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微微说：“今天去当地转了转，实验基地那边因为火灾被毁得很彻底，没什么线索，所以我想让康元联系一下以前的研究员，再问问当年的情形。”
    “想联系上当年的研究员，恐怕不容易。”梅姐说道，“当年事情闹得那么大，稍微有点能耐的都躲到国外去了，而且如果不是骨干成员，问也问不出什么线索，不如先找到那孩子的三姨和三姨夫，食堂的人说不定会有些小道消息。”
    鹿微微闻言点头：“说的也是，那我们明天联系看看。”
    陈衍有些无奈：“又要出门？我不擅长跟活人打交道。”
    “没人让你打交道，叫你跟去是为了助威。”林琛说。
    陈衍好笑又好气，“你们这是歧视技术工种！”
    一桌子人全都笑了。
    ……
    其乐融融吃过晚饭，大家照例各忙各的。
    梅姐敷面膜，陈衍陪孩子，林琛和鹿微微也终于有了两个人独处的时光。
    一个缠绵的深吻，便隐隐有些失控的趋势，呼吸变得急促，床单也凌乱。
    他勉力克制，略微抬起身，在她嫩软的唇瓣上轻轻啄了啄，问：“抽烟了？”
    鹿微微眸光滢滢注视他，笑着说：“你也抽烟了。”
    林琛笑，抚摩她的脸庞，“我尽量戒，你以后不许再抽了。”
    “我就是试试，以后不抽了。”鹿微微回道。
    “为什么会突然想要试这个？”林琛问她，“调查进展不顺利吗？”
    “刚开始，谈不上顺不顺利……”鹿微微想起在村里见到的那个男孩，低低叹了口气，她调整姿势，靠在林琛怀里，慢慢跟他讲今天的经历。
    “从理性上，我希望能够查清真相，可是从感情上，我真的没办法不同情村子里那些人。”鹿微微闭上眼睛，“如果这一切真是我爸爸所为，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林琛闻言也沉默。
    这是个难题，哪怕是他，也无法给出答案。
    “你那边的案子，还顺利吗？”鹿微微睁开眼睛，窝进他怀里轻轻嗅，“你身上的烟味，比我重多了，肯定抽了不少。”
    林琛低低“嗯”了一声，“确实有点棘手。”
    如果加上时间回溯以前，他这两辈子也算办过不少案子，却没有哪一起案子，比这次的更邪乎。
    一桩又一桩谋杀案在眼前发生，竟抓不到任何证据，只能按意外事故处理……多憋屈。
    说起来，为什么时间回溯前没有发生过这种事？难道是他制造出的蝴蝶效应？
    ……也不对。
    或许那时也发生过，只是警方没有觉察出异样，全部按照意外事故处理了，他这个检察官自然也就无从得知了。
    房间里静悄悄，两个人挨在一起，没有说话，似乎都在思考自己的案子该如何找到突破点。
    过了一会儿，林琛低头吻她的额头，问：“像不像两边作战？而且是夫妻俩齐上阵那种。”
    鹿微微失笑：“谁跟你是夫妻？”
    林琛俯身压过来，薄唇微翘：“不做夫妻，做兄妹也行。”
    鹿微微羞恼：“你讨厌，把手拿开啦……”
    林琛说：“你可以挣扎。”
    鹿微微：“……”
    她不想挣扎。
    因为夜晚很长，甜蜜却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