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那么想嫁给司寇慕青？”轩辕令问道。
    周若水只冷冷瞪他，眼底有几分委屈和怒意，没有说话。
    轩辕令见她对自己的怨念这么大，沉默了片刻后，轻叹道：“罢了，我现在进宫一趟。”
    轩辕令有心想要修复父女关系，现在既然知道女儿想要的是什么，他这个做爹的理应为闺女争取一二。
    只不过，他心里也没把握。
    周若水目送轩辕令离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子在眼前，她忽然轻轻呼出一口气。
    眼底的委屈和怒意都全然消失，只有淡淡的平静和算计。
    “你是我爹，为我做点事情是应该的。”她现在的处境已经这般艰难，为由逃离顾爇霆的势力她才可以图谋其他。
    今日司寇慕青跟她说：“你瞧见了，我有未婚妻。娶你绝对不可能，但长老之位只要你愿意合作，绝对可以给你。”
    照她看来，司寇慕青对那个小丫头也没有意思，娶她一事并非那么绝对。
    长老之位？她看不上。
    长老说的好听，可是说白了就是司寇氏的家臣。
    她要的是司寇氏主人的身份，不用司寇慕青爱上她，她要做的是司寇慕青的正妻。
    且以她的能力，她能辅佐司寇慕青将司寇氏发展的更好。
    ——
    顾爇霆听完轩辕令说的，沉默了很久。
    “若水的年纪着实不小了，婚嫁的事情本就该提上日程，现在她好不容易有个看上的人，我也想尽力的满足她。”轩辕令急切的表达出自己的态度。
    顾爇霆却是不疾不徐的喝了茶，才缓缓开口：“你该知道，朕没权利给司寇慕青赐婚。”
    如今的天朝确实是天下一统十分强盛，可是中立之地那边依旧是各自为政的。
    虽谈不上能够与天朝比肩，可是也没有向天朝称臣。
    顾爇霆还真的插手不了司寇慕青的婚事。
    轩辕令顿了顿：“可如今以天朝的势力，你只要有心促成这门婚事，完全可以办得到啊。”
    “你是想让朕以权压人，逼迫司寇慕青娶周若水么？”顾爇霆的态度看不出喜怒。
    轩辕令瞬间怔住，这个曾几何时他还出口教训过的男人，此刻再去面对的时候，他居然生出了几分畏惧。
    这就是……帝王的威压？
    顾爇霆缓缓起身朝轩辕令走过来：“前辈，你那对妻女并非善茬，云初当初答应救你妻子的时候让你入朝为官，想约束的并非是你，而是他们。”
    此事轩辕令怎么会不懂，不过他不知道顾爇霆提此事做什么，他只是脸色淡淡的：“丝纯儿不是我妻。”
    那女人，他顶多是照拂她最后一程。
    “你让朕做主周若水与司寇慕青的婚事，她的嫁妆司寇氏是问你要还是问朕要？”
    轩辕令晃了晃神，他之前倒是没有想那么多。
    顾爇霆表达的委婉，但核心问题就是，人家司寇慕青什么身份地位，周若水又是什么身份地位，人家既然不愿意娶她，她哪里来的资格去逼人家娶她？
    “周若水可有告诉你，司寇慕青有未婚妻？”
    “这……我倒是不曾听闻，司寇慕青不是一直未婚吗，什么时候多的未婚妻？若水她可知道此事？”
    轩辕令谈不上多高尚，但是是非他分得清啊。之前他没有反对周若水嫁给司寇慕青，是他不知道司寇慕青有未婚妻了。
    若是人家都有未婚妻了，还这么做，岂不是破坏别人的姻缘吗。
    顾爇霆：“她知道。”
    轩辕令深吸口气，脸色相当难看。
    真是什么样的娘亲教出什么样的女儿，不行，他得将若水那性子给纠正过来！
    轩辕令拱手就想走，顾爇霆叫住他：“前辈，近来你也无事，不如就在城中当差吧，城中巡逻的两支队伍朕交给你。底下人都知晓该如何做事，每日跟你报道一声就是。”
    顾爇霆这是给了轩辕令一个队长的职位，不过也不需要他花费多少心思，算是挂着一个白拿官粮的虚职。
    “你安排就是。”轩辕令想了想，到底是没有意见。
    ——
    周若水本来紧等着这个便宜爹给她带好消息回来，没想到轩辕令从宫里回来后居然劈头盖脸把她骂了一顿！
    什么做人要有骨气，不是自己的不要去惦记。
    什么破坏别人的姻缘……说的很是委婉，其意思就是说此举不要脸。
    什么天下好男儿多得是，不要盯着别人的男人。
    等等的，说了一大通。
    “你够了！我是让你帮我的，不是让你来骂我的！这么多年你都不在我身边，现在有什么资格来教育我！”周若水气的脸色都青了。
    而且她也没有“抢别人的男人是不对的”这种思想。
    在她看来，嫁给司寇慕青对她有利，而她也可以胜任司寇慕青的妻子，那她为什么不去争取？
    轩辕令说教了半天，被这句话给吼住了。
    鬼医已经诊完丝纯儿的脉象，本来准备回宫去逗小团子开开心，结果离开的时候听见轩辕令在训斥周若水。
    他那八卦劲儿，当即就跑过来听了。
    事情经过他也大概听明白了，这周若水竟然是盯上了司寇慕青，而且还唆使轩辕令让皇上给她赐婚。
    啧啧。
    鬼医正是听得津津有味，就听见周若水这一声怒火，眼底燃烧的火气那叫一个旺盛，好像全世界都亏欠她一般。
    而轩辕令，居然还被吼住了。
    鬼医当即是不爽极了：“嘿，你这女娃娃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一点都不懂事呢？你爹没能陪在你身边能怪你爹吗？你那个母亲让你爹知道你的存在了吗？”
    周若水铁青着脸：“鬼医？我跟我父亲的事情，与你无关吧。”
    “怎么能说跟我没有关系？我家小云初那么给你爹面子，你在这儿霍霍你爹，回头你爹就得去霍霍我家小云初。你要是不懂事儿，最后麻烦的是我家小云初！”
    “哎呀，差点让你给岔开了话题。今儿我在这儿跟你掰扯掰扯你爹到底没有对不起你这儿！我还不信跟你理不清楚这个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