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小市民的辛苦，反手却要将小市民推上断头台。
    这种事情。
    杜鹃做不出来。
    一个企业家，要想到的不仅是保住自己的企业，也要给手底下的员工想想。
    林凡起先是不明白这一点的，现在明白了。
    真正把控金盛之后，慢慢就明白了，明白手底下也有很多人是靠着他才能够吃饱的，也难怪何静会说保全金盛了。
    只有那种贪小利的老板，才会用员工的前途来换自己到手的金钱，这种人往往也无法将自己的公司做大，到头来一定会落到的一个倒闭的下场。
    从杜鹃这里拿到钱，虽然不多，好歹也算是稳住了。
    再加上金盛有好几位非常不错的能手，他们的手段非常老练，直接从资金断层上下手，让那些小企业根本没办法联合起来。
    试想一下。
    三个人玩游戏，其中有一个人没钱了，想跟其他人借钱，结果其他人知道他本事不够，生怕他借钱不给，就不借给他，他只好去跟别人借，结果别人也不借。
    那完蛋，这个游戏玩不下去了。
    就跟现在的这些企业一样，他们联合起来，勉强和金盛对抗，而只要一个接一个的退出，自然也就没了。
    二人正聊着，敲门声响起。
    “什么事儿？”林凡问。
    “有人来了。”
    是李嫣然的声音。
    “来就来呗。”
    “诸葛明的人。”
    毕竟是私下里见面，被别人发现就不好了，尤其还是诸葛明的人，可是诸葛明的人怎么会来这里？
    “怎么办？”杜鹃问。
    “没事。”林凡说着。
    诸葛明的人并不是来找碴的，只是来喝咖啡的，甚至连二楼都没有上来，只是在一楼坐着。
    可是。
    这样一来，林凡和杜鹃也没办法离开了。
    咖啡馆是有后门，但要走后门就要下楼，下楼就会遇到诸葛明的人。
    林凡是很讨厌诸葛明，可绝对不会轻视他，说不定他就是故意派人来这儿堵人的，也可能就是随便来喝咖啡，林凡不能赌，赌输了就会出问题。
    李嫣然和皮衣女人也进了包间里。
    包间紧锁。
    四个人坐在一起，反倒没什么话题可以聊了，气氛有些尴尬。
    过了一会儿，林凡开了腔，他看着皮衣女人道：“一直都不知道你们俩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能透露一下不？”
    林凡身边儿有个李嫣然，他最信任的人就是李嫣然，至少现在是这样。
    那么，杜鹃最信任的，莫过于是这个皮衣女人了。
    从表面上来看，二人的年龄差不多，应该是闺蜜之类的，但看起来又好像不是这样，皮衣女人对杜鹃十分尊敬。
    “论辈分，杜鹃算我小姑……”皮衣女人说。
    林凡还在眼睁睁地看着皮衣女人。
    她却已经闭上了嘴。
    “没了？”林凡问道。
    皮衣女人没说话。
    就这？
    林凡看向杜鹃。
    杜鹃笑道：“你叫她小樱就行，要按辈分，我确实是她小姑。”
    “啧啧。”林凡指向小樱：“看起来，她更成熟。”
    “哦？”
    杜鹃瞟了眼小樱，马上就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了。“有意思？”
    “开个玩笑嘛。”林凡摸了摸鼻子，掩饰尴尬。
    他也没想到杜鹃居然秒懂了。
    “没心情开玩笑。”杜鹃说道。
    “担心诸葛明？”林凡问。
    “你不担心？”杜鹃反问。
    林凡摇头道：“没什么可担心的，他就算知道我在这里，也想不到和我见面的会是你。”
    “为什么？”杜鹃问。
    “因为他是诸葛明，你以为刘家和他就没合作吗？”林凡说。
    “有合作，不是应该更注意我的动向。”杜鹃更加担心了。
    她是挺聪明的，可毕竟没有什么太多的手段了，担心是理所当然的。
    林凡嘿嘿一笑，道：“他可是当自己能是创造辉煌的一个人，和刘家的合作必然不是诚心合作，之要让他认为他能够控局，不用说我和你合作，就是我和刘聪合作，他都以为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
    杜鹃无语。
    论对诸葛明的熟悉程度，她甘拜下风。
    “那就这么等着？”杜鹃问。
    “不然呢，多人运动？”林凡开了句玩笑。
    李嫣然脸皮薄，低着头不敢说话，小樱是瞪了他一眼，杜鹃完全没当回事儿。
    就这么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儿，无论是杜鹃还是林凡，都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老是被这么堵着绝对不是什么好时机。
    “换换衣服吧。”林凡突然说。“杜鹃，你和嫣然换换衣服，我们必须尽快离开，鬼知道诸葛明的想法是什么。”
    “我可以。”杜鹃说。
    “嗯。”李嫣然也点了头。
    林凡没办法出包间，只能转过身，任二人换衣服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小樱挡在林凡的旁边，哼了一声道：“别想偷看。”
    “没想。”林凡哭笑不得。
    猥琐的这个人设看来是要留在小樱的心里了。
    换好衣服，还给杜鹃重新扎了一下头发，只要她低着头，就没人能认出她是杜鹃来。
    杜鹃在大部分眼中一直都是病恹恹的样子，为了维持这个样子，她今天出门都是化妆的，看起来真像一个病人，现在把脸上的妆洗了，换上ol女装，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不一样了。
    正要走。
    林凡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孟敏。
    “喂。”林凡接起了手机。
    “出事儿了，诸葛明暗地里下阴招，公司的有几名高管要么是出车祸，要么就是已经被猎头公司接触上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林凡忙问。
    “好几天了……”孟敏的语气中带着不好意思。
    “不能让事情继续扩大了。”林凡提醒。
    “明白。”
    电话挂断。
    包间里本来就十分安静，手机的声音也很大，杜鹃听得十分清楚。
    “走。”林凡道。
    出门，下了楼。
    一楼的那几双眼睛，就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些人是来盯梢的。
    是来盯林凡还是来盯着杜鹃的。
    这很难说，现在也弄不明白。
    当务之急是回到公司去主持公司的内部事务。
    商场。
    战场。
    听起来只有一字之差，实际上残忍程度是差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