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虎毒不食子】
    在陈诺看来，这个时间回溯的能力，实在是太过BUG了一些。
    这个能力，它就不该是一个像陈建设这种破坏者级别的人能掌控的。
    别说是陈建设这种破坏者了，就连陈诺这种掌控者——哪怕是全世界的掌控者里，都挑不出一个能有这种神奇能力的。
    甚至于，连那几个种子，都无法掌握控制时间的能力啊。
    太犯规了！
    这种能力，如果巧妙运用的话，它几乎就是无敌的！
    之所以觉得它是BUG，因为拥有这种能力，几乎就可以打破现有的等级规则了。
    而且，往深了想一步的话，时间可能是猜想之中的第四维的那根轴！
    能掌控时间的话，这个能力的级别之高，就让人感觉到震撼。
    陈建设？
    一个人类破坏者级别的能力者，怎么会拥有这种能力？
    他又不是天选之子。
    陈诺上辈子从来没听说过陈建设这个名字，在地下世界也没听说过“鸫鹟”这个名字，很显然，这个老陈，上辈子是一直苟着的，从头苟到尾的那种。
    而且，更让陈诺警惕的是，这个陈建设手里，居然还有那对玉石米粒！
    这是种子的残骸！
    ·
    “……”陈建设沉默了下来。
    陈诺倒是也不慌不忙的，蹲在了陈建设的面前，笑问道：“怎么，不肯说么？”
    陈建设深吸了口气：“你这是要挖我的根么？”
    陈诺淡淡道：“这个能力太高级了，掌控者都无法掌控的时间，却偏偏一个能力只达到了破坏者级别的人，却可以自由掌控，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不问清楚。”
    陈建设目光复杂：“…………”
    “而且，你的这个能力，还有一个神奇之处。我们交手，你居然发动了八十多次。
    一个技能，你可以释放八十多次，发动这个时间回溯能力，总要耗费点什么吧？
    还是说，你可以随意发动，却根本没有任何耗费？
    如果是一般的能力，耗费的大多是能力者的精神力，或者是别的什么力量储备。
    但是……八十多次啊！
    别说是发动一个如此神奇的能力了。
    一个人，就算是连吐八十多口吐沫，都得累半死！
    就算是掌控者，把自己的一个最强的技能，想一口气使用八十多次，根本不可能有人做到。
    除非……
    你的这个时间回溯能力，是零耗费？”
    陈诺说了这么多，陈建设内心挣扎，他终于抬起眼皮看陈诺：“你……我说了，你真的放过我？”
    “你不说，我是绝对不会放掉你的。”陈诺很认真的回答。
    “不。”陈建设立刻摇头：“你得答应我，我说了，你就真的放过我。”
    陈诺沉吟了一下，点了下头：“可以，毕竟你说的不错，我们之间没有结下私仇何况你也是我的父亲，我的身体里流着你的血。
    你刚才不也说了么，我再怎么样，总不可能弑父吧。”
    陈建设：“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你回答我的疑惑，然后，我可以考虑放过你——当然，也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你必须保证从此以后不许再来骚扰欧秀华！
    还有，你要去奶奶的墓前去下跪认错。”
    （然后我再把你埋了。）陈诺心中补充了一句。
    陈建设大体是信了。
    在他的认知里，再怎么大的怨气，面前的这个自然是他儿子，又没真的结下私仇，陈诺确实没有杀他的理由。
    “好吧，我告诉你，这个能力……”
    “等一下。”陈诺笑道：“你可别对我撒谎，如果被我看出来的话，那么我可不会饶过你的……杀了你至于，但我也许会破掉你的意识空间，把你变成一个连普通人都不如的痴呆。”
    陈建设沉默了一下，再次开口：“好吧，我的这个能力，确实没有任何力量上的耗费，自然也不是你认为的耗费精神力。只要我愿意的话，我可以再催动一百次！”
    陈诺变色了：“怎么可能？！”
    “我没说完。
    它耗费的不是任何力量或者能量。
    但是，也不是没有耗费。
    准确的说，它耗费的是我的时间。”
    陈诺皱眉：“什么意思？”
