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怀疑，我曾经还将其他人带入此处过，是么？”
    苏玄摇头：“并非如此，前辈带来的人，尚且可以理解，只是我想，若是有人在前辈与我不知晓的情况下，也来过此地，会不会到现在也仍旧可以感知到我们在这里的所作所为，甚至是……一言一行呢？”
    终于明白了苏玄的顾虑是什么，此刻十一宫主解释道：“学宫底部曾有人来过，但这里，只有你知我知，没有第三个人清楚，你完全可以放心。”
    听她这么一说，即使不一定是真的，苏玄心中也是悄然松了那么一口气。
    沉吟良久，苏玄终于缓缓说道：“当初第一次来这里时，我便有一种恍如置入梦境中的游离之感，结果当晚回去时，我便梦到了一个非常奇异的景象。”
    “是什么？”对方轻声追问道。
    苏玄便接着开口：“跟我看向这扇门时产生的幻觉略微相同，但在那场梦境中，我曾亲眼见到了那道远古神兽之源。”
    “……”对方看着他，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它只看了我一眼，这一眼便差点粉碎了我的神魂，但也就从那一眼过后，我便瞬间惊醒，那一天白日……我好像得到了一种特殊的力量，这种力量可以帮助我准确预判到对手的出招轨迹，既可以提前躲避，也可以攻击对方最薄弱之处。”
    听到苏玄这么一讲，十一宫主突然有了一种恍然大悟之感。
    难怪那一日，不仅是苏玄，就连凌曦也连续越境战胜了许多对手，当时其余几名分宫之主也与自己议论过此事，不过那时候多数人还是以为凌曦是在藏手段，那天不过是全力而为了罢了。
    可是现在听了苏玄的这一番言论，她好像明白了。
    “所以，就是那种特殊的力量，导致你和凌曦……那一天取得了近几十年最快速的连胜纪录。”她的语气十分平静，没有质疑和询问，倒像是在说一件十分微不足道的小事。
    苏玄没有再隐瞒什么，于是点了点头。
    十一宫主看着他，眼中隐隐有些许异彩流露，她看着苏玄问道：“今夜你独自一人在这里停留数个时辰，莫非也是与这种奇怪的力量有关？而我若是没有猜错的话，那种奇特的力量，是不是已经消失了？”
    苏玄继续点头：“没错，只有那一天，我整个人的状态都非常奇怪，也是在那一天，我深刻体会到了那种力量的强大与可怕，若换成任意一个顶尖强者掌握此法，怕是便可以拥有轻易摧毁一方界域的强悍力量。”
    “对你还有没有其他的影响？”对方再问。
    苏玄眼中闪着深思的光芒，他默默看着前方，低语道：“没有了梦境，那场梦境没有再出现过一次，从那以后，我也失去了那种特殊的力量。”
    十一宫主问完了想要询问的问题，也得到了想要的答复，此刻她微笑着说道：“既然无缘，又何必苦苦强求呢。”
    “我可以感受到，它没有放弃我，但不知为何，却自那夜以后再也不愿见我，我只想要一个答复，不管是怎样的答复都好，而像现在这样，一直避开我不敢回应我，才是真正令我不愿放弃的原因。”
    十一宫主微蹙起眉头：“若是它无法回应你呢？”
    苏玄微微愣了一下。
    但他还是想不明白，既然无法回应自己，那当初那个夜晚，对方又究竟是怎样将那般梦境呈现在自己的梦境中，又为何要看自己那一眼，尤其是在那一夜过后，为何会令自己短暂的领悟了神秘的万道法则。
    尤其是，在短短一天过后，对方又迅速将这种力量收回，很是令苏玄难以理解。
    对方到底要表达什么，想要告诉自己什么，想要做什么，需要自己做什么，一件事情都没有告诉自己，无论任何行为，都太过于神秘跟未知，令苏玄完全猜测不透。
    正因如此，苏玄才执意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十一宫主看着他，不久后，缓缓道：“也许是时机未到，又或者是它还在观察你，说不定是你太过于心急了，对不对？”
    苏玄沉默着，他自然想过无数种可能，但是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总该是要给自己一个提示才是。
    直至此刻，自己没有得到任何提示，也没有任何人能够给自己一个准确的回答，单单是需要自己一人独自品、细品，他无论怎样也品不出来。
    即使跟对方讨论了这一阵子，可苏玄还是觉得有些头大，一些问题非但没有解决，反而感觉更是陷入到一团漩涡中，难以抽离出来了。
    “最近，我会去一趟真正的域外，也就是中域。”沉默的氛围中，十一宫主忽然开口。
    苏玄暂时将之前的思绪中断，他看着对方，第一次直视起对方的眼睛，看到那一双并不像一开始所认知中的凌厉、反而也是如同自己一样，透着些许迷茫的眼睛，思索片刻后，苏玄问道：“去那里做什么？”
    “探查一件事情，与我自己的……身世有关，也与这远古神兽之源有关。”对方这一次也是将自己心中早已做好的决定，完完全全告诉给了苏玄。
    倒也并非是完全出自信任，只是苏玄与自己有着相同的目的，也有同样要做的事情，除此之外，她再也找不出第三个这样的人来，才最终选择了苏玄。
    而苏玄得知她要做的事情以后，也是微微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思。
    其实他也考虑过去一趟中域，可能自己的体质会难以抵御中域的天道压制，但他一是想要见识一下万道圣庭，另一个则是……
    苏玄突然愣住了。
    在他想到万道法则时，再结合着刚想起的万道圣庭，他突然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
    两者皆为万道，又都是自己在这里才知晓的力量与领域，若是这两者之间真的有某些联系的话……
    若真是如此的话，苏玄反而觉得难题瞬间变得简单了，只需要去了万道圣庭，说不定关于万道法则、甚至是那道远古神兽之源的难题，都可以在这里得到解答。
    这样一想，苏玄几乎是瞬间也做出了决定：“前辈何时前去中域？”
    似是听出了苏玄话语中隐藏的含义，十一宫主看着苏玄，问道：“你也要去么？”
    “我打算，还是去一趟万道圣庭，不过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应该待不了太久时间，便会离开那里，再度返回。”
    得知苏玄的目的，对方微微笑了笑，突然说道：“其实，若你能够去往万道圣庭，在那里修行，远要比在这里受益多得太多，说不定……你还可以得到一个非常惊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