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球的群攻能力和攻击力不行，但对付一头只有敏捷出众的蜘蛛丧尸，一点儿问题没有。
    蜘蛛丧尸正和屋内的人角力，推着一个柜子，一边推，它一边嘶吼，呼唤着同伴。
    三个幸存者焦急万分，万一再过来两三只蜘蛛丧尸，他们就危险了。
    但他们谁也不敢出去干掉那只蜘蛛丧尸，只敢用柜子抵着门口的破洞。
    很快，又两声尖利的嘶吼声响起，三人面露绝望，那是蜘蛛丧尸的声音。
    如果三只蜘蛛丧尸合力，一定可以推开柜子，何况除了柜子，还有窗户。就算这两样都没法突破，锁定了人类的蜘蛛丧尸会围上好几天，饿也能饿死他们。
    “那两只蜘蛛丧尸还没有锁定我们，快把外面那只干掉！”一个幸存者说。
    没有见到人类的蜘蛛丧尸，最多守大半天，就会离开。
    这是最优的解法，但并不符合实际。蜘蛛丧尸的身体素质比普通人类强一些，而且没有感情，未经训练的人类单独对上，必死无疑。
    “谁去啊，你去吗！”另一个幸存者说。
    最后一个幸存者趁着他们吵，悄悄躲进了里屋。
    “回来，cnm！”两个幸存者撑着柜子，破口大骂。
    另外两个蜘蛛丧尸的嘶吼声越来越近，两个幸存者冷汗直冒，这时候，门口蜘蛛丧尸的吼叫声戛然而止。
    小毛球化作口罩，一下子罩住了蜘蛛丧尸的嘴，将它拉倒在地。
    漆黑的影子从地面冒出，化出两根尖刺，刺入了蜘蛛丧尸的喉咙，用力一撕。
    丧尸的脑袋滚落到了一边。
    屋内的两个幸存者不敢看外面，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小毛球又将附近两只蜘蛛丧尸解决，回到了夏怿的影子里。
    它站在夏怿面前，伸手要抱。
    夏怿按住它的脑袋，从挎包里拿出矿泉水洗了洗，才抱在怀里。
    “怎么弄这么血腥，下次捡把刀什么的去戳，知道了吗？”夏怿戳着小毛球的脑袋。
    小毛球点点头：
    知道了。
    但我不改。
    左手抱着小毛球，右手抱着女朋友，夏怿退到了天台中央，进行着思考。
    在小毛球上来的时候，笔还指着三个幸存者的方向，过了一分多钟，笔才安静下来。
    夏怿本以为，之前在小女孩家里，笔安静了是因为自己到了地方，但现在，他可是一点儿没动。
    所以，笔不是指着一个物体，而是指着一个事件？
    小女孩家里山穷水尽，三个幸存者遭遇丧尸，所以笔指向了他们？
    这笔这么智能的吗？
    可这样的话，在小毛球将蜘蛛丧尸杀了之后，笔就应该安静下来，而不是等到一分钟后。
    一分钟后发生了什么？夏怿想，是那些幸存者发现蜘蛛丧尸不吼了。
    笔所指的，是那些人的思想、或者说是情绪吧。
    恐惧？绝望？
    所以笔的目的是，消除遇到的人的恐惧？
    夏怿摸摸下巴，看向女朋友。
    女友正盯着他手里的笔，他将笔塞进去，从挎包里拿出本子摊开。
    姜樱写：『把那三个人带到公寓去吧』
    这与夏怿的想法一样，不过夏怿是为了不让三人恐惧或是绝望，满足笔的指示，而女友是怎么想的呢？
    在夏怿的注视中，姜樱迟疑了一会儿，在纸上写：『我是恒联研究室的士兵之一』
    夏怿一愣，士兵？这和士兵有什么关系？炫耀自己身体素质好？更持久？
    片刻，他想起之前和夏凌晴他们扯的慌。他说自己是军方的试验品，是军方导致了这个病毒的扩散。
    原来是真的啊。
    姜樱紧张的看着夏怿。
    她知道，她应该将这件事死死地埋在心里，但她看到城市的景象，看到挣扎的幸存者，内心难安，她感觉，她可以和夏怿袒露胸怀。
    夏怿阴晴不明的面庞，让她感觉心跳剧烈，她问自己，如果这场灾祸的帮凶站在她面前，她能毫无芥蒂的接受吗？
    “我明白了。”夏怿拿起背包，“走吧，把那三个人送到公寓去。”
    见夏怿的神情平静，姜樱松了口气。夏怿将她放进背包，拉上拉链。
    黑暗包裹了姜樱，她突然又紧张起来。表面的平静不代表什么，谁知道夏怿是不是藏在了心里，只是因为她好用，才没有表露出来。
    这样互相利用的关系，换做几天前的姜樱，她会十分欣喜，因为这样牢靠，但现在，她不想那样。
    她回想昨晚，回想水从花洒落下，夏怿用手摩擦她的脸颊的触感，回想浴室里明亮的灯光，然后她再看漆黑的背包内部，下面垫的毛巾格外戳人。
    夏怿到了楼下，三人幸存者没有离开那家店，尽管普通丧尸都让他们丢的音响吸引了去。
    夏怿用棍子将音响从丧尸群里拨出，引着丧尸们进入了一家店铺，然后将门关上。
    周围十多米，一只丧尸也没了。
    三个幸存者还在躲着，完全没有朝外看，夏怿更加好奇，他们怎么有胆子晚上出来了。
    来到堵门的柜子前，夏怿伸手敲了敲。
    里面没有回应，也没人探头看。
    “赶快出来，再慢就不带你们了！”他没好气的说。亏他之前还以为三人大胆。
    屋内传来细微的对话声：
    “人？”
    “不可能，外面那么多丧尸！”
    “可能是会话说的丧尸，毕竟连会哭的丧尸都有。”
    会哭的丧尸？夏怿心中一动。
    他推开柜子，直接走了进去。
    三人躲在店铺的卫生间里，当夏怿用小毛球打开门，他们差点儿惊叫起来，夏怿将他们的脑袋往墙上一磕，惊叫变成了呻吟。
    捂着脑袋，他们惊愕的看着夏怿：“真是人类！”
    他们大喜，一个抓住了夏怿的手，一个搂住了夏怿的腰，还有一个没地方抓，要去碰夏怿的背包。
    夏怿一脚踢开了他。
    拨开身上的两个挂件，夏怿问：“你们说的会哭的丧尸在哪？”
    一人回答：“在南边，南方商厦旁边。”
    剩下的两人一边补充，一边诉苦：“我们本来躲在南方商厦旁边的小营地，今晚突然过来一只皮包骨头的黑丧尸，在围墙旁边嚎，引来了一大波蜘蛛，还有巨人，我们三个好不容易才跑出来！”
    夏怿心中的疑惑解开，三人不是胆大，而是没办法才出来的。
    “听说这里有一个营地，我们就过来了。”
    幸存者么还想继续说，夏怿伸手打断了他们：
    “行了，你们和我走吧，我送你们去可兰公寓。”
    说着，他向着外面走去。
    “外面可都是丧尸！”三人拉住夏怿，不敢动，之前那个惊险场景，将他们不多的勇气统统击散。
    “已经没了。”夏怿回答。
    “没了？”三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