镭射眼看着电脑屏幕。
    “怎么样能够在地狱厨房找到他们。”他问道。
    “哼。”穿着囚服的弗兰克抬起头，不屑地看着面前的镜头，“你不懂，在那种地方，需要的不是方法。”
    镭射眼握拳：“你是怎么做到的？你离开了很久，为什么只要你回去，就能够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我说了，事情的关键不是方法。”弗兰克嘲弄地笑了一声，“在地狱厨房，没什么比拳头更有用。”
    镭射眼沉默了片刻，关闭了通信。
    他深吸一口气，走向客厅。
    “奥格雷迪，我有个任务给你。”
    ……
    地狱厨房的安全屋内。
    “你在等什么？”猩红蜘蛛问道，“或许他们看不出来，但是你我都明白这种大海捞针般的行动，根本就没有任何价值。”
    柯尔特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猩红蜘蛛也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自顾自地说道：“越多行动，就越容易露出可以追查的线索，这一点所有人都明白，作为英雄的时候，你们可以不在乎这些，可是现在，你不可能不注意。”
    “我需要你回避一下。”柯尔特回过头，对猩红蜘蛛说道。
    猩红蜘蛛皱着眉走了出去。
    柯尔特接通一个隐秘通信频道。
    “弗瑞。”他看着出现在屏幕里带着眼罩的熟悉面孔。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如果你选择了加入，我们就是敌人了，而作为敌人，我们不该有联系。”弗瑞眯着眼说道。
    “但是你也留了这个频道给我不是吗？”柯尔特耸肩，“如果我们真的只是敌人，我主动联系你，不就是更好地帮助你找到我的位置吗？”
    “说吧，你找我是为了什么？”弗瑞不想再继续闲聊，他打断了柯尔特的话。
    “我们现在的局面很糟糕。”柯尔特说道，“我们没有实际证据来证明宇宙立方到底能做到什么，九头蛇利用这个东西，到底能够进行多少修改，甚至于，我都不能确定现在的你还是不是昨天的你。当然了，我知道你也有这个顾虑。”
    弗瑞默认。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进行一些比较冒险的措施。”柯尔特说道。
    弗瑞沉吟。
    “你知道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很保守的人。”弗瑞说道，“可是，你觉得这个冒险，真的能起作用吗？”
    “很显然，我不知道。”柯尔特回答，“但是我恐怕这是必须的。佐拉不是蠢货，九头蛇已经占据了上风，如果让他们按照计划一步步推行下去，我们没有翻盘的可能，我们从最开始就出在下风，一步慢步步慢，如果不主动跳出去，结果只可能是被对方慢慢磨死。”
    “但是冒险的举动，则可能会导致我们崩盘地更快。”弗瑞回答。
    “是的，可是不冒险就是必输。”柯尔特说道。
    “我知道了。”弗瑞点头。
    说完，两人挂断了联系。
    柯尔特起身走出房间。他看到猩红蜘蛛独自一人盘膝坐在客厅内。
    柯尔特走过去，猩红蜘蛛这才反应过来，他随意地把手机放在一旁。
    柯尔特瞥了一眼，看到他正在浏览社交网站上对复仇者和其他超级英雄的猛烈批评。
    “上次是惩罚者。”猩红蜘蛛似乎就是随口找了个话题。
    “是啊。”柯尔特在他对面坐下，“上次有很多事情都留着疑点，不过现在看来，那个所谓的女记者，很可能就是九头蛇的人了。这是浮士德的手笔，测试一下煽动的可能性。”
    “你们上次利用惩罚者本身解决了问题，那这一次呢？”猩红蜘蛛问道，“但是这一次是美国队长，他就是英雄的代名词，你们不可能像上一次那样策划一个让他站到对立面的案件，更何况，大家都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是的。”柯尔特回答，“所以，我们必须要直接捣毁九头蛇，从源头上解决问题。那些小聪明，这一次帮不上忙。”
