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你说的那首歌啊……”说到歌曲，王海的眼神有些闪烁，语气也有些发虚“编曲倒是已经做完了，不过……”
    李茹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不由微微皱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过还是笑着说道“王老师，有什么问题您直说好了，如果是稿酬的问题，我们还可以再商量的。”
    王海苦笑了一声，摇头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李姐，不是稿酬的问题……算了，我就直说了吧，这首歌我已经卖给别人了。”
    “什么？卖给别人了？你……王老师，这就不合适了吧？一开始我们不就说好了吗，你也答应了，而且小样也发给我们了，现在和我们说卖给别人了，这么短的时间，我们去哪儿再找合适的歌？”李茹深吸一口气压着火气说道。
    唐萱也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轻咬着嘴唇，紧捏着拳头。
    对她来说，这次比赛是难得的机会，第一名她没敢想，但只要能进入前四名，对她都是一次非常好的宣传。毫不夸张的说，对她之后的艺人生涯都有着很大的影响。
    没想到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却发生了这种事情。
    她应该怎么办？
    “李姐，这次确实是我做的不对，我也是没办法，这样，下次，下次有歌我优先给你们挑。”王海赧然道。
    “下次？下次就来不及了……王老师……你实话实说，那首歌到底卖给谁了？”?李茹从王海的话里听出了端倪，皱眉道。
    ?王海犹豫了一下，不过这种事也没必要隐瞒，早晚都能知道，自己没必要替别人背锅，于是也就苦笑着说道“是长城娱乐，黄董事专门打电话过来，这个面子我没法不给，至于具体给谁唱，我就不知道了。”
    ?长城娱乐！
    黄董事！
    听到这个名字后，李茹便一切都明白了。
    原本李茹是很生王海的气的，但现在也生不起来了。因为这件事哪怕换做是她，也不可能因为一首歌而得罪黄董事。
    黄董事就是甜歌公主凌芳菲传闻中的靠山。
    很显然，这就是昨天的冲突惹出来的报复。
    ?想到这里，李茹不由狠狠的瞪了一眼林亦，林亦心虚的避开了视线。
    原本凌宋两人虽有矛盾，但顶多也就是言语上为难一下，黄董事也不可能因为比赛的事做什么，毕竟唐萱是星空娱乐的艺人。
    但多亏了林亦，让他们彻底撕破了脸皮。任谁被绊倒还被泼了一杯咖啡，都不会善罢甘休吧，结果就有了今天的事情。她昨天就想到会有报复，只是没想过会这么快，这么凌厉。
    而且再想深一点，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找王海邀歌这件事的？
    公司里有人告密！
    李茹没有继续往深处想下去，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道“我明白了……王老师，虽然这次出了点小问题，但以后还有很多合作的机会，我们就先告辞了。”
    从王海工作室出来后，一直到车上，气氛都格外沉重。林亦没踩油门，原本这个行程应该是半天的时间，结果现在不到九点半就结束了，他一时也不知道应该去哪儿。
    而且林亦自己也清楚，今天的事情是昨天的延续，说白了还是自己惹的祸，只是他不清楚这个祸到底有多大。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问清楚“李姐……”
    刚开了个头，他就觉得李茹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射来，心中一虚，陪笑着说道“李姐，那个，既然那首歌已经卖出去了，那不如看看别的作曲家那有没有？”
    他问话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无非就是钱的问题嘛，大不了就再买找别人买一首，他可以出钱！
    虽然现在手头没钱，但真豁出去的话，怎么也能借到百八十万的，顶多被老头子知道了再挨顿训罢了再加点“刑期”罢了。但怎么也好过让小女生因为自己的过错受到连累啊。
    “哼，找别人买？哪有这么容易？你当作曲家是地里种的白菜吗？”李茹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说道“知名作曲家大多都有合作的公司的，只要他们出新曲了，都是先让那些合作公司挑选的，还轮的到我们？没有关系的话，就是有钱也买不到一首好歌！”
    “就算不考虑这些，现在距离比赛也就只有一个多星期了，还要扣除掉排练的时间，这点时间能够干点什么？”
    这让林亦打消了买歌的想法，想了想无视李茹的态度又问道“那，翻唱呢？翻唱总是可以的吧？”
    李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解释道“唐萱和草根歌手不一样，她是签约歌手，有经纪公司的。在这种节目翻唱，是要原作者授权的，否则以后会出问题的。原本版权问题是电视台负责的，但是现在也晚了，哪怕我们自己去谈恐怕也来不及了。”
    林亦皱眉，然后问道“翻唱别人的不行，那……自己公司的呢？公司里那么多艺人，找一首合适的翻唱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李茹苦笑“这个我也考虑了，不过公司里新生代的都是偶像组合，歌手也就只有唐萱一个，他们的歌都是多人舞曲，比赛里唱和直接认输没什么区别，不可能晋级的。老一辈的倒是有，但是年代感太强了，很难得到高分，要知道，百分之五十的投票权在观众手里。”
    ??说完后，她也不待林亦追问，继续说道“至于小萱自己的专辑，她的主打歌在上轮已经唱过了，其他的歌曲质量一般，也基本上没什么希望晋级……如果不是你昨天……”
    李茹越说越来气，只是埋怨的话刚说出口就被唐萱打断。
    “李姐，没事的。其实能进前八名我就知足了，已经是超水平发挥了，就算下一场没有晋级也无所谓了，再说了，也不是完全没希望啊，我觉得我的专辑里还是有几首不错的，哪有你说那么烂啊。”唐萱做出不满的表情，脸颊鼓鼓的。
    李茹无奈的摇了摇头，哪有她说的那么简单。
    现在选秀类综艺已经不像几年前了，几年前前八名甚至前十六名都能得到足够的关注。但是现在，选秀节目泛滥，观众也审美疲劳，前八名的比赛都进不了娱乐版面，也就前四名能收获足够的人气。
    不过她也明白，这些唐萱也知道这些，她只是在用她自己的办法安慰自己罢了。
    这丫头。
    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