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尔特与瓦蕾莉亚推开大门。
    “你们……你们怎么是从大门进来的？”汤米惊讶地窜到门口，看着来人，“你们这样是不合格的。”
    “什么合格？”柯尔特越过他，走向大厅。
    汤米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黑寡妇娜塔莎出现在大厅内：“该集合了。”
    ……
    “你们的能力是什么？”汤米偷偷靠近柯尔特。
    柯尔特没有理他，而是径直走出去，他走到娜塔莎面前。
    “我要退出。”
    全场鸦雀无声。
    “你应该知道这里不是什么游乐场，你可以随便进出。”娜塔莎看着他，她顺手瞥了一眼瓦蕾莉亚，“而且你们没有听从我的要求，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们所有人，不能被人发现。”
    “这很有趣，我们没有任何义务帮助你去戏耍神盾局。”柯尔特毫不示弱，“更何况，我对于你们的所谓童子军训练营没有任何兴趣，我不需要，也不想参加这个。”
    “这很有趣，但是里德似乎不这么想。”娜塔莎冷哼一声。
    “我觉得你似乎没有弄明白一件事情。”柯尔特语气平静，“里德是我的老师，但是他却并不是我的父母，更何况，从法律上来说，我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他没有任何权力要求我必须去按照他的要求做事。
    “我来到这里，只是为了直接告诉你，我会离开。”
    黑寡妇少见地露出了些许情绪变化。
    “他会死的很惨吧？”汤米迅速和柯尔特拉开差距，他凑到比利耳边说道。
    “所以，你要怎么做？”柯尔特没有丝毫收敛的意思，“对我动手？”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黑寡妇：“很有意思，我完全不知道真正的黑寡妇现在会怎么做？是像美国队长一样试图用语言来说服我，还是，根据红房子训练的方法直接制服我这个不听话的学生？”
    和此前哪怕情绪有所变化依然保持着冷漠表情不同，黑寡妇在听到他这句话后，脸色终于有了明显的变化。
    “他们找的是你男朋友？”瓦蕾莉亚耳边听到一阵嗡嗡声后传来话语声。
    她外套过头看到悬停在自己耳边的纳迪娅：“你觉得呢？”
    “怎么说呢，我只能说，他可真是和你说的一样，不走寻常路，挑衅黑寡妇可不是一个好选择，更何况，在他表露了自己监视者的身份后，娜塔莎完全可以借坡下驴，直接允许他离开。”
    虽然完全不明白刚才那句话到底有什么魔力，但是薇薇，汤米和比利三人完全能够感觉到现场的气氛变得极端紧张。
    “你就是他们选择的人选？”娜塔莎终于开口，她笑了起来，“你想要激怒我？”
    “不。”柯尔特说道，“恰恰相反，我对于激怒你或者试探你，没有任何兴趣，或者说，我对于你们和九头蛇的战争也没有任何兴趣，我只想来上学，而复仇者给我安排的这个任务，很明显，妨碍到我的日常生活了，所以我只是在陈述一个我要离开的事实。”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惊呆了，尤其是知道内幕的纳迪娅：“他是怎么想的？还是说，他对复仇者们的请求这么不满的吗？直接把事情挑到明面上，如果不是我知道他是谁，甚至都要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九头蛇派来捣乱的间谍了。”
    瓦蕾莉亚抱着双臂，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闹剧。
    “你看，我没有兴趣监视你，更没有兴趣参加训练。”柯尔特说完，转过身，“里德最开始就告诉我说要我来拜访一个老朋友，我答应了他，现在我来了，完成承诺，我还有很多事情，再见。”
    看着柯尔特好不做作地离开，在场的众人都傻了。
    “你呢，你也要走吗？”娜塔莎没有继续追剧的疑似，她只是转过头看向瓦蕾莉亚。
    瓦蕾莉亚张口，还没说话。
