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贪恋着怀抱的温暖,却发现那个拥抱越来越紧,将他箍得不能动弹,几乎快要把他揉碎了。
他还梦见了锟金,锟金那双至死都没有瞑目的双眼。
梦见锟金并没有死,而是把他压在了床上,在亲吻着他,说着:“二爹爱你啊,二爹想要你,全部给二爹好不好?”
又梦见锟金死了,变成一缕亡灵环绕在他的左右,在他的耳边反复说:“我是被吕益那个混蛋害死了,他杀害了我,他为了利用你而置我于死地。但你居然跟他在一起?年年,你要为二爹报仇!”
还梦见锟金变成了厉鬼,掐着他的脖子,因为愤怒而青筋暴起,“年年,你居然跟杀父仇人鬼混在一起,你不为二爹报仇吗?二爹才是最爱你的人!罢了罢了,让二爹带你走吧,我们在阴曹地府也能过快活的日子……”
好痛苦,好痛苦……许白觉得那双手在他的脖子上越勒越紧,快要不能呼吸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李执和许白的再见,递玉佩,参见第41章
、63 比武1探病
许白醒来的时候听见门口似乎有人在说话。
“小少爷去西郊巡查了几日,受了风寒,昨日来与我商议军务的时候病倒了,便安排在客房休息。”是孟桂山的声音。
“你让开。”是吕益的声音。
“小少爷现在还在熟睡,我这边刚好有个事情想问您……”孟桂山想转移话题,将吕益引到正厅,但话音未落,吕益便推门走了进来,他拦都拦不住。
许白这边听到了讲话声音,想探听一番,刚从床上坐起,还来不及躺下装睡,目光便与吕益对了个正着。
孟桂山看了他一眼,一脸“我实在是尽力帮你瞒着了”,“但少爷太精明了根本瞒不住啊……”,“我这就撤退了”,他举手做了个别过的姿势,一步步地往后退了出去,还关上了门。
吕益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许白的额头,有些责怪,“我让你学管账而已,让你去视察了么?”
看来吕益是信了孟桂山的话,许白舒了口气,紧绷的后背也驼了下来,往后靠了靠,“纸上谈兵终觉浅,我还是想亲眼看一看这些的物资是怎样调达的。”
“你不必像以前打理绸庄事务那样事必躬亲。”吕益的口气依然不悦,“你留在总部查个账目便好,运输的具体事宜有具体人负责,轮不到你操心。”
既然吕益没看出他到底去了哪里,他也没必要过于执拗,于是顺着说,“我明白了。”
“你入蜀不易,一路颠簸,又是坠崖,又是受伤。既然来了,就安静几天,别做这些多余的事。”吕益握着他的手,口气缓和了些,“想吃些什么,我让下人做。”
“想喝点白粥。”许白没抵抗,也没抽出手去,格外乖巧地应了一声。
吕益往他身边靠了靠,顺势拉过他的手,将他揽在怀里。
许白偎依过去的瞬间,便忘记了方才梦里的那些可怕景象,只贪恋着眼前的人和眼前人的怀抱。但如果这些都是假的……他没有勇气想象。所以,就让这一刻就此暂停了吧……他伸手环住吕益的腰,更往他怀里钻了过去。
他感觉吕益像小时候那样摸了摸他的头,轻声叹了口气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许白听着这话,皱了皱眉头。
吕益在那天看了他之后,便因为军中事务繁忙,无法抽身,而没有再来探望。但许白的屋子门口出现了两个哨兵,连孟桂山进来都要跟哨兵打个招呼,弄得孟桂山哭笑不得,“这到底还是不是我家?”
安插两个哨兵的意图很明显,就是限制许白的行动。
许白被这美其名曰是养病,实则是被盯住,被软禁的法子搞得烦不甚烦。他发现吕益若是不想让他知道,就不会开口讲一个字,若是不想让他胡思乱想,胡跑乱跑,便会把他关起来,像当初锟金死了他伤心欲绝的时候一样。
【我总觉得少爷是察觉了。】许白在纸上写道。外面有了耳目,所以他写完之后,又以说话声来混淆视听,“看来少爷是不喜我远离本部这边。”
【何以见得?我倒觉得少爷没有疑心,只来探望了一次便走了。】孟桂山知道他要混淆视听,便配合道:“那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安心养病。”
【他若真的不起疑的话,本可不来。】许白写了之后,又说,“这些日子在府上多有打扰,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吕少爷来想必是知您病重,而且我说您西郊去三天,掐日子,也该回来了。】孟桂山边写了一长段边说道:“您太客气了,您在这里住多久都行。”
【我找个机会还是得去问问杨正卿,他和锟金可熟识?】许白铺纸继续写道。
【应该是知道的,如果他当年也在西北行走的话。】孟桂山写完后,将手里提的点心盒放到了桌子上说:“我婆娘非让我带来给你尝尝,说是从她娘家衍州的特产。”
【说来真是奇了,杨正卿、马帮和南边那位大将军,似乎都和几十年前西北的事情有关。】许白听孟桂山的意思,恐怕杨正卿与马帮熟识的契机,还和南边那位大将军有关。杨正卿既和南边的大将军有关,又和马帮的人认识,这样一来,马帮和南边那位大将军也是相识的了?而他与马帮相识,杨正卿又盯着他看,那么他是不是也和南边那位大将军有关系呢?
“有劳嫂子婶子费心了。”许白打开了食盒,上面是一层点心,铺得满满当当,但下层似乎有东西。孟桂山示意他打开来看。
“当真是酥香可口。”许白揭开了点心食盒的第二层篦子,篦子之下食盒底部放了一张折了四折的纸。许白摊开来看,见上面画着各个营的列队位置。
【入夏之后要举行全军的比武大会,杨正卿肯定会出席。】孟桂山写完之后,用手指了指了观礼台后右方的一个看似好像搭了帐篷的地方。
【杨正卿不是在观礼台上,就是在吕益的左右手侧,但若他去更衣准备比赛的话,便要去帐篷里面。这恐怕是他唯一与吕益分开的时机。】孟桂山写完后,又开始假装吆喝:“你婶子还没见过你,还说改天来探望你。”
【你的意思是让我趁孟桂山更衣的时候,去问问他?但只怕吕益会让我坐在他身边,我无法离席。】许白写完有继续说:“等我病好了,应该先去见见嫂子才对,哪有让嫂子来看我的?真是失礼。”
【这恐怕到时候还要找个借口。你伺机行事。】孟桂山道:“那你就快些养好了,别让你嫂子操心。”
“嗯,谢谢孟叔,也谢谢嫂子。”许白将位置图折了折塞进了内杉,又将放点心的篦子腾了出来,放回了食盒里,然后将孟桂山送到了门口。不得不说孟桂山这人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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