    “你这么理解，我耗费掉的是我自己的生命时间，或者说，物理时间。
    假设啊……假设！比如说，我从现在把时间回溯到一年前。那么一年前的你，是多少岁？17岁。
    而我，现在是四十八岁。
    如果我把时间回溯到一年前，我是多少岁？”
    “四十八减一，四十七岁？”
    “不，我还是四十八岁。”陈建设缓缓道：“我回溯是时间线，但我自己的生命时间，依然还在流逝。”
    “我不太明白。”
    “比如刚才，我们战斗，从我设下时间节点，然后一次次的回溯。我们每次的战斗过程，大概从几分钟，慢慢的延长为了半个小时。对吧？”
    “对。”
    “我们假设，我们每次战斗都是半个小时，八十次回溯。也就是四十个小时，约等于不到两天的时间量，对吧？”
    “对。”
    “我每次耗费，就等于浪费掉了我生命的时间，对你来说，回溯每一次，都回到了我设定的时间节点，回溯八十多次也好，回溯八百次，八千次，都是一个时间。每次回溯，你就会回到我设定的那个时间点的，你的岁数和时间。
    但是我不同！
    简单的来说，我回溯了多少时间，我回溯的时间，就要从我的寿命里扣除掉。
    也就是说，我的这个技能，每一次使用，耗费的都是我的生命时间。
    我回溯了多少，就扣掉多少。
    我回溯了半个小时，我自己的寿命就减少半个小时，我回溯了八十次，一共是四十多小时，我自己的寿命就会流逝四十多个小时。
    如果我回溯一年，两年，甚至更久，我自己的寿命也会扣掉那么久。”
    陈诺盯着陈建设的脸看了很久，忽然道：“你平时应该很少用这个技能吧？”
    “当然，这个技能虽然很强，但是我也只是会在遇到非常强大的对手的时候才会使用。
    毕竟使用这个能力会耗费自己的寿命，如果用的太多了，我可还没活够呢。”
    陈诺点点头。
    陈建设的面容，和他的实际年纪基本相仿，可以看得出来，他使用这个能力，还是很“珍惜”的。
    “那你是怎么得到这个能力的？”陈诺摇头道：“这种能力，好像不是自然觉醒的吧？我可没听说过地下世界，出现过和你一模一样的能力。这种能力就不像是人类能自然觉醒的！”
    时间，是属于第四维的范畴了。
    而人类，是三维生物，三维生物是不可能觉醒和进化出四维能力的。
    陈建设再次沉默了下来。
    不过这个沉默，却反而坐实了陈诺的猜测——这个能力，显然不是自然觉醒的。
    “我……我不知道怎么说。”
    “那就想到什么说什么，先试着说，说出来，如果我有听不明白的，我会问你。”陈诺语气很冷漠。
    陈建设无奈，然后，他苦笑了一下：“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么？”
    “哈？”
    陈诺愣住了。
    “你看，我就知道我说了你会不信。”
    “不，我信，你接着说就是了。”
    有鬼？
    陈诺心中暗笑：外星人我都见过了。
    有鬼算个什么。
    且听他怎么说呗。
    陈建设叹了口气：“其实，一切要从……你出生前的两三年开始算起。有段时间，我好像生了长大病，病好了之后，我就经常晚上睡觉的时候，能听见有一个声音在跟我说话。”
    “你的意思是，你晚上睡觉，梦见有人跟你说话？”
    “不是有人跟我说话，是有一个声音在跟我说话。这个差别你明白吧？我不知道是什么人，就是能在睡觉的时候听见一个声音。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梦。
    反正……就是我睡着了，应该是在做梦。
    但是梦里，我又很清楚自己是在做梦，然后有一个声音在跟我说话。”
    陈诺来了兴趣了：“跟你说什么？”
    陈建设吸了口气：“跟我说，第二天会发生什么事情。”
    陈诺一愣，然后迅速反应了过来：“你的意思是……预知？”
    “……嗯，算是预知吧。”
    陈建设的眼神也有点恍惚了一下，然后缓缓道：“第一次做那个梦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
    梦里，那个声音告诉我，第二天会发生什么。
    梦里好像和我说了好多，说什么早晨出门会遇到谁，说我白天上班会吃什么东西……