    “求你了，留下来帮帮我，娜塔莎涉及到一个很重要的事情。”纳迪娅在她耳边小声请求道。
    “好吧。”瓦蕾莉亚叹了口气，她看向娜塔莎，“我留下。”
    ……
    “我还在想，你们的人什么时候会找过来。”柯尔特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希尔。
    “你刻意在你安装的监控摄像头前面晃了好几圈。”希尔摘下墨镜，“如果这都找不到你的话，我大概就要被弗瑞炒掉了。”
    希尔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她一下子有点恍惚，这种人成长的速度太快了，想想两年前他第一次进入到神盾局的视线中时，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菜鸟，而现在，这个年轻人已经是可以坐在自己对面和自己平等谈论交易的人了。
    “你想要什么？”希尔开门见山。
    “你们知道的一切。”他说道。
    希尔笑了起来：“复仇者们希望你能够帮他们监视黑寡妇，却又没有满足你的好奇心，所以你决定换一个合作对象？”
    “你可以这么理解。”柯尔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复仇者让黑寡妇卧底进入了九头蛇……”希尔犹豫了片刻，开口。
    “计划出现差错，黑寡妇被俘，失去联系，重新出现，借助神盾局的手段回来，但是复仇者们不确定她的状态。”柯尔特打断了希尔，“说一些我不知道的。”
    希尔的表情有些为难。
    “你只知道这么些东西？”柯尔特露出有些怜悯的目光，“你真的是神盾局的副局长？”
    希尔脸上怒气一闪而过：“那你觉得，我还应该知道什么？”
    “弗瑞为什么和娜塔莎合作？”柯尔特直接问道。
    “我不知道，但是，他们似乎达成了一些隐藏协议，可是弗瑞没有告诉我，但是他又不信任娜塔莎，所以隐蔽地安排我来监视她。”
    柯尔特摇头：“我可以理解弗瑞没有告诉你他和娜塔莎之间的交易，可是，我不相信你没有发现他故意泄露你的监视计划给娜塔莎。”
    “那是我们的策略，让弗瑞能够获取娜塔莎更进一步取信于娜塔莎，让娜塔莎相信她已经骗到了弗瑞。”
    “或者反过来，让你觉得弗瑞很信任你。”柯尔特回答，“你根本拿不出任何证据来表明弗瑞真的相信你，或者证明自己是对的。”
    希尔的表情有些挣扎，她似乎在犹豫是不是应该说出一些更机密的情报。
    最终，她咬咬牙，说道：“我没有权限告诉你这些，我需要向弗瑞请示。”
    “那很抱歉，我们现在没有办法达成协议，等到弗瑞愿意和我平等谈判后，我们再来讨论合作的事情吧。”柯尔特果断地起身离开。
    走出希尔布置的监视区，他走到一个拐角，拿出一张复仇者卡片，变成耳机带上。
    “希尔什么都不知道。”他说道，“虽然这很奇怪，但是弗瑞似乎很不信任她，我不明白，为什么弗瑞宁愿相信一个大概率被九头蛇控制的黑寡妇，也要把自己最信任的属下排除在计划之外。”
    “神盾局的内部也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班纳说道，“但是，至少我们知道弗瑞确实保守了秘密。”
    “至于黑寡妇那边，只能说一切按照计划进行，我做好了我该做的事情，后续的，就看你们的了。”柯尔特眺望着那栋大楼，“我希望你们不要弄出什么危险，你们知道的，小瓦没有战斗力。”
    “我们有分寸，会安排好的，事实上，我们目前根本没有任何让这只队伍参与外出实战的想法。”班纳说道。
    “但是哪怕不外出实战，这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任务。”柯尔特摇头，“我真的没想到，你们会找出这种阵容，极速和巫术，薇薇幻视，卡玛拉和露娜，这还是变种人最终没有参与的原因，你们不觉得把这些人交到可能是九头蛇卧底的娜塔莎手上，事情会变得更危险吗？”
    班纳一阵沉默。
    “哪怕你不说话，我也明白，不过是两害相权取其轻，所以，九头蛇到底在策划什么？”柯尔特自顾自地说着，
    班纳不回答，
