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
侨乡这边四季不分明,中午时刻,秋天也能像夏天一样艳艳高照,碉楼外还能听到寒蝉鸣啼。
她看着自己双手,再看看窗外的光亮,她觉得很不可思议,嘴巴一下子有点合不上来。
刚上学的小孩,白天看见猫头鹰、蝙蝠,会天真懵懂的问:它们不是夜行动物吗?
而陈江月已经做出行动,是不是夜行动物,拿到阳光底下晒一晒就知道。
不知什么时候身上已经不是原来那件衬衫了,不明所以,就着一身睡衣跑下了楼,她现在迫不及待要跑出碉楼,跑远点。
证明她是不是可以逃离碉楼的囹圄了。
咚咚咚的楼梯声,吸引了蔡鸣注意。
上次自己好心办坏事,还给姓阙的兄妹揍了一顿,到现在他家老板都还没个表示,就不能来个痛快吗,也不知道在憋什么大招。
让他做的,只是撤回了在华国各地找人的眼线。莫非他老板放弃了?
只是看着楼梯上下来的人,蔡鸣目瞪口呆,这美女是谁?
好像在哪见过?
卧槽!怎么会这么像?!
以上是蔡鸣心里三部曲。
陈近生听见声音就等着她下来。
睡衣好像大了两码,整个人看起来又小了一圈,视线移到睡衣领口,太低了,好像有点漏风,不满意。
“过来坐坐”,陈近生在叫陈江月。
睡了两天的人还有点懵,他认识她吗,为什么这个人那么自来熟,她觉得自己躲的很好的,脚丫子有点踌躇。
两个男人直勾勾盯着她,哪怕她不是第一次见到他们,但是这样面对面的直视,还真不知让她如何是好。
陈近生见她光脚下楼,直接起身走来,可是陈江月是想到楼外去的,她不想别人拦着。
见状,躲了躲。
陈近生尽量让自己放松些,看起来没有那么严肃,“我们认识的,对吧?”
高大俊朗的男人挡完了门口的光,打在陈江月脸上的是更长的阴影。
当然认识,你那么高那么英俊,一看就是陈宗林的种,她可不觉得自己那点点高的阿爸能和姨娘生出这么高的种,陈江月腹诽。
上次的记忆停在喝了酒之后,不小心尝多了一点那味道独特的东西,没想到后劲那么足,恍惚间她就看到了陈宗林一大家子,他抱着个小孩放到她怀里,说这是他的孙子,让她抱抱。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梦中的侄孙小娃娃一下子变成了高大英俊的男人,羞得她不敢直视。
“我们......认识吗?”
这就让蔡鸣看不明白了,到底认不认识,他老板找女人了,身为特助的竟然不知道,难道对于他的惩罚,就是要将他隔绝于权利中心之外吗?
这招,杀人诛心啊。
陈近生直接上前将人抱起放在沙发上,两人挨着坐,他还不悦的瞥了眼蔡鸣,给陈江月在睡衣外面披了件西装外套,遮住了低领的穴口。
陈近生突然凑近与她说话:“饿不饿?”
直接吓得她后仰,“不饿。”
其实她没什么感觉。
陈近生示意蔡鸣继续,电脑和平板同时开着,显然刚才她打断了他们的讨论,她理应避开的,看着门外的风吹草动,陈江月往门口的方向挪了挪。
她想出去。
旁边的男人察觉了她的意图,手臂环上她的腰身,将人拉近了些,陈江月被圈得动弹不得,只好静静听着。
听他们讲什么建筑公司,什么喜欢炒股、赌博,还有屏幕上男人的照片,各种资料都显示出来了,陈江月大胆猜测,他们在查照片上的人。
她知道这个时代的任何东西都要b七十年前的先进,她看着蔡鸣操作电脑,就出来了很多想不到的画面,可她现在还是想走到碉楼外面。
画面上的男人,肥头大耳,一看就是吃饱了饭不g正经事的人,像舞厅里专门摸屁股的猥琐佬。
蔡鸣看了看老板旁边兴致缺缺的女孩,虽然老板不避忌,但是他还是换了个说法,“那改天就送他回老家卖咸鸭蛋。”
“你来送,三天之内完成。”
原来老板的后招在这,到底是他老板啊,这里可是华国,不是国外啊,不是说送人上路就送上路的,得有个偷天换日的方法。
至于是什么方法,蔡鸣还没想到。
蔡鸣还想争取几天,还没开口。
“你该回去了。”
已经被赶了。
“哦。”
蔡鸣只好带着满肚子八卦离开。
现在碉楼里只剩下两个人。
“我柜子里的枪,是你拿的吗?”