    这些都是鸡毛蒜皮的东西，我都没太在意——毕竟当时自己也没当回事，你懂的，做梦嘛。
    我睡醒了之后，只觉得有一点很奇怪，就是，一般来说，做梦的内容，在醒了之后都是大部分都不会记得的。
    但是那个梦怪就怪在，我记得清清楚楚！
    梦里那个声音和我说了很多，我醒来后都能记住。
    虽然当时都没有太在意。
    直到白天上班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梦里的那个声音告诉我一个事情，说今天我们工厂里，会出现事故，死一个人。
    你知道么……
    那天下午，我在车队里洗车，忽然看见我师傅急匆匆跑进来告诉我说厂子里出事了，码头上有一个搬运工掉进江里被淹死了……你知道当时我什么心情么？”
    “你很震惊？”
    “对啊！”陈建设叹了口气：“震惊，还有惶恐，然后在这些之外，甚至还有一点激动。总之就是挺复杂。”
    “然后呢？”
    “然后，第二天晚上，我早早就回家，然后晚上就盼望着赶紧睡觉，睡着了也许又能听见些什么。
    可是那天晚上，我因为激动怎么都睡不着，直到天斗快亮了，我才迷迷糊糊睡了几个小时。
    而且，也没有做那个怪梦，睡到了上午，甚至上班都迟到了，还被师傅骂了一顿。
    之后连着好几天，我都没有再做那个奇怪的梦了。
    我就慢慢的，觉得那可能就是一个梦，至于什么梦里的那个声音说的话，什么预言，什么死人，那些都只是梦里的巧合而已。
    我慢慢的把那个事情忘掉了，直到有一天，我晚上和朋友在外面吃饭喝酒，喝多了还跟人打了一架……
    然后，那天晚上，我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
    陈诺静静的听，没打断陈建设。
    “那天晚上，梦里的声音再次和我说了一些预言……大部分都是一些小事，我没在意，但梦里的那个声音告诉我了一件事情，说，明天晚上在我下班的时候，今天和我打架的那几个人，会跑到我们工厂外面来堵我，而且会把我打的很惨……”
    陈诺眼神一动：“你信了？”
    “本来是不信的，早上起床后，我以为这就是一个梦。然后直到我晚上下班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这个梦，然后，又想起了上一次做梦后第二天厂子里死人的事情。
    我忽然就留了一个心眼，我让我的一个同事先偷偷跑出工厂，去外面的巷子里帮我看看风。
    结果同事回来，果然告诉我说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在那儿猫着，也不知道在等什么人。
    我当时就立刻意识到不对了。”
    “你证实了那个梦，它不是一个单纯的梦，而是真的能预言未来发生的事情？”
    “是的，我相信了，我很激动，也有一点惶恐。
    但更多的是激动！
    我甚至都不在意得罪了人要上门来打我这种事情了。
    你想啊，陈诺！
    得到了一个预知未来的能力！那还了得么？
    我当时就觉得，我的人生要从此发达了！”
    陈诺皱眉道：“然后呢？可是你后来的人生也没有发达吧？
    我记得很清楚，你后来就算是和欧秀华结婚了，你混的也很惨，非常不如意，还欠了很多钱，一个人跑掉了，抛妻弃子，跑去了南方，结果我也调查过，你东躲XZ，做什么都做不成，只靠着你的那张脸，还有能说会道，骗了一些女人的钱。”
    “…………”陈建设叹了口气：“因为那个梦，它时灵时不灵的。
    它也不是天天晚上会出现，偶尔出现一次。
    有时候，十天半个月都等不来。
    有时候，连着能做两天的梦。
    我最长的一次，等了它三个月，才梦到了一次预言。
    而且让我非常失望的是，每一次做梦，预言的东西，也都是我身边会发生的事情，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陈诺，你不明白。
    那个时代，八十年代啊，又没有彩票这种东西，我连想梦到彩票都不可能。
    何况，那个梦的预言，仅限于第二天。只能预知一天的时间，所以……实际上也没太大的用处。
