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鬼哭狼嚎，沈凌云示意师爷开始做笔录——
    “好吧，你说吧！当年调包婴儿的事，通奸的事，柳小姐的死还有柳小姐死之前跟你的事……通通要知无不言，这样才有机会从轻发落！”
    为了拽出幕后的尾巴，沈凌云的态度还算和蔼，可是打心眼里，可是气得咬牙切齿……这种人渣……
    一听他这样的说法，显然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吓得六神无主的管家哪儿还敢有所隐瞒？为了活命，就跟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立刻什么都招了——
    “其实我当初没跟我家大夫人怎么样，是她勾|引我的！我从十二岁就跟着我家老爷当书童，要说感情，不是没有，我也不愿意做对不起老爷的事儿！后来我老家发洪水、家里连逃难的钱都没有了，我其实是想跟老爷开口借钱、可偏偏老爷不在家，那是救急如救火！那时候她刚好和二夫人一起生孩子，他就找我，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给他调包婴儿……我当时看那么多钱、家里又正急用钱……没经得住考验，就干了！最开始我以为也就是她嫌自己生的是女儿，想换给二夫人、自己换成男孩儿，好保住大夫人的地位，毕竟老爷喜欢二夫人是大家都能看出来的，深宅大院儿，这种事儿多了，我就想……就算生个女儿，老爷那么喜欢二夫人，也没多大影响！我哪儿知道那个恶毒的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老爷的啊！她还反手用那个孩子栽赃二夫人……当时看二夫人那么惨，我心里就后悔了，老实说，二夫人心眼儿好，对我们下人都挺好的！我几次想跟老爷说出真相谢罪，可是她威胁我，她说是我亲手调换的，如果说出真相，她可以什么都不承认、假装自己也是受害者，老也一定会把我赶出柳家，我就不敢说！后来趁老爷回家祭祖，她把重病的二夫人关在那个没有窗户、到处都是发霉味儿的小黑屋里，活活饿死了，然后等老爷回来就骗老爷说，二夫人畏罪绝食，病故的……她还说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都已经出了人命，如果我敢说出去，我们就都是杀人凶手，要蹲大狱一起蹲……我没办法，只好让那些罪恶都拦在肚子里，可是没想到她却变本加厉，要跟我偷偷好，说老爷那方面不行，根本就不跟她行房……我从头到尾也没喜欢过那种恶毒的女人，可是甩不掉她，我要是敢拒绝，她每次就说大不了鱼死网破，把当初我们干的事儿说出去，我们俩就都是杀人凶手……我害怕，我就只好跟他稀里糊涂的好了！可是我没想到更过分的是，她自己有名有份，一边享受着荣华富贵，一边逼着我随叫随到满足他，却不准我成亲！老家给我说了好几次媳妇儿都让他搅和黄了，老爷看我年纪大了、也想给我做媒，也被她找理由推掉了……我越来越恨她……可是她捏着我们共同的把柄，又不敢把她怎么样！后来，柳琴长大了，出落得水灵灵的……全家上下只有我和她知道那是她的亲生女儿……我就把恨意转移到柳琴的身上！有一天，老爷和那个女人去林员外家做客，大少爷去找甄雅少爷了，下人们住在外院儿，内院儿就只有我和柳琴，我半夜撬开她的房门，捂住她的嘴、我就……我就把她……强|奸了……事后，她哭得像泪人儿一样要去告诉员外，我就告诉她说，她是被老爷可怜才收留的野|种，她敢声张出去坏了柳家的名声的话，只会被赶出柳家，而且她变成残花败柳这种事儿传出去，只会让她自己更难看！柳琴到底是个小姑娘，不经吓，一吓唬就吓住了！打哪儿以后，我就经常趁没人的时候溜进她的房间、她根本不敢反抗……我是个正常的男人，那个恶毒的女人霸占着我、不让我结婚、不让我去老婆，我就把欲|火都发|泄到她女儿身上，还有我的恨……一起发|泄……只是我没想到，那个女人其实早就发现我对柳琴做的事儿了……”
    “你是说，蓝姑知道你一直背着她，在强|暴柳小姐？却坐视不理？”
    ——沈凌云惊愕的看着男人绝望有恶狠狠的脸……
    这种事儿实在是难以置信！天底下，竟然会有这种做母亲的！
    他突然想起了那天，柳麦在小树林里的那句话——
    她根本就不配做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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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冤家路窄  正文  【求树枝】【求收藏】第八十六章 结案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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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点着头，满眼狰狞的管家，却给了他一个他最不想听到的肯定的答案——
    “就在柳琴出事儿的前一天，也就是甄雅少爷到来的那天，她来找我，她说听到甄雅少爷在房里跟柳麦少爷吵架，没想到他们两个男人竟然是那种恶心的关系！不过，她根本不在乎、她连亲生女儿都无所谓、更何况不是亲生的，让她害怕的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内容，知道老爷也甄家有意联姻，那柳琴一家过去、洞房花烛夜，闺中失节的事儿就穿帮了！到时候老爷绝对会给柳琴上家法逼问那个男人是谁……她问我打算怎么办？那时候我才知道、我和柳琴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我甚至不安的问她，为什么明明知道我糟蹋她女儿、还坐视不理，那个冷血的女人居然说……如果柳琴能帮她把我拴在她身边的话，利用一下也无妨……”
    坐在公堂上的沈凌云，拳头捏得嘎嘎作响……作为一个执法者，他知道自己此时的冲动不对，可他真想去剐了那个比蛇蝎还要毒辣千百倍的女人！
    “所以你们合谋杀死了柳琴大小姐？”
    “没！没有！我没杀人！”一提到杀人罪，到底是多吃几十年米和盐，还保持着几分冷静的大管家可跟柳麦那种一着急什么罪都敢认的毛头小子不一样，“真的不是我杀的，那是蓝姑她一个人干的呀！”
    堂下一听要把杀人罪顶在他身上，憋屈了这么多年，很了这么多年的大管家终于不管不顾了——
    “那天吃晚饭柳琴说不舒服就回屋睡觉了，下午她告诉常在柳琴门前走动的花匠还有下人，让他们去前院把门口的花圃整理一下，支走下人非要把我叫去柳琴房里，我到那儿的时候柳琴已经死了！我吓了一跳，她说人是她杀的，可她说只要装成采花贼干的，就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不然她被发现的话，就把我强|奸柳琴的事抖出来！她逼我奸尸、那个疯女人就在旁边看着，后来她又用一个长刀片探进尸体里划了个口子、说是为了保护我，这下就没人知道我和柳琴的关系了……”
    管家像霜打的茄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沈凌云给坐在一旁的展飞扬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立刻以他的随从的身份带了几个衙役离开了县衙——去柳家！
    证据不是现成的么——既然那个口子是蓝姑干的，为了保证采花贼这个骗局不穿帮，刀片自然不能留在柳琴房间，蓝姑是个妇道人家，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沾了柳琴血迹的刀片，那么小的东西，恐怕还藏在她的卧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