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徐弘基等勋贵一脸惊骇。
“我们犯了何罪,缘何要拿我们?!”
镇远侯顾鸣郊还直接问了一句。
但马祥麟没有多作解释,只让人强行把这些勋贵押上囚车,然后往孝陵拉来。
当徐弘基、汤兴祚、朱国弼、顾鸣郊等南京勋贵被押到孝陵时,他们被勒令跪在孝陵大门前的空地上。
而在这空地上已经提前搭建起彩棚,彩棚里挂着的是徐达、汤和等大明功臣的画像,且放有这些功臣的神龛。
这些南京勋贵在跪在空地上时也被要求跪在了这些功臣画像和神龛前。
是哪位功臣的后代就跪在哪位功臣后面。
接着,这些勋贵家族的其他男丁与已封诰命的贵妇也被朱由校下旨喊到了这里来参与这次祭礼活动。
而这些男丁和贵妇们在看见自己各自家主都跪在祖宗画像和神龛前,且穿着囚衣,被反手大绑后,自然都很受触动,既害怕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没多久,皇帝开始出现,接受在场所有人的参拜。
而在所有人参拜完后,皇帝朱由校才亲自祭拜太祖,并给所有功臣神龛上香,然后让韩爌宣读旨意。
旨意内容大意就是向太祖奏报,向所有功臣宣谕,为了维护朝纲、为了保护功臣勋贵之族不因个别不肖子孙而牵累到成为反贼之族的地步,而他这个皇帝不得不秉承太祖之意维持朝纲、不得不为功臣们清理门户,且表示,这些勋贵之族的家主日后有不法事,他这个皇帝都将亲自替功臣们清理门户。
当然,旨意中,朱由校也列举了这些不肖子孙的一系列十恶不赦之罪,如勾结藩王、勾结外戚什么的。
朱由校的言外之意就是,不是朕不容你功臣之后,也不是朕不认你们的功绩,也不是不对你们功臣家族另眼看待,就是因为太另眼看待,就是因为太在意,所以,朕不得不亲自维护你的家族利益和荣誉,替功臣勋贵之族铲除家中的不肖子孙,至于家族财产不过也是因为这些不肖子孙自己败家导致,若是老老实实的不炒粮、不跟朝廷作对,也不会倾家荡产。
为了让效忠朱由校的人知道皇帝是真的在乎效忠自己的人,朱由校不得不走这些过程,搞一些这样的仪式。
在祭告太祖和宣谕大明勋臣后,朱由校便开始下旨处决这些功臣勋贵家族的不肖子孙,且要求近卫镇官兵在这些功臣画像与神龛前处决其不肖子孙。
徐弘基等南京勋贵们,没想到皇帝原来还是要处决他们,而且要当着他们祖宗的面,当着太祖的面,处决他们。
还说是替他们的祖宗清理门户。
这让他们这些勋贵们很是害怕。
徐弘基低着头,咬着牙,全身发着抖。
他很愤怒,也很恐惧,他没料到皇帝会在他还未明确要反之前就处决他,他更没料到,皇帝会请出他祖宗徐达来。
徐弘基现在不敢看徐达的画像,他不知道是该哭诉皇帝对他们严酷,还是该向自己的祖宗忏悔,忏悔自己没有老老实实地守住家业、管好家风。
“父亲,我们真的要死吗,皇上不肯饶我们吗?”
同样要被处决的魏国公世子徐文爵、历史上投降满清也是大明最后一任的魏国公,此时也牙齿发颤地问起徐弘基来。
徐弘基只点了点头。
“儿子不想死!”
徐文爵大喊一声。
“我不想死啊,我是功臣之后啊!”
汤兴祚这时候又喊了起来。
“正因为你是功臣之后,而你所作所为又实在是愧对那些为大明打下赫赫功业的大明功臣们,朕才不得不狠心一些,替他们清理门户!”
朱由校这时候说了一句。
“陛下,臣错了,臣不该叛军作乱时怕死的要投降,臣不该炒粮和朝廷作对,臣对不起列祖列宗,对不起朝廷,但求您让臣一命吧,臣以后一定改,一定将功补过呀!呜呜!”
顾鸣郊则痛声喊了起来。
朱由校只说道:“你们的列祖列宗,大明的先皇们,是不会姑息你们的,也是不会容忍你们这些不成器的贵胄子弟如此不争气,如同他们在世,也会为了正家风、严纲纪而杀你们的,甚至比朕还狠一些!”
说着,朱由校就喝令道:“立即清理门户!”
“替功臣勋贵之族清理门户开始!”
马祥麟大喊一声,就将手一挥。
跪在徐达的画像和神龛前的魏国公徐弘基和国公世子徐文爵最先被抽取了木牌。
咔擦!
然后,负责行刑的羽林卫战兵举起了刀,将徐弘基和徐文爵的头颅砍了下来。
“我不想死啊!”
咔擦!
灵璧侯汤兴祚与其嫡长子也被砍死在地。
咔擦!
抚宁侯朱国弼也紧接着被枭首。
“不,不要,不要啊!”
镇远侯顾鸣郊刚喊着,也被一刀砍了下来。
咔擦!
咔擦!
咔擦!
数十名南京勋贵在孝陵前,在各自的祖宗面前,被枭首。
这些勋贵族中的其他人不少都因此忍不住惊呼起来,或落着泪。
朱由校这样以雷霆手段处决了他们的家主,自然让他们这些人感到伤心,但也因此给了他们很大的震撼,让他们强烈地感受到了何为帝王之威、以及不管好家,不管好自身的下场。
接下来,朱由校也让熊廷弼宣读了这样的一道谕旨给这些勋贵家族的人,以告诉这些人要知道如何管家。
而这些勋贵家族的人接下来都谢了恩。
因为皇帝这样做的确是在保护他们,在他们家族参与谋反之前予以惩戒,使得他们在大明的家族荣誉得以保全。
而他们要想在大明继续拥有地位和名声,也还不得不继续求皇帝给他们这些功臣后裔以荣誉。
所以,这些勋贵家族都很懂事的谢了恩,且亲自上疏表示会整顿家风、做天下名门之表率。
朱由校一口气处斩南京数十名勋贵,算是让一些可能会造反的藩王没了南京勋贵势力的支持,也为接下来向藩王们动刀做好了准备。
不过,藩王们还不知道南京勋贵们被杀的事。
窦顶之前跟南京勋贵们说,藩王们提前找了他,自然是东厂让他编的谎言。
此时的藩王们还在因为炒粮失败的事而恼怒,还没有想到谋反的事。
“怎么就输了!那窦顶是干什么吃的!舅父不是说他能替本王带来上千万财富吗?!甚至还能让本王有机会登上九五吗?!如今不但让本王输的这么惨,还害得本王还欠了皇帝不少债!”
福王这时候就因为亏了不少钱粮,而大发雷霆之怒。
“启禀殿下,据下面的人报消息说,现在朝廷派人来洛阳收债了,如今他们要收走恒和粮铺在洛阳的两百多家店,这些店明面上是恒河粮铺的,其实是我们王府的,现在怎么办,请王爷示下,是否就这么拱手交给朝廷?”
王府宦官承俸留必祖这时候则急忙来到福王这里向福王禀报起李之藻、卢象升等来洛阳收债的事。
福王听后更加郁闷。
第两百九十章 长刀之夜,在孝陵杀勋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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