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秦帝不曾回头，离开飞鸾宫。
    仿佛那华光流影都在一瞬间消失，眼前陷入不见光明的黑暗……
    申屠贵妃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掩面哀哀的哭泣起来。
    她，终究是赌错了。
    二十几年的长久陪伴，终究是抵不过那短短一季的时间。
    这么多年令天下女子羡艳的宠冠六宫，原来不过是一场虚幻的镜花水月，时至今日此时此刻才方知晓。
    或许，在那温柔之下，从来都不曾有过爱意分毫。
    她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
    *
    叶玲珑之死让原本定好的婚期推迟。
    丞相府一连死掉三人，红白相撞反倒不美，活着的人不急于一时，索性推迟延期。
    相府四周原本贴上的大红喜字被撤下来，换成满目的白绫。
    叶玲珑和容氏怎么也一个是秦帝御赐的未来太子妃，一个是秦帝亲封的正二品夫人，既然现在事情已然曝光，丞相府也不必遮遮掩掩，大大方方的举行了丧礼。
    叶夫人抚了抚微微凸起的小腹，身穿素净华衣站在走廊下，叹了声：“叶玲珑和容氏也算是间接死在申屠飞星手里，那个女子我昔日也是见过的，怎么就成了那样……”
    叶夫人的声音消散在风中。
    风华眯了眯美眸，没有说话。
    那个女人，她可从来不认为她是什么善茬。
    用计连杀九位贵女，不，算上叶玲珑，有十位，如此滔天的罪孽，秦帝竟然没有褫夺申屠飞星的贵妃之位，力排众议保她尊荣依旧。
    换作其他人，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真爱了。
    可是……
    那是一国帝王。
    暂且先不提帝王之爱凉薄如斯，就申屠飞星连杀十人阴狠毒辣的心肠与手段曝光，哪个男人能心无芥蒂的继续宠爱这样的蛇蝎美人。
    何况，比起传说中倾城国色的先皇后申屠瑶光来，申屠飞星就连美人都算不上。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风华眸光一转，眼眸略深。
    能让秦帝无视申屠贵妃累累恶行的原因……
    除非……
    恩！
    风华忽然开口，问叶夫人：“母亲，当今未称帝之前，可否有落魄时？”
    叶夫人一怔，有点不明白风华问这个做什么，但她还是将自己知道的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怎么没有？”
    叶夫人唏嘘一声，端庄雍容的美丽脸庞上，浮现起一抹追忆回想的神色。
    她的声音低低传来。
    “当今圣上乃是先帝的第十一子，生母为柳妃。柳妃正得宠怀上子嗣时，与秦国盛京四大家族之一的申屠家指腹为婚，互换了婚约信物，可是好景不长……”
    “十一皇子年少时，先帝又得到一美人，那美人腹中骨肉因柳妃的巫蛊之术没了，先帝震怒，赐死柳妃，十一皇子也就是当今圣上被发配到冷宫。”
    “虽说后来翻案证明柳妃与巫蛊之祸无关，但十一皇子却到底在冷宫待了数年时光。”
    叶夫人声音徐徐收尾，转眸望向嫡女，却不知为何从她的脸上瞧出一丝奇异的冷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