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陆维钧抽出纸巾给她擦去嘴边粘着的粥汤,把粥给拿开,再一看保温盒里剩下的东西,皱了皱眉,总不能光吃菜不吃主食吧?再说那么点分量,她饿久了,能吃饱?
但是看到她苍白虚弱倚在病床上发怔的样子,他再心烦也只能忍一忍,她才捡一条命回来,如果逼着她吃,她再激动起来,谁知道又会做什么事。
他站起来去他的午餐里找她能吃的,受了外伤的人不适合吃葱姜蒜等刺激性的东西,也不能吃鱼,翻翻拣拣也只有山药排骨汤能给她喝。他端着汤过去,耐着性子道:“别再闹了,自己的身体都不要了?我还从来没有这样伺候过女人,都这样了你还和我过不去?”
林若初在被窝里抓紧床单,心里又是悲凉又是讽刺,他侮辱自己禁锢自己威胁自己,把自己的尊严碾碎,这样的举动难道就能补过来?他没这样照顾过人又与她有什么相干,难道要她感恩戴德?
勺子已经送到了嘴边,她抬头看到他警告的眼神,想起远在故乡的父亲温和慈爱的面容,心一酸,忍住气张开嘴,乖乖的喝下汤。
空虚麻木的胃受了刺激之后开始复苏,她感觉到了饥饿,对送到嘴边食物慢慢的不再抗拒。但是汤水里实物不多,她受伤之后的身体急需大量营养,因此她仍然饿得厉害。
陆维钧坐在一边吃东西,眉头皱着,仿佛在咽沙子,眼神深深的却没焦点,一副思绪重重的模样。林若初本来不想看他,可是他眉梢眼角带着忧郁的安静样子那么像陆桓之,为什么长得一样的两个人,一个那么温柔,从来舍不得用一句重话说她,另一个却铁石心肠,从来没给她一个好脸色。她眼睛很酸,却已经流不下眼泪。
陆维钧感觉到她的目光,抬起头一看,她立刻移开视线,目光落到他面前放着的一碟鳕鱼上,看了看,眼神里有淡淡的渴求。
她一向喜欢鱼,可是海鲜类的东西据说不适合她这样受了外伤的人吃,再说这道菜浸泡在深褐色的酱汁里,吃了之后色素容易沉积在疤痕上。他想起她手腕上深深的疤痕就皱起眉,讽刺道:“怎么,现在觉得饿了想吃东西?你这鬼样子,这儿除了你不吃的就是你不能吃的,不想自己找罪受就别看。”
林若初转过脸,他对她能有什么好话,她已经习惯,闻言心微微疼了下便平静下来。病房里充满食物的香气,让她烦躁不安,但她不想求他什么,与其受他的冷言冷语,不如饿着肚子,反正死不了。
她虽然这几个月来被脱轨的生活折磨得成熟许多,但是毕竟初出社会,不是那么能藏住心事,加上身体的脆弱让她的意志也薄弱了起来,心里一委屈就不由自主露在脸上。她扁着嘴,鼻尖发红的样子很像要糖果吃却不得的小孩,陆维钧虽然还是冷着一张脸,心里却莫名的软了些,说道:“知道不能吃不能动是啥滋味了吧?以后还这样闹腾吗?我很忙,王秘书也忙,再说谁都没心思哄你照顾你,你再搞点小把戏出来,我就让有空又肯照顾你的人来……”
林若初闻言,眼睛红得更厉害,陆维钧夹了一小块鱼肉凑到她唇边:“行了行了,就像个流浪猫一样可怜巴巴的。尝一点应该没事,你这几天给我好好养,等好了什么不能吃。”
她觉得自己就像被他喂养的宠物,可是又不知道继续冷处理他会招致什么后果,只能张嘴吃下,随便嚼了几下就咽下去。他不再理她,把饭吃完便坐到她旁边,拿出她的手细看,手背上好几处针眼,还有些发青,他冷笑一声:“还想再来一次吗?最后是谁吃亏?痛的是你,没法动弹的是你,废人一个,我就花点钱而已,可是我最不缺的就是那玩意了。林若初,自己想清楚吧,折腾到最后谁才是最大的输家。”
她眼睛很疼,合上眼皮不说话。是啊,若真的死了也罢,她就不用再考虑什么了,人死如灯灭,没有亲人没有爱人也不会感觉到屈辱和疼痛。但是她活过来了,冲动一过,她对死亡的恐惧比以前还深,她见识到了自己的愚蠢和幼稚,还有自私。
如果她真的没了,父亲怎么办呢?林家子嗣稀薄,母亲又早逝,她就是他唯一的亲人。她想起以前父亲教她画画教她书法的样子,还有她考上名牌大学时欣喜的模样,她以前发过誓要出人头地,给清贫的父亲大房子还有很多钱,让父亲扬眉吐气。
还有陆桓之,他也会难过吧,毕竟三年多的甜蜜是不可抹杀的,他如果把自己的死归结到订婚上怎么办?
她越来越厌恶自己了,她现在的所有行为对伤害她的人只是个小插曲,却会对她在乎的人造成致命的打击,她怎么那么软弱那么自私呢?为什么不能忍忍,即使自己觉得没有希望,但是她还有对亲人的责任在,怎么可以这样就放弃了呢?楚维维那么优秀,陆桓之迟早会彻底放下自己这个不中用的花瓶,到时候陆维钧会放了她吧?陆维钧这样的男人身边不可能缺女人,那些女人又漂亮又懂得讨好,他新鲜劲一过就会把自己踢开,就如他所说的,到时候她求他也留不下。想到这里她心上压着的大石轻了很多,长时间的哭泣和虚弱让她开始昏昏欲睡,意识模糊之前她觉得很烦,陆维钧不是成天忙吗,还在这里守着自己干什么?害怕她再寻死
?可是她现在哪儿有力气再割自己一刀呢?
她这一睡又是很久,陆维钧拿着笔记本电脑处理些工作,却总是心神不定的想去看看她沉睡的脸。一个下午过去,王秘书来了,他嘱咐她继续盯紧,又告诉她即使买粥给林若初也买甜的,琐碎的说了很久才离开。
他还得回陆桓之那儿陪长辈吃饭,匆匆走出医院大楼想去取车,却听到一个甜美而熟悉的声音:“维钧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他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回头的时候已经带了淡淡的微笑:“晨晨,你又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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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陆少嘴太贱了,看明天能不能甜一点,让亲们稍稍松口气~~~~~
会不会有谁心比偶还狠,想继续看虐?
没有内容了...
必须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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