陈江月背脊一僵,这个男人刚来的时候,她就瞧见过他带着枪,自己神出鬼没,当时差点就被误杀了,索性趁他出去的时候就替他“保管”起来。
“嗯,那......等会还你?”
陈近生姿势悠闲,一只手臂撑在沙发背上,斜靠着,和陈江月保持着适当距离。
“不过你不能在碉楼里玩,误伤别人就不好了。”长辈教训晚辈的感觉。
在陈近生枪下,有直接爆头的、直接爆心脏的,误伤的几率倒很小,上次也只是想引出捣乱的人而已。
“好”,陈近生淡淡一笑。
现在,陈江月的表情才放松了些。
其实她心里在想:这才是乖侄孙。
“餐桌和冰箱里的东西都是你吃的?”
他语气平和,倒不是质问,却像在问,你昨天去了哪里玩,玩了什么,和谁一起玩?
“嗯。”
“你做的东西太多了,就放在那里容易浪费。”巴眨着眼睛显得有点无辜,好像一切都是为他考虑的一样。
见男人没有责怪,她紧绷的肩膀逐渐放松,连带着肩膀上的西装外套都沉了下来。
他又问,“上次点火的也是你?”
“嗯,我不会用那个”,她指了指厨房,“可我想吃热的,所以只能生火了。”
陈近生了然,又问了其他的,其实他都知道是她,但就是想和她说话而已。
“油画上的人也是你。”
陈江月下意识的就嗯了声。
他问的不是,你和油画上的人是什么关系,而是油画上的人是不是你?
七十年前的油画,这个时代的人能和它有什么关系?
陈江月目不转睛盯着他,想要看清他脸上关于陈家、关于陈宗林的蛛丝马迹,可惜岁月太久远,她脑海中陈宗林的样貌已经模糊,这个男人太俊朗,他的气质独特自成风格,她看不出来,权衡不出下一步要讲的话。
“我听说你是这座碉楼主人的后代?你爷爷奶奶是谁?”陈江月反问。
“爷爷奶奶不知道,不过,养父是陈宗林,还有未曾谋面的养母顾薇薇和小姑陈江月。”他算是把仅剩的那点家底都掏出来了。
陈江月数着手指节往上算,这辈分错了,陈宗林只到二代,还是收养的?
怔了怔,为什么是收养的,还有未谋面是什么意思?
“他们没有亲儿子吗?”
后来他学了不少华国字,也识得神位上的大写,只活了短短二十载的女人,最后是病重缠身去世的,还没来得及生儿育女。
他如实回答,“没有。”
陈江月将自己缩回沙发,盯着自己脚背,又问了很多关于陈宗林的事情。
所听到的不甚如意。
到底年纪还小,不会控制情绪,一副欲泣不泣的模样,眼尾红红的,我见犹怜。
“我想穿鞋子,鞋子好像还在房间,你可以帮我拿下来吗?”话里带着鼻音。
陈近生沉y片刻,答应了她。
只是再次回到楼下的时候,沙发已经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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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亮:你说我年纪小?
陈老板:对。
火山爆发的小月亮:你才小,你全身上下都小!
陈老板:宝贝,我小不小你不知道?
(年纪小辈分高有什么好处)
(可以使唤陈老板~hhh~)ρō①⑧кк.cōм(po18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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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我们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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