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斌听项阳这么说，微微一笑后便不再多言了。
    项阳摸了摸鼻子，他也知道这么说确实有打肿脸充胖子的嫌疑。
    不过项阳心底确实是这么想的，这其中的缘由项阳也懒得跟人去解释，反正项阳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误会了也没事。
    陈庆生却很自责，他走到项阳边上，小声说道：“船长，对不起，是我的疏忽，我就想着要再拖一网，没往集鱼灯这方面去想了，我们要不要把船底下的集鱼灯开启，我们船底下的集鱼灯采用的是冷光灯，穿透力极强，就算是在水底上百米的深度也能够看到亮光，相信还是能够吸引一部分有趋光性的海鱼过来的。”
    “这怎么能算是你的失误，我是真的一开始就没打算开集鱼灯，就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捞到几条南极冰鱼。”项阳说道。
    项阳笑着拍拍陈庆生的肩膀，“别把这件事情放心上，退一万步说，我们用的确实是大网孔渔网，集鱼灯引不来我们要捕的鱼。”
    项阳这话，顿时让陈庆生恢复过来，他用力点下头，“行，船长，那我上船尾看看渔网张开了没有。”
    “嗯，去吧。”项阳笑着点头道。
    这当然是托词了，渔网只要没有打结或者被卡住，在潮汐作用下，都会自动散开成伞状，根本就不需要人工去看。
    项阳让船员从船舱里拿出一些酱菜跟零食，然后邀请陈斌道：“斌哥，我们喝一杯？”
    陈斌也不客气，自己拉了一张椅子，在上边盘腿坐下，然后哈出一口热气道：“行，正好感觉有些冷了，喝一口暖暖身子。”
    两人开了一瓶高度数白酒，边喝边聊，时间过得很快。
    终于，酒过三巡，小菜也吃得差不多了，陈斌笑着道：“项阳，酒都喝完了，差不多可以收网了吧？”
    项阳点点头，“走，我们去船尾处看看。”
    “船长，陈老板，你们怎么过来了？”陈庆生见到项阳跟陈斌走了过来，连忙迎了上来。
    项阳笑着问道：“怎么样？有收获吗？”
    陈庆生摇摇头，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还没收网，具体有没有收获还不知道，不过从渔船发动机的震动声来看，船长并不背力，渔获就算是有应该也不会很多。”
    项阳走到船尾处的舷边上，眯着眼睛往海底方向看了一眼，眼睛内闪过一抹讶然。
    “既然已经拖了这么久了，那索性就收网看看吧。”项阳开口道。
    “是，船长。”陈庆生连忙答应道。
    然后陈庆生快速转过身，朝着一众船员们喊道：“大家都做好准备，我们马上就要收网了。”
    一群船员立即持着鱼叉，鱼枪之类的工具，在船尾处分列两排站好。
    操作室里，一位轮机组的成员按动了绞车的控制开关，渔网开始慢慢收拢，然后在绞车的牵引下，被钢拽慢慢拉出水面。
    船员们都一脸期待地看着，内心默默祈祷这又是一次大丰收。
    反倒是项阳旁边的陈斌，他叹了口气，“从绞车转动的速度，还有渔网收拢时的动静来看，看来我们上午遇到的那个鱼群已经散去或者游到别处去了。”
    项阳没有说话，就静静看着。
    等渔网上来之后，一群人脸上表情立刻就垮了。
    方友群一瞪眼眼睛，“怎么这么少？这不是油费都没赚回来？”
    陈斌瑶瑶脑袋，宽慰道：“项阳，你也不用灰心，在海上捕鱼就是看天吃饭，运气是占有很大成分的。”
    陈庆生点了根烟，慢悠悠地吐出一个烟圈，眼睛内写满了失望的色彩。
    “都愣着干什么？好歹先把渔网给解下来，看看里边是什么鱼啊。”项阳见众人都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由大声喊道。
    “这还有什么好看的，这么大一张渔网，这么小一包渔获，都跟空网差不多了，撑死了也就千百来斤渔获，这网肯定是亏了。”陈斌摇头道。
    “那可不一定，干咱们这一行的，有时候质量比数量更重要，一千多斤渔获如果要都是南极磷虾或者蝰鱼之类的，那我这网肯定是白折腾了，但如果要是是捞到珍稀渔获了呢？”项阳笑着道。
    陈斌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
    陈庆生则是开始指挥人开始放网。
    “咦，这个鱼是？”走到渔网边上，陈庆生突然间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渔网内。
    “庆哥，你怎么了？”方友群见陈庆生蹲在渔网边上发呆，不由笑着问道。
    “你走开。”陈庆生一把扒开方友群，然后朝着项阳喊道：“船长，你快来看看，这鱼是不是天下鲳。”
    “什么？天下鲳？我来看看。”陈斌双眼一蹬，比陈庆生还激动，一个箭步就跑到了渔网边上。
    天下鲳实际上就是鹰鲳，天下鲳是酒店里叫起来的名字。
    对于海鱼，民间一直有“第一鲳，第二罔，第三马鲛王”的说法。
    这第一鲳，指的正是天下鲳，乃极品冰鲜，有天下第一鲳的美称。
    早些年，一些酒店的经营者在上菜的时候干脆就称它为天下第一鲳，后来被简称为天下鲳，这名字传到欧洲之后，很多人就只知道这鱼叫做天下鲳，根本不知道它的本名叫做鹰鲳。
    其实，市场中鲳鱼品种非常多，常见的有十几种，什么白鲳、银鲳、燕尾鲳、鹰鲳、黑鲳，金昌等。
    但市面上大部分鲳鱼都是由人工养殖的出售。
    天下鲳很多人都不知道有医疗价值，常食对治疗贫血、早衰、营养不良都颇有效。
    天下鲳是在一些高档酒店里也能唱主角的冰鲜，表面看似普通货色，可能还没有银鲳鱼好看，实际内里大有乾坤，这点要识货的美食家或者渔民才懂。
    旧魔都一号大酒店和平饭店的掌勺大厨就说过，鲳鱼中的极品，非天下鲳莫属，烹制上清蒸或香煎最佳，价钱在海鱼中也最贵。
    陈斌抓起一条天下鲳仔细看了又看，“我的老天，真的是天下第一鲳，奇怪，没理由啊，这鱼虽然被誉为三大冰鲜之首，但怎么游也不应该游到南极圈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