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淼轻咬嘴唇,纤细的长睫微微扇动,沉默半响,不知该怎么回答。
她闪躲的眼神被男人尽收眼底,他的眼神变得昏暗不明,沉静的盯了她会儿,“让你为难了吗?”
小人头摇成波浪,“不是的。”
“那是什么?”
她垂下眼,又不说话了。
纪炎见状,知道追问也没太多意义,嘴角一勾,带着微微苦涩,“是我考虑不周,吓到你了。”
然后不等小人反应,他又故作轻松的转移话题,“身上的伤养的怎么样了?”
江淼的脸烧起来,嘴里不知嘀咕了句什么,男人没听清楚,抬头凑近她的脸,“大点声,再说一遍。”
他滚烫的鼻息蹭到她脸上,温温麻麻的,她身子也没出息的热起来,凑近他耳边,柔声细语的咬耳朵。
纪队长听的眉眼带笑,动作粗暴的将人儿按在怀里,密密麻麻的吻落下,吻的她娇喘不止。
下车时,她整个人轻飘飘的,一步叁回头的冲他傻笑。
男人粗糙的拇指抹开唇上飘散的星点水渍,香甜软滑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舌尖根部。
他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角,发动车离开之际,满脑子都是她纯到滴水的荤话。
“旧伤早好了,身上全是你那晚掐的印,你好意思问...”
各自养伤几日,两人重新回到工作岗位。
纪炎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临近深秋,各类安全事故频发,有时忙的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24小时轮流转,日夜颠倒下,同江淼的联系自然也不如之前密切。
偶尔夜间通话,他疲惫的眼睛都睁不开,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声,有时实在累极了,自然而然的闭眼睡去。
电话那头的江淼心疼坏了,舍不得挂电话,便窝在被子听他微沉的呼吸,透过电流一点点灼烫她的耳,心暖了,人也满足了。
她出院后,在家又待了两日,江母还是那执拗的性子,一见她就拼命数落纪炎,他的工作跟家世全抖了个遍,能说的难听话不留情的往她脑中灌,她梗着脖子同江母据理力争,吵得不可开交。
最后还是江父出面调停,迅速想出折中的办法,暂时减缓家庭纷争。
两日后,江父亲自将她送去新买的公寓,也算是为女儿寻了处安静的修养之地。
其实就他本人而言,他对消防军人并无恶劣印象,反倒是曾路过时,在纪炎病房外偷瞄过一眼,病床上的男人五官俊朗,眉宇间透着一股军人特有的英气,看着倒是让人心安,也难怪自家姑娘爱的一往情深。
可虽说心理上站队江淼,但情感上又不可忽略自家老婆的感受,于是只能两边哄着,想着等江母怒气消散些,再循序渐进的给她做思想工作。
11月中旬,江淼的生日。
仔细算来,两人已有一个月多没见面了,思念的心如洪水泛滥,勾的她抓心挠肺的。
她提前两日给纪炎发了微信,也没说她生日,只说自己想见他,直到凌晨1点,那头才回复。
睡梦中的江淼迷糊着摸出手机,界面上的二个字倏地撞进眼底,她瞌睡瞬间醒了,一个人傻笑着在床上来回翻滚。
纪炎:『等我。』
之后的两日,她几乎沉浸在自己编制的幻境里无法自拔,满脑子都是男人宠溺的笑跟迷得她神魂颠倒的脸,她都不敢多想,想多了脸会烧起来,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李宸瞧见,调侃她一脸春相,她也不生气,始终笑眯眯的,心情好的不一般。
她婉约拒绝了家人跟朋友的邀约,24岁的生日,她只想跟心爱的人一起度过。
电话那头的江母阴阳怪气的对江父说:“人还没嫁出去,心早就飞了,以后有的是哭的时候。”
茉莉气的暴跳如雷,直说她是个见色忘友的坏女人,江淼一点脾气都没有,一律照单全收。
期待的时间总是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熬到生日当天,又恰逢是周六,她有一整天的时间好好捯饬自己,顺便把屋子收拾干净。
她特意换了个新发型,柔软的黑发上了卷,发尾擦过肩头,乖顺的贴着耳朵,称的巴掌大的脸小了一整圈,再配上精致的淡妆,就连理发师都说她生得水灵,怎么弄都好看。
小屋收拾的一层不染,她提前准备好两人份的蛋糕,洋娃娃穿婚纱的造型看的人心花怒放。
她甚至把茉莉之前送的性感睡衣都拿出来,喷上香水,平整的放进被子里,一想到晚上可能会发生的事,自己都害羞的捂脸坏笑。
两人约定好的晚上7点,她提前发过地址,满心欢喜的的坐在沙发上等他,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略长的分针滴答滴答的滑过钟盘,等人回过神来,时间已过8点。
手机安静,房门冷清。
她的心从开始的心跳炸裂一点点归于平静,最后不由衍生出几分失落跟委屈来。
尽管如此,她依旧安慰自己,他只是因为工作耽误了时间,他一定不会忘记的。
屋子里开着昏黄的顶灯,她端坐在沙发上,失神的看着黑亮的电视屏幕,她小小的轮廓印在里头,一动不动。
等时针晃过9点,她实在憋不住阴郁沉闷的情绪,一连发了几条微信过去。
『今晚的约会你还记得吗?』
『你在忙吗?』
『纪炎,我在等你。』
良久,她还是没等到他的任何讯息。
心随着流淌的时间慢慢沉下去,她歪靠着沙发背,半梦半醒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喧闹的电话铃炸开深夜的宁静,江淼从梦中惊醒,一看来电,心跳声似脱缰的马,整个人好像瞬间活过来一样。
她急切的接通电话,声音在颤,“你在哪里?”
那头静了两秒,出口的字符疲惫不堪,“淼淼,对不起,我今晚失约了。”
男人揉了揉酸痛的眉眼,耐心的解释,“城西工厂大火,没来得及跟你说,你等我很久了吧?”
江淼咬紧嘴唇,翻滚的泪珠在眼中打转,“也没...多久...”
“抱歉,都是我的错。”
“不怪你。”
她一遍遍的重复,那话也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没关系的,你工作忙嘛,我理解的。”
她字里行间带着浅谈的哭腔,男人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声音软下去,“淼淼。”
江淼闷闷的“唔”了声,一滴泪掉下来,她忙用手背去擦,谁知越擦越多,最后干脆捂住嘴,不敢哭出声,任眼泪打湿脸颊,全滴在衣服前襟上。
“我...”
后面的话还未出口,那头响起刺耳的警铃声,江淼听见似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焦急的喊着“纪队。”
纪炎停顿了两秒,温声细语道:“我先出警,回头给你电话好不好?”
她飞速回了说“好”,先一步挂断了电话。
屋里又恢复先前的寂静,除了她隐忍的抽泣声,连流动的空气都是冻结的。
江淼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凌晨一点,她的生日,已经过了。
她木讷的点燃茶几上的小蛋糕,蜡烛燃起亮光,将她脸上的泪痕照的一清二楚。
她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嘴角扯开一丝僵硬的笑,比哭还难看。
“江淼,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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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咪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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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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