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的确很高明。
    老赖几乎崩溃。
    可他就是不想还钱。
    最后咬咬牙：“你闹吧，怎么闹，老子也不会给！”
    “这话可是你说的？”二憨问。
    “嗯，是我说的……！”老赖点点头。
    “那就别怪俺不客气了！”
    二憨立刻扑向旁边的电话亭，投进去一枚硬币，开始打电话。
    他把电话打到了皇姑山牛场。
    “弟兄们，过来帮忙啊，有人欠咱们张董钱不还，还耍赖皮……！”
    牛场的员工闻听，全都怒火冲天。
    “啥？还有人欠张董的钱不还？奶奶的，拼了！
    二憨哥，你说咋办？俺们都听你的！”
    二憨说：“你们每人准备一顶孝帽子，带上元宝蜡烛，冥纸冥钱，统统到农贸市，听我的吩咐！”
    “好！”
    二憨一声命令，第二天早上，牛场的员工至少过来三十多个人。
    每人手里拎一提元宝蜡烛，戴一顶孝帽子，还有穿孝布衫的。
    一个个跟死了亲爹差不多。
    靠近老赖的摊位，全部跪下，嚎啕大哭。
    “啊！爹呀……。”
    “二叔……！”
    “二伯……！”
    “你死得好惨啊……。”
    号啕声此起彼伏。
    整个农贸市场搞得仿佛一个巨大的灵棚。
    随后赶到的人越来越多，孝帽子跟孝布衫也越来越多。
    发现老赖的摊位地方窄，装不下，二憨干脆将人分为两拨。
    一拨在农贸市场哭，另一拨直奔老赖的家。
    聚集在小区门口哭。
    哀痛的哭声十里可闻，阴阳顿挫，犹如天籁之音，绵远悠长。
    以至于看热闹的人如潮涌，交通都堵塞了。
    一口气从早上哭到到黄昏，老赖彻底崩溃，再也坚持不住。
    两天的时间没开张，四周的人群还冲他指指点点。
    “太不像话了！欠债不还！什么东西？”
    “搞得人家埋爹的钱都没有，真是个无赖！”
    “打倒无赖！打倒赖账不还！”
    “还钱！还钱！快还钱！！”
    气愤填膺的看客愤怒不已，纷纷指责。
    好多见义勇为的人过来，准备掀翻老赖的摊位。
    “住手！我还钱！还钱还不行吗？
    二憨哥……二憨叔……二憨大爷……别闹了好不好？”
    老赖抱上二憨说好话，恨不得叫祖宗！
    “你真的会还钱？”二憨擦擦眼泪问。
    “放心！我这就还！好汉饶命！高抬贵手啊……！”老赖苦苦哀求。
    “这还差不多，钱呢？”
    “走！我跟你一起去银行，转账汇款！”
    二憨不哭了，跟他去一次银行。
    拿到汇款五百万的回执单，他这才摘掉孝帽子，冲所有人挥挥手。
    “齐活儿！大家辛苦了，收兵回营……！”
    轰！
    所有员工上车，三马子叮叮咣咣得胜还朝。
    回到村子，走进张铁生办公室，二憨将回执单放在张铁生面前。
    “兄弟！钱我帮你讨回来了。”
    张铁生瞅瞅二憨，再瞅瞅那些员工。
    他们哭得双眼通红，还真像死了亲爹……。
    “好吧，二憨哥辛苦了！
    这儿有十万块，给每个员工加两千薪水！
    剩下的请大家下馆子喝酒！”
    张铁生十分康概。
    竟然拿出十万块奖励他们。
    总不能让大家白哭。
    “谢谢董事长的大恩大德！以后有这事，您还叫我们，俺们还去哭！”
    好多员工竟然哭上了瘾。
    二憨接过钱，给大家分发。
    最后又一挥手：“明天进城，下馆子喽……。”
    人群这才一哄而散。
    徐二愣看在眼里，佩服不已。
    他走进办公室道：“铁生，佩服佩服！傻子真有两下子！”
    张铁生甩甩长毛头发。
    “二楞哥，这就是我亲手训练出来的人才，怎么样？”
    “二憨跟你学了丛林法则，将来一定是一条好膀子！”
    “你服气不？”张铁生问。
    “心服口服……！”
    徐二愣嘴巴上赞叹二憨，内心却对张铁生佩服不已。
    所有的一切，还不是张铁生教的？
    赶在从前，就二憨那猪脑子，敲漏水也想不出这种办法。
    通过这件事，整个皇姑山人对二憨更加另眼相看。
    谁也不再把他当傻子……。
    巧玲听到这件事后，咯咯咯笑得爬不起来。
    “铁生啊，真有你的！谢谢你把二憨哥变成聪明人……。”
    张铁生微微一笑：“每个人都是聪明的。
    只不过有些人不习惯耍小聪明而已。
    二憨哥憨实，但潜力无限。
    我只不过帮他将潜力激发了出来……。”
    “铁生，二憨哥过完年二十六，该找对象了，我想你帮他介绍个女朋友。”巧玲又道。
    张铁生脑子里忽悠一下。
    “是啊，该找女朋友了……。
    只有成个家，才能把他留在皇姑山，死心塌地为我所用……。”
    想要留住一个人，必须留住他的根。
    二憨的根在哪儿？
    就是老婆孩子呗。
    娶个媳妇，安个家，有了根，他就跑不掉。
    再接下来几天，张铁生一直在为二憨的婚事发愁。
    皇姑山四个村子，所有姑娘在他的脑子里过滤一遍，也没想到合适的。
    正在一筹莫展，三个姑娘来到旮旯村。
    一辆汽车开进工厂，车门打开，跳出三条活蹦乱跳的身影。
    “报告铁生哥，小慧前来报道！
    “报告铁生哥！小宁前来报道！”
    “铁生哥，小贝也来报道！”
    张铁生瞧着眼前三位年轻漂亮的美女，不住点头。
    “你们……准备参加工作了？”
    “是的！我们没课了，好多同学已经被签走，我们是来跟你签约的。”
    张铁生感叹不已。
    这群女孩已经大四。
    好多学校，大四就不再上课。
    特别是清华北大还有复旦的高材生，都是各大企业的抢手人才。
    大三结束，差不多就被签完。
    小宁小贝跟小慧是他提前预定，今天正式来上班。
    “那……彩玉呢？”张铁生问。
    “彩玉没回来，她去了别的地方……。”小慧说。
    “啊？她去了哪儿？”
    “不知道……好像是一家商场，被哪儿聘用，在做……服务员。”
    “彩玉做了服务员？”张铁生大吃一惊。
    他立刻变得很沉默。
    觉得妹妹要远离他，故意在避开他。
    彩玉不回皇姑山，仍旧是为了那段感情。
    不想打扰他跟巧玲的生活。
    “告诉我，彩玉去了哪家商场？”张铁生猛地抓住小慧的手。
    “铁生哥你别激动，彩玉就在s市，那商场的名字叫……金鹏大厦！！”
    张铁生立刻松开她，飞身上车，直奔s市。
    他要把彩玉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