    而且更多的预言都是一些没有实际价值的小事。
    比如，你就算提前知道了第二天工厂的食堂里会吃红烧肉——这种预言有什么用啊！！！！！
    发不了财，也起不了势！
    不过，要说完全没用，也不是。
    比如说，我遇到了你妈妈，我就提前一天就梦到了。
    然后，我预知到第二天会遇到你妈妈那种大美女，我就提前做好了准备，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做了很多准备。也算是一个加分项吧。
    还有我在工厂的工作，我后来讨好到了单位的领导，也是因为做梦的预言，预知到了第二天领导会发生什么小事情，我提前做了准备，拍好了马屁，让领导觉得我这个人做事情机灵……
    但再大的好处，就实在没有了。
    我后来仔细琢磨过，这个梦，它只能预言我周围的事情。
    也就是说，预言的范围，是跟着我这个人走的。
    我不知道的领域，它就不会给我预言。
    比如说，我在金陵的一个小工厂里上班，它最多会给我预言第二天单位领导有啥事儿。
    但绝对不会给我预言M国总统会出啥事儿。
    明白么？”
    “所以呢？”
    “所以我就越来越不想在那个破工厂里待着了。”陈建设叹了口气：“那个时候我已经跟你妈妈结婚了。
    但是我有了这个神奇的预言梦境，我就总觉得自己以后肯定不是普通人，我肯定会大富大贵！
    哪怕这个梦还是时灵时不灵的。
    但是，拥有了这个神奇的本事，我怎么可能再甘心当一个普通人？
    我就总想着出去闯闯，出去见见世面，也许我见的世面越多，我梦里预言的东西，范围就会更大！对我也有更有价值！”
    陈诺叹了口气：“所以你就不着家了，好高骛远的天天想往外跑，想出人头地，想发大财，想当拼个富贵？”
    “对！我去做生意，赔了，然后欠了钱，我就跑掉了。
    离开了金陵，跑去了南方找机会。
    我以为我这个梦，很快就能用上。
    但是让我失望的是，这个梦它还是偶尔出现，每次都不确定时间，每次都预言的东西，对我来说也很难利用。
    我在南方越混越惨，得罪了很多人，也欠了很多钱。
    有时候我也想，干脆回金陵算了。
    你母亲欧秀华那个人的性子我太了解了。
    就算我做了那么多糊涂事情，但那个时候我们还是夫妻，只要我回去，她还是会接受我。
    即便那个时候，她已经对我这个人彻底失望了，对我没爱情了。
    但……你母亲这个人有个性格弱点。
    就是，她认命。
    她既然嫁给了我，就认了这个命，哪怕我做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要我回去，她就还是会接受我这个丈夫，只要我表达出愿意好好过日子。
    她就会继续跟我过日子。
    她是一个认命的本分人。”
    陈诺冷笑：“那你怎么不回来？”
    “……我不甘心啊。”陈建设摇头：“我，一个普通的社会小青年，还丢了工厂里的铁饭碗，把家里的老婆孩子都扔下了，跑出来就想搏一个富贵！
    而且，我还有那么大一个秘密！
    天底下，有谁能拥有当时我的那种能力？
    预言啊！
    可以预知未来的能力啊！
    哪怕是十次，一百次，一千次，预言的内容都是用不上了！
    但一千零一次呢？
    谁知道？
    我就是不甘心回去，我就想着，赌下去，等下去，没准哪一次预言到了一个可以让我一夜暴富，利用起来，就能飞黄腾达的机会！”
    看着陈建设红着眼睛的样子……
    陈诺忽然心中叹了口气。
    这个……其实，恐怕很多人也会这么想吧。
    一个看起来用不太上的预言能力……
    但它终究是预言啊！能预知未来！
    陈建设那句话说的其实很正常：哪怕是十次，一百次，一千次，预言的内容都是用不上了！但第一千零一次呢？
    谁也不会甘心的。
    “然后呢？”陈诺继续问道。
    “然后……直到大概你两三岁的时候吧，忽然有一天，我做了一个梦，梦见的内容，是一个完全出乎我意料的内容了。
    那次我非常的惊喜！
    因为预言的内容。
    第一呢，它不是我周边的事情。
    第二呢，它的时间不再是第二天发生的事情了！
    我当时就觉得，我要走运了。
