岁时的模样。
    如果不仔细观察，还以为和苏雅是姐妹两人。
    “小雅，妈……好了！”
    简单的几个字，让苏雅和那妇人潸然泪下。
    一家人，紧紧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沈默默默站在一旁，内心也由衷感到高兴。
    他不由想到几个月前，苏安去世的那一天。
    倘若那时候，他有灵液或者帝树汁液，苏安是否能活下来？
    答案，应该是能的。
    只可惜，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果。
    母女二人，抱着痛哭了很久很久。
    沈默再三拒绝郑红月的道谢，而后退出卧室，将空间留给了她们一家人。
    良久之后，苏雅母女出来，已经恢复了正常。
    苏雅脸上，少了许多颓唐，一双眸子重新变得明亮起来。
    当晚，苏雅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家常菜，沈默留下来吃饭。
    饭桌上，苏雅忍不住低声道：“姐夫，那几个败类，会是什么下场？”
    “总之很惨就是了。”沈默看了一眼郑红月姐妹，没有说的很血腥。
    “那你所说的武道世界，是一个怎样的世界？”苏雅又问。
    沈默沉默了一下，笑道：“一个充满血雨腥风，却无法割舍的世界。”
    苏雅也沉默下来，半晌，才鼓起勇气道：“这条路，婉瑜能走，我能走吗？”
    “可以！”
    沈默想也不想点头。
    “真的吗？”
    苏雅目光大亮，“我再也不想被那样的败类欺负了，姐夫，你能教我吗？”
    “我可以为你推荐两个老师，婉瑜的老师！”
    沈默说完，迟疑了一下，道：“只是，这条路，充满了坎坷艰辛，一旦走上，便没有回头的路了。”
    “我不怕！”
    苏雅想也不想摇头。
    反正遇到了沈默，郑红月完全可以安顿在偌大的沈家，不用担心遭人欺负。
    苏雅也可以专心习武。
    要是从前的话，沈默真不保证，苏雅还能习武。
    但现在，灵源大阵覆盖九州，只要有恒信，有毅力，人间也可以全民皆武。
    让苏雅入雪谷，也不算什么难事。
    想起雪谷，沈默又开始想念苏婉瑜了。
    还有紫月，当初留在战场之外，被紫玉带回了雪谷。
    如今，不知道恢复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