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封天令的指示下，帝莘和奚九夜很快就到了河底附近。
    河底，一片凌乱的岩石林，这些岩石原本都不是莫干河底的石头，而是在天河倾落时，陨石砸落后，留下来的。
    河底还有一些坑坑洼洼的洼地，看样子，也是天河倾落时留下来的。
    帝莘边下潜，边留意着手中的封天令。
    随着距离的接近，封天令上的红光也是时弱时强，可出现的频率也比早前出现的频率高多了。
    应该已经很接近了，极品天印就在附近。
    帝莘暗道。
    就是这时，身后一阵异动。
    一条人鱼，猛地蹿了出来。
    他发现了帝莘和奚九夜，发出了吱吱嘎嘎的难听叫声，手中的叉戟也是不断挥动着。
    “这家伙就是人鱼，也真够丑的。你别说，天印就在这家伙身上？”
    奚九夜看了眼人鱼，眼底多了几分嫌弃的意味。
    “不是这家伙，而是一群。”
    帝莘刚说完，背后，嗖嗖嗖，一阵水流激射而来。
    帝莘一侧身，数把叉戟擦身而过。
    奚九夜咒骂了一声，身形一晃，也避开了一波攻击。
    他一把掐住一条逼近的人鱼，手下一个发力，那人鱼的脖子被捏断了。
    可紧接着，又是一条人鱼扑了过来。
    他挥动着手中的叉戟，水中，出现了一条条冰棱，激射向奚九夜。
    奚九夜掌心，一片红光闪动，挥掌劈出。
    那些冰棱不等近身，就碎成了碎片。
    帝莘见了奚九夜的招式，凤眸一凝。
    那是……九命焚天诀的功力，漠北王竟也懂得九命焚天诀。
    奚九夜在帝魔家族时，得了半部九命焚天诀，他虽没有像是帝莘那样，将九命焚天诀学到了至臻至善的境地，可也是学了个七七八八。
    比起秦小川来，还要更高一筹。
    可就在奚九夜以为，解决了这几条讨厌的人鱼时。
    可这时，脚下一震颤动，一股旋风拔地而起。
    奚九夜没个提防，身子被旋风击中，顿时一阵气血翻涌。
    他定住了身形，回头一看，就见数条人鱼凶神恶煞，冲着他挥舞着叉戟。
    他们的叉戟上，闪动着天力。
    最让奚九夜吐血的是，其中的几条人鱼，正是他早前已经折断了脖子的人鱼。
    看上去，对方一点伤都没有。
    只听得噗的一声，帝莘夺过了一条人鱼手中的叉戟，刺穿了对方的胸腔。
    可那人鱼并没有死，不过是片刻之间，人鱼受伤的胸腔上的伤口，迅速恢复。
    这是怎么回事？
    奚九夜大惊。
    “发现了，这些家伙，具有可怕的再生能力，打不死。”
    帝莘也是一阵头疼。
    他已经是第二次和这些人鱼打交道。
    上一次，十几条人鱼的围攻下，他就有些棘手。
    这一次，人鱼的数量更多了。
    而且人鱼变得更加凶悍。
    他们似乎在死命抵抗着，阻挡着奚九夜和帝莘前进。
    一波又一波的袭击，就如潮水般，丝毫不停歇。
    饶是帝莘和奚九夜实力惊人，在如此规模的围攻下，也是渐渐体力不支。
    “他们一定在捍卫极品天印。”
    奚九夜咬牙道。
    他的五脏六腑已经疼得厉害，进入水下已经半个多时辰，他不是水族，在水下逗留这么久，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他能感到，身子的反应迟钝了不少。
    好几次，他都险些被那些可恶的人鱼击中。
    可这些人鱼一批又是一批，数量不增反减。
    看上去，他们已经动了拼死一搏的心。
    “知道又如何，我们只有两条路，要么进，要么退。”
    帝莘看了眼人鱼不断游来的方向。
    极品天印，应该就是这一片水下石林的最深处。
    早前曾经和帝莘动过手的那条老人鱼，并没有出现。
    那一条老人鱼，应该就是这群人鱼的首脑了。
    “我不退。”
    几乎是同时，帝莘和奚九夜互看了一眼。
    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甘。
    两人都是骄傲之辈。
    在三十三天百年，他们从未退却过，眼前，这一群丑陋的家伙，他们若是退了，多丢面子。
    男人啊，有时候就是爱面子的生物。
    “不退，我们就合作。”
    迟疑了下，帝莘提出。
    如果有选择，帝莘是绝不会和奚九夜合作的。
    可是眼下，别无选择。
    “怎么个合作法？”
    奚九夜也是聪明之人，他没有半点犹豫，颔首答应了。
    “你把这群人鱼引开，我潜进石林。”
    帝莘指了指石林。
    人鱼都是从石林里出来的，很显然，大部分的人鱼应该就在里面。
    奚九夜干笑了一声。
    “你当我傻？”
    冒死引开这些人鱼，然后让帝莘独吞极品天印。
    这种蠢事，他可不会答应。
    “那就由我引开，你进去。”
    帝莘也是干脆，摊摊手。
    他干脆的态度，反而让多疑的奚九夜更加怀疑。
    “你小子，有什么企图？”
    奚九夜可不信，帝莘会那么干脆。
    “没什么企图。”
    帝莘一脸的淡然。
    奚九夜迟疑了下，颔首答应了。
    帝莘也不多说，却见他迅速凝聚天力。
    水下，一阵剑气凌然。
    帝莘的周身现出大量的剑气。
    他的剑气，和寻常的剑气有些不同。
    寻常的剑气，刚而猛，在水中这种环境下，反倒容易被水流影响，失去了准头。
    可是底薪的剑气不同，这些剑气，游刃有余，一条条就如游动的鱼，它们在水中，嗖嗖而出。
    朝着那些人鱼掠去。
    那些人鱼认出了帝莘的剑气来，也是一阵骚动。
    上一次，在水中，就有不少人鱼吃过帝莘的亏。
    一看到剑光掠来，人鱼们一散而逃。
    可再快又怎能快得过帝莘的剑。
    只听得嗤的一声，剑光没胸而入，刺透里的人鱼的胸膛。
    一片蓝色的血水，从人鱼身上冒出，死死钉在了人鱼的心脏上。
    那条人鱼发出了一阵痛苦的嘎叫声。
    他的伤口才刚恢复，紧急着，第二道剑气接踵而来。
    一道接着一道，每一道，都是人鱼的伤口才刚恢复时，就立刻杀至，那条可怜的人鱼很快就被剑气射成了个米筛子，浑身都是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