    我时来运转了！
    我的这个能力，它终于升级了！”
    “什么梦？”
    “我梦见了在……的一件事情。”陈建设说了一个东南亚某个小国家的名字。
    “嗯？”
    “根据梦境预言，这个事情应该发生在两个月后，然后我就发了疯的，找了很多人，借了很多钱，然后铤而走险，还托人联系了一些渠道。
    我就出国了！
    坐船偷渡出去的。
    你不知道，那个年代，在海边坐船出海偷渡，有多遭罪，我当时……”
    “没让你忆苦思甜。”陈诺冷冷打断了陈建设的话：“说重点！”
    “……好好好，说重点，说重点。”，陈建设讪讪一笑接着道：“我去了那个小国家的一个城市，根据梦里的预言，我找到了一个地方，然后做了准备，就在那儿等着。
    等了几天后，等到了目标。
    那天晚上，我目睹了一场战斗，有两个能力者也夜里，在我等待的地方发生了一场决战。
    我等到两边打的两败俱伤，其中一个重伤的跑掉了，我就跟着那个受重伤的人一路跟着。
    然后……”
    “然后你做了什么？”
    “我偷袭了那个人。”陈建设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梦境预言里，我就看到过，那个人会受重伤，然后逃跑的路上会昏迷。我跑到那里后，跟着那个人，找到了一个他躲藏的安全屋，然后趁着他昏迷摸了进去……
    因为我目睹过他们用异能战斗时候的可怕，所以我当时不敢留他的命！虽然我准备了绳索什么的，但是我真的看见战斗过程后，我就放弃了原来的计划。
    我就趁着那人昏迷的时候，我打算直接用刀子割了他的喉咙！
    而且，梦境预言告诉我，那个安全屋里……可肥了！
    有个箱子里，藏了很多钱，还有黄金。
    最重要的是，当时我已经破门进了那个房子，看见了那个躺在地上昏迷的能力者了。
    我正要掏刀子的时候……
    我忽然，听见了梦境里的那个声音！
    不是做梦，而是在我清醒的状态下，我听见了那个声音在我脑子里对我说话！”
    陈诺来了精神：“说了什么？”
    “那个声音教了我一种办法，一种精神力引导和吞噬的办法……
    一种使用精神力的技巧。
    然后，我用那种办法，根据那个声音的引导……”
    “你做了什么？”
    “我吞噬掉了那个人的精神力！那个人显然是一个精神系的能力者，我吞噬掉了他的精神力，然后，我就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了一个能力者。”
    吞噬？
    吞噬精神力？
    听着怎么这么像是巫师会干的事儿啊？
    但这个事情肯定不是巫师干的啦。
    巫师可没有时间回溯的能力，也没有预言未来的能力。
    十多年前，巫师更不可能跑去金陵找一个像陈建设这样的普通人来预谋什么事情。
    “吞噬掉后，我第一次感应到了‘意识空间’这种东西。
    我欣喜于自己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了拥有神奇能力的超人。
    但就在那个时候，脑子里的那个声音第一次，正面和我进行了交流。
    是我得到了预知梦境能力后的第一次！
    因为以往的预知梦境，我都只能单方面的倾听，我根本无法和它交流。因为我在梦里，没法说话。
    一直都是，它说，我听。
    直到那一次，我的成为了能力者，拥有了精神力量后，我第一次可以跟它交流了。
    但……那也是唯一的一次。
    那一次，它告诉我，在我成为能力者之后，精神力强大了，才有了这种交流的本事。
    它告诉我，从今天开始，我的梦境预知能力会消失，因为这个能力会进化成为一种更厉害的能力：时间回溯。”
    陈诺冷冷道：“你肯定也问了，它到底是什么吧？”
    “问了，但是它没回答。
    它只是告诉我，和我说，以后我都不会再听见它的声音了，因为能力已经形成了，。我要做的就是，利用这个能力，好好的活下去。
    我问它，为什么要给我这个能力。
    它当时和我说了一些，但是我当时真的没听懂，只记得它说了一些什么时间什么的概念——你可以理解的，我当时刚刚得到了新的能力，而且脑子很乱。
