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惟一噎,自己撒下的谎果然还是得自己来承受苦果。
手指缓慢转了个方向:“那儿,我房间。”
“好,那我先去等你。”
那我先去房间等你......
这句话怎么越听越奇怪?
余惟悻悻挠挠脖子,乖乖滚去倒水了。
温别宴没跟余惟一起写过作业,想过他可能不会太专心,但是没想到他能心浮气躁成这样,姿势换了一个又一个,笔转得飞起,就是半天动不了一个字。
撑了不到十分钟,余惟歇菜了。
“哎,男朋友。”他戳了戳温别宴:“你怎么都不辅导我一下?”
“这个是考试。”温别宴说:“等你写完改出分数了,我才能给你讲。”
“这么严格啊...”余惟恹恹叹了口气,又趴回桌上。
他是真的安生不下来,才做了两道题就坐不住了,又开始乱动,一会儿翻翻试卷,一会儿涂涂题目的字,心思全不在做题上。
温别宴无奈了:“哥,你认真一点。”
余惟也很无奈:“我也想,可是我认真不了。”他老神在在说:“我现在就觉的很空,你懂吧?”
脑瓜子空,写不出来。
空...
温别宴默了默。
忽然放下笔站起身走到余惟旁边,在余惟疑惑的眼神下直直坐进了他怀里,顺手拉过他的左手环在自己腰上,仰头认真道:“这样踏实了吗?”
“...??!”
怀抱一下子被塞满,大腿上属于另一个人的重量让他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余惟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清隽的面容,脑子乱成一锅粥,好像连手脚该怎么放都不知道了。
然而温别宴对他的感受一无所知,拍拍他的手臂,指着试卷:“快写吧,我陪着你。”
余惟干巴巴哦了一声,盯着试卷,发现情况变得更糟糕了。
他现在根本连题目都看不进去,盯着盯着,视线就不自觉挪到了Omega白皙的脖颈上,腺体在衣领下若隐若现,极淡的味道散发出来,水墨香清韵悠长。
他喷了跟他信息素一样的阻隔剂。
他身上有它的味道。
余惟喉结上下滚动一圈,觉得房间的空气有点热。
“还是写不出来吗?”温别宴仰起头,愁眉问他。
“我,我在思考!”余惟眼睛飘忽乱转,都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不行啊。
他皱着鼻子苦哈哈地想,钱讳都说了,温别宴失忆,整个主场都应是他的才对,怎么能总是被牵着鼻子走?
不行,不能再这样了,他得抵抗,得反击!
眼神飘了一阵,最终落到桌角的平板上,灵机一闪,有主意了!
“宴宴,商量个事。”
余惟说话时,喷洒在后脖颈的热气让温别宴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什么事?”他问。
“有助我学习的事。”余惟一本正经道:“我做作业之前都习惯看一部电影,看完了,才能静下心来做作业的。”
“看电影?”
“对!看电影!”
温别宴思索了一阵,点头道:“好吧,那我陪你一起看。”
余惟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个得逞的表情:“你自己说的啊,不准反悔。”
摸过平板,熟练地在上边点点戳戳一阵,找到他所谓的电影,单手拿着平板立在桌上,点击播放。
温别宴乖乖等他准备好了,盯着屏幕认真看起来。
镜头一开始给到一对男生,两人似乎刚从超市回来,手里拎着塑料袋,牵着手边说话边往家里走,不得不说,这个场景跟他们两个还挺相似。
接着镜头一转,来到两人家门口。
稍矮一些的男生掏出钥匙打开门,高一些的男生则是在购物袋里翻找着什么,随后拿出一方小小的,不到巴掌大小的东西攥在手心,脸上扬起快乐的笑。
温别宴看不清那个东西是什么,只能猜测这是不是一部悬疑片,那个高个子男生想要加害矮个子的男生...
还没等他想明白,镜头随着打开门的两个人转入了房子里面,高个子的男生忽然转身将矮个子的男生按住肩膀抵在门后开始亲。
笨重的塑料袋落在地上,被男生一脚踢开。
所以是个爱情电影么?
温别宴用他贫瘠的观影经验猜测着。
然而电影接下来的发展,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画面中两个男生从门口一直亲到客厅,直到稍矮的一方被推到在沙发上,局面变得越来越露骨,越来越不可控制。
直到他们果/条条纠缠在一起,温别宴才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这部电影到底应给归为哪一类。
他对那方面两性知识的了解度跟他看过的电影数量一样贫瘠,所有的信息都只是片面地获取自书本。
但教科书里讲得点到即止,连配图都潦草简洁得叫人生不出一点别的心思,跟这样鲜活的场景比起来,简直就是儿童连环画。
电影里两个男生一个A一个O,他们毫不遮掩地将可以展示的一切展示出来,在Alpha温柔又霸道的占领下,Omega甜腻的声音充斥在整个房间。
眼前算得上刺激的画面叫温别宴心跳得厉害,Alpha几近粗暴的动作和Omega脸上似痛非痛的表情他有些无措地蜷了蜷手指。
然而即便是这样,他也始终没有挪开目光,认认真真将每一帧画面收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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