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果我们不曾互换身体，今晚在宫中辗转焦虑彻夜难眠的人，应该就是……我。”
    风华勾唇笑了下，漫不经心的反问：“不是么？”
    “……”
    凤朝歌没有说话，唇边漾起的角度在一瞬间敛去。
    神色怔然，陷入深思。
    ……是这样吗？
    如果他不曾是‘华云罗’，这后宫中是否有无数女人，像他今晚一样的……
    “好了。别多想，睡觉，换不换得回来还两说。”
    女皇陛下抬手搂过小娇妻的腰，一边演绎着什么叫做睁着眼睛说瞎话，一边将他往床榻那边带去。
    往日。
    两人同榻而眠，除了太师府那一夜，都是恪守规矩。
    今夜。
    风华把凤朝歌拉上床，低声跟他咬耳朵，道：
    “皇上，假如我们的身体一直换不回来，要怎么办呀？”
    “……”
    凤朝歌耳尖微红，咳了声：“什么怎么办？现在这样，你不是也处理得很好么……”
    政事她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不用他操半分的心。
    他扮成小太监上金銮殿听政，见她面对满朝文武百官，也是游刃有余，甚至挥斥方遒。
    “……可是，孩子怎么办？”
    见小娇妻耳朵绯红得可爱，风华心下痒痒，玩性大发的往里面吹了口气，这才轻轻的吐字说道。
    ——孩子？
    ——什么孩子？
    喷薄着的热气呵在耳边，让凤朝歌大脑一时间微微醺然。
    旋即，他很快回神，捕捉到风华话中的某些字眼。
    “……什么？”
    风华抬手，轻捏了下小娇妻红得滴血的耳垂，漫不经心的说道：
    “若是我们无法换回自己的身体，皇上你的子嗣延绵要怎么办？”
    “……”
    “天圣皇朝不能后继无人呀，是么。”
    “……”
    见凤朝歌未语，风华眼角余光轻瞥了他一眼，心里啧道：
    不愧是当皇帝的人，真沉得住气。
    风华语气幽幽的问道：
    “皇上你说，我是宠幸丽妃好呢，还是宠幸德妃好呢？其实良妃也不错……”
    “……”
    听到这里，凤朝歌再忍不下去，额际青筋突突直跳，叱道：
    “你想都别想！”
    光是听着这些名字，想象那些画面，凤朝歌都觉得——
    自、己、想、杀、人！
    风华挑了挑精致的眉，佯装没有瞧见小娇妻吃醋。
    “我知道，那些都是皇上的妃子，我宠幸她们肯定给你一种戴了绿帽子的感觉。
    我一个女人，要去宠幸她们，心里也很难受。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
    风华叹了口气，口吻无奈的说道：
    “一切，都是为了皇上你，为了天圣国脉延续！”
    “而且，我现在不是正在让皇上选么。未来小太子的母亲，皇上希望是谁，我就只好去宠幸谁。”
    “作为帝王嘛，后宫佳丽三千，定然是要要雨露均沾。”
    说完，女皇陛下一脸‘你还要朕怎样，朕都这样替你着想’的表情看着他。
    让凤朝歌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
    ——神特么的无理取闹！
    皇帝陛下反应过来，怒想道。
    “还雨露均沾，这辈子你都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