    猩红蜘蛛深吸一口气，他想说什么，但是还是忍住了。
    “你想说什么就说出来，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柯尔特平静地看着他，“而我，很能藏秘密。”
    “你翻不了盘。”猩红蜘蛛说道，“这是个死局。”
    柯尔特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我知道，我不如你。”猩红蜘蛛继续说道，“但是，这不意味着你能够打赢一场没有胜算的战争。宇宙立方，就算它没有传说中那么强，就算它仅仅只能起一次作用，但是，那也是决定胜负的一次了。
    “雪崩已经来了，这不是人力可以阻止的。
    “你要明白，就算你能够以我根本想不到的方法，打败了九头蛇，洗刷了队长的冤屈，但是这道裂痕，你无法填补。”
    “治安官的崩溃，不仅仅是一个理想体制的崩溃，这同样代表着人们试图接纳超级英雄的尝试崩溃了，那些愚者不会在乎事情的前因后果，他们只会看到，超级英雄们打了一场因为美国队长引起的新内战，而他们也不会承认自己曾经参与了诬陷美国队长。
    “有良知的，会对自己曾经的言行避而不谈，而那些固执己见的，则会想方设法地歪曲事实从各方各面找出似是而非的证据来证明错的不是自己。
    “即使九头蛇输了，事情也不可能回到过去的样子。
    “就算你们赢了，也可能只是类似新一轮注册法案一样更大风暴的前奏。”
    柯尔特笑了起来。
    “你说的很对。”他说道，“但是，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即使我觉得自己很聪明，我也从来都不觉得自己能够看透人性，更何况，未来如何，总还是取决于人们怎么去做。
    “至少现在，我必须要保证人们还有机会去选择。
    “不论他们是像你说的一样分崩离析，还是幡然醒悟或者执迷不悟，如果九头蛇赢了，他们就会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了。
    “老实说，过去我也想过，为什么要去做这些，反正，那些人在我们看来，就是一群傻子，墙头草，没有任何看起来值得拯救的东西。
    “我没有兴趣去做什么圣人，但是，至少我不能就这么看着不管。
    “不过，除开这些，你不觉得，主动去想这些，对你来说反而有些不正常吗？”
    猩红蜘蛛沉默了。
    “作为章鱼博士，其实你早就可以离开了。”柯尔特笑道，“你甚至可以主动去找九头蛇，阐明身份，以佐拉和你的能力，重新把你送回你自己的身体可以说是轻而易举，接下来，只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原本的猩红蜘蛛身上就可以了。
    “所以，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陪我打这场在你看来根本打不赢的战争？”
    猩红蜘蛛默然。
    柯尔特却没有继续追问。
    他站起身。
    “我有件事情要去处理。”
    说完，他独自离开了安全屋。
    ……
    “薇薇，你确定这是你找到的地方吗？”卡玛拉皱着眉头，“九头蛇会把基地建立在纽约？”
    根据薇薇从娜塔莎电脑中恢复的数据，这群年轻的英雄们重新回到了纽约。
    他们来到位于郊区的一个小镇。
    纳迪娅警惕地打量着四周，表面上看起来，这个小镇似乎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小心地打听一下消息。”纳迪娅谨慎地建议道，“这里不一定是九头蛇的据点，但是很可能是他们的某个安全屋或者联络点，薇薇从电脑中能够获得的东西太少了，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
    “我们这是要去哪？”凯特·毕肖普和阿玛迪斯·赵一同走进一个漆黑的洞窟，作为鹰眼，凯特本能地对这种不适合弓箭战斗的场所相当排斥。
    “嘘。”赵对他摇摇头，示意凯特不要多话，他带着夜视仪四处打探着。