    而且我当年也没念过什么书，没什么文化。
    很多高深的内容，我真的听不懂。
    但是有一条，它说的我记住了。
    它说，让我利用这个能力好好的活下去，我活的越久，对它越好。
    而且，让我低调，隐藏自己。
    时间回溯能力，可以帮我得到很多很多，甚至可以帮我战胜很多比我强大的对手。
    但是，这个能力也有弱点的……就是，它必须是出其不意。
    其实仔细想想也是。
    我对付你，用了这个能力，因为我确定了当时只有你一个能力者在场。
    假如那个星空女皇也跟来了。我一个人是怎么都没办法取胜的。
    这个能力，用好了，用巧了才有用。
    但是如果用的不好，也很容易把自己陷死。
    这个能力，用来偷袭敌人是最好的。
    但不能太高调。
    最重要的是，绝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用于这个能力！
    因为我的真正的实力还不够强的。
    如果让别人知道了时间回溯的能力——只要对手有了防备，我这个能力就没办法坑到人的。
    这一点也是我后来想明白的。
    所以这些年来，一直都很低调。”
    后面这些陈诺都明白。
    但陈建设中间说的那句，才让陈诺留神了。
    “那个声音对你说……你活的越久，对它就越有好处？”
    “嗯。”
    “什么意思？”
    “我不明白。”陈建设摇头：“我问了，它没回答。其实……我后来仔细想过了。
    也许，那个交流，也许不是真正的交流。
    怎么说呢……就好像那个声音，根本不是它本人在和我说话。
    而是……更像是一段录音。
    录下了一些重要的信息，在我脑子里播放。
    所以我后来无数次的回想那场交流。
    我问的问题，它都不回答，感觉就是它一直在自说自话，完全不顾及我的提问。
    后来我才猜测，也许当时我只是在听一个留在我脑子里的录音吧。”
    陈诺眯着眼睛想了想，忽然笑了一下：“不对，你隐瞒了一些重要的实情吧。”
    “没，没有了，我真的都说了！”陈建设赶紧为自己辩解。
    “都说了？”陈诺冷笑，拿起了那个装着玉石米粒的盒子：“这个东西哪儿来的，你就没说啊！”
    陈建设脸色一变：“这个，这个就是一个小玉雕，普通的玩物而已，和这些事情没啥关系的……”
    陈诺盯着陈建设的眼睛，叹了口气：“陈建设啊陈建设……其实如果你没有那么恶毒的心思，我也真的未必会杀你。
    但是……你带着这个东西回来找我……
    你还说你是顾念旧情，回来看看自己的儿子……
    虎毒还不食子呢。
    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
    我明白告诉你吧，这个东西，我手里也有！
    所以，我很清楚这个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说着，陈诺伸出一只手掌，缓缓的掌心浮现出了一枚玉石米粒来！
    陈建设脸色陡然一变，惊呼了一声，眼神巨变之后，疯狂的挣扎试图从地上跳起来。
    但陈诺随手一指，就把陈建设定在了地上。
    “陈建设，你是打算，用这个东西来，夺你自己亲儿子的舍！
    你的那个时间回溯能力，是一个耗费寿命的能力。
    而且，你已经年过中年了，舒服了人生你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但是想到自己渐渐老迈了，就想着，你在金陵还有一个青春年少的儿子！
    当一个快五十岁的半老头子。
    还是当一个青春年少的男人。
    你当然是想要后者。
    所以……你这次回来，除了要找星空女皇的麻烦——不，甚至于你也没有打算真的找星空女皇的麻烦，你那个徒弟的死，你其实也不在意。
    你只是顺手恶心一下我们。然后你就躲藏了起来。
    甚至于，你接下来也不会再有任何针对星空女皇的动作了。
    毕竟，你的行事一向都是低调么。低调的鸫鹟先生！
    你这次回来真正的目的，是找你的儿子，完成夺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