    “现在复仇者也开始奉行弗瑞那一套了吗？”他嘲弄道。
    “抱歉，有些事情，如果说出去了可能会引起严重的后果。”班纳的声音充满了歉意。
    “算了，反正我答应你们的已经做了，你们不要再找别的事情打扰我就行。”
    “很感谢你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愿意信任我。”
    “我早就习惯了。”柯尔特回答，“如果你和里德生活在一起，就早就应该习惯他藏着一大堆事情。”
    他的话语顿了顿：“更何况，把事情藏着掖着的人，也不止你们或者里德，至少，我没有任何资格指责你们什么。”
    ……
    “你可真弱。”纳迪娅抓着瓦蕾莉亚的手腕把她按倒在地上，“我严重怀疑你男朋友就是不想被打所以才主动退出的。”
    瓦蕾莉亚甩开纳迪娅的手站起来：“我就不应该答应你。”
    “这对你有好处，完全没有战斗力的话，还是太危险了。”纳迪娅笑着说道，“如果能够在调查的同时有些别的收获，难道不是更好吗？”
    瓦蕾莉亚甩了甩自己的手臂：“少说废话，等会儿轻点。”
    纳迪娅轻笑着答应。
    “你打算怎么调查？”休息时间，瓦蕾莉亚打量了一下四周，向好友问道。
    “每天的接触就是调查。”纳迪娅说道。
    瓦蕾莉亚白了她一眼。
    “对了，你们和好了？”纳迪娅露出感兴趣的表情，“上次你和我抱怨的时候，我甚至都怀疑你们要分手了。”
    “算是吧。”瓦蕾莉亚不太想正面回答这些，毕竟有些东西并不适合宣传出来。
    “我的推论到底对不对？”纳迪娅倒是很好奇，“你找到了那个没有超能力的无聊环境？”
    “是啊，我找到了没有超能力的无聊世界。”瓦蕾莉亚似乎是有些无可奈何地附和道。
    “这就没意思了啊小瓦。”纳迪娅露出不满的表情，“你有问题的时候来找我，解决了就把我无情地推开。”
    “好吧，我没找到。”瓦蕾莉亚说道，“或者说，我并没有办法解决他的问题，我所能做的，只是和他谈了一下，让他明白他不需要活在过去的残影中，他决定了自己留在哪里，仅此而已。”
    “听起来很虚幻啊。”纳迪娅皱眉，“所以作为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你能够想到的解决办法只是让他自己想通？”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说道：“我并不想诅咒你的感情生活，可是，人是一个很容易走极端的东西，如果在未来，他又因为某些原因，陷入了之前的那种状态，孤立自己，你觉得自己还能坚持吗？感情是双向的，如果他不珍惜你们的关系，我并不看好你们能够走很远。”
    “老实说，我不知道。”瓦蕾莉亚露出严肃的表情，“不用你说我也明白，但是至少现在是一切正常的。”
    “算了，我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没办法说太多，希望不要变得那么糟糕吧。”
    终于等到训练结束。
    瓦蕾莉亚回到自己房间
    她摇了摇头，然后偷偷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个针尖大小的东西卡在了房间的墙壁缝隙里。
    随后，她抱着一副走进浴室。
    ……
    希尔看着黑漆漆的电脑屏幕。
    “怎么了，希尔，现在联系我？”屏幕亮了起来，弗瑞问道，“你得到了什么情报吗？”
    希尔瞬间回过神：“今天柯尔特和瓦蕾莉亚去了那里。”
    “我知道，他们在名单上。”弗瑞点头。
    “他们没有躲避，而是大摇大摆地走进去，随后，柯尔特擅自退出了训练营。”希尔汇报道，“并且，他知道我们在监视娜塔莎，所以他找到我寻求合作。”
    “寻求合作？”弗瑞的眼睛眯了眯，“他想要什么？”
    “他认为我们还掌握了别的信息，比如九头蛇到底在计划什么，或者说，你……”希尔下定决心，“你为什么会信任娜塔莎。”
    ……
    柯尔特坐在自己的出租房里。
    他从自己藏在柜子里的黑色箱子中取出一副眼镜和手套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