    “有东西！”作为鹰眼，凯特的观察能力明显比赵要好得多，她敏锐地发现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观察着他们。
    就在她准备射击之时，赵阻止了她。
    一个在两人的夜视仪中，一个矮小丑陋的人形生物从岩石后爬了出来。
    “鼹种人？”凯特大吃一惊。
    出乎她意料，这个地下的居民没有像情报中提到的那样直接对他们两人发动攻击，而是用肢体语言示意他们跟上去。
    “你在做什么？”凯特悄悄靠近赵，她轻声问道。
    “我们的情报来源没了，所以自然只能使用一些非常规手段。”赵回答。
    跟着鼹种人向下走了好长一段路。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个似乎是广场一样的中空洞穴。
    矮胖的鼹鼠人早已在这里等候。
    “真有意思，复仇者也会有主动来找我的一天。”鼹鼠人嘲弄道，“所以，说吧，复仇者，你想要做什么。”
    “九头蛇。”赵说道，“我知道你有一些我没有的情报途径。”
    他眼神示意着身边的鼹种人：“有时候，在地下能够得到不少地上得不到的消息，更何况，上一次在纳什维尔，你用了九头蛇给你提供的东西，我想要找到他们。”
    鼹鼠人侧头，似乎在打量他：“或许我有，可是，我没有任何理由帮助你，你是复仇者，是我的敌人。”
    “好了艾尔德，你既然愿意见我，这已经能够表明你的态度了。”赵毫不在意，“一个掌握了宇宙立方的九头蛇，对你的地下王国来说同样是个巨大的威胁，相比起九头蛇，只要你老老实实呆在地下，至少复仇者或者神奇四侠都不太可能主动来找你麻烦。”
    “九头蛇的野心和威胁太大了。”鼹鼠人艾尔德说道，“好吧，我承认，我不希望他们能够完成他们现在想要做的事情，如果你们愿意去帮我给他们搞点破坏，我没有道理不支持。”
    ……
    “蜘蛛侠给我们发了一些东西。”黛西向瓦蕾莉亚说道，“我去顺着这条线试着查一下金并。”
    瓦蕾莉亚点点头。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黛西说完，转身离开。
    “对了，我要回巴斯德大厦拿点东西。”瓦蕾莉亚很随意地对着黛西离开的背影说了一句。
    通过治安官的身份才勉强穿过了楼下聚集着的抗议超级英雄的群众。
    “你们在这里等我。”瓦蕾莉亚走进大厦，将陪同她的治安官普通工作人员留在外面，“如果随便带你们进去，爸爸可能会发疯的。”
    神奇先生里德的实验室是什么样的，大家都明白，这些人自然没有太强烈的欲望进去试试。
    瓦蕾莉亚走进实验室。
    “你知道我不赞成这么做。”她叹了口气，“好吧，我明白，这是必须的，我们不是在做什么无意义的英雄举动，毕竟我也确实不想活在九头蛇的治下。”
    “差不多到时间了。”柯尔特站在她对面说道，“我打算进行下一步了。”
    瓦蕾莉亚皱眉：“我觉得还是太急了，虽然我明白现在的形势很紧迫。”
    她叹气：“我在楼下已经看到了抗议人群，而他们的主力还不在这里针对神奇四侠。
    “我清楚目前的主要目标是先破坏九头蛇的计划，然后才是想办法扭转现在这些民众的冲突，但是想要破坏九头蛇的计划，你也要冒太多的风险，你知道我很不喜欢把事情压在一个猜测而非已知的证据上。”
    “可是，我们没有办法去获得实际的证据。”柯尔特说道，“至少就目前来看，一切都和我的猜测相符合。
    “至于冒险，就像我说的，想要翻盘，不冒险是不可能的。就像人们说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一定的风险，是不可避免地。”
    “你很清楚，我的观点一直都是，至少你应该在去想怎么赢之前，想清楚该怎么样才能不输。”瓦蕾莉亚说道，“这一次确实没有难到赢不了的程度，但是，我觉得你至少应该先考虑好这些。”
    “我当然明白，所以，我来想怎么赢，而你来保证不会输。”柯尔特笑着说道。
    说完，他伸手搂住瓦蕾莉亚，然后慢慢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