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最新潮的翻领衬衫, 外加一件精致的绣花丝质马甲。
在立领衬衫当道的时代, 只有花花公子与富贵闲人才会翻领新款。而绣花丝质马甲,更将富贵与华丽美学彰显到极致。
彼得森随意地在主位落座,对角落的侍女打了一个响指, 又向等待已久的两人道,“下次,约得更晚一些。美梦时光被打扰, 并不是多愉快的事。”
真的不想有下次。
凯尔西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彼得森,客观描述, 这是一位多金英俊的老男人, 出身让他有种随心所欲的傲慢。
这一点很快被印证。
女仆端来下午茶,彼得森状似无意地摸了一把女仆的手。这种轻佻的动作, 完全不避讳现场还有两位客人。那已不仅是不尊重女仆,而是不尊重客人的行为。
歇洛克眼神微凝,发现了彼得森衣领边的脖子上新鲜红痕。
这位子爵所谓的美梦被打断,怕是刚刚不得不结束了下午的双人床上运动。
不, 也许不只双人。
别管几人,如果不是富兰克林死得足够违和, 谁会来这里浪费时间。
歇洛克直入主题看,“彼得森子爵,现在能说一说您的问题了吗?”
“问题?”彼得森并没有回答,反而端起茶杯吹了吹,“我没有问题,只是一点小毛病。在我说之前,你们确定可以治吗?
那位福尔摩斯先生升迁不满一年,他的职责要为各种麻烦找到最合适的解决方案。我不是质疑他的工作还不够熟练,只是由他推荐来的你们,看起来都太年轻。”
可怜的迈克罗夫特。
凯尔西没有被冒犯的感觉,人只会被人冒犯。她只同情迈克罗夫特,平时没有选择时接触的都是什么品种的生物?
歇洛克嗤笑出声,“彼得森子爵,如果您的思维没有停留床上,该知道我们不是巫医。噩梦的出现与现实经历有关,不找出困扰的关键点,难道你想仅凭念几句咒语就被治愈?”
“可惜咒语治疗已经迟了。”
凯尔西语气温和,似在为彼得森遗憾。“现在是1874年,距离猎巫行动过去两百年。恕我们无能为力,再给你找一位本领超高的巫师,他们早消失在历史长河里了。”
一硬一软将彼得森的问题怼了回去。
彼得森重重放下茶杯,“你们!”
“我们是来处理问题的。”歇洛克正颜厉色,“如果您没有这个需要,大可不必耽误彼此的时间。”
说罢,歇洛克就站了起来。
完全没把彼得森的恼羞成怒当一回事,作势就要离开。
“今天真是遗憾了。”凯尔西也站了起来,向彼得森点头致意,“无法再与您探讨噩梦的来源。哦,对了,您墙上的装饰真不错,愿您永葆青春健康。”
彼得森见两人头也不回地要走,想起接连数年折磨他的噩梦,他深吸一口气叫住两人。“等一下。年轻人,你们的耐心得好一些。小毛病能不能治,那都要谈了再说。”
歇洛克与凯尔西对视一眼,硬刀子与软刀子并行的计划成功。
既然要谈,没有在客厅悠闲地边喝茶边谈。
而是去了彼得森的卧室,这里是他做噩梦时所处的房间。
一进卧室,先不谈屋内的未散去气味,墙上的装饰比客厅里更加浮夸。
浮夸,还是凯尔西使用的中性描述。
彼得森的卧室三面墙都是蛇纹壁纸,色彩鲜艳而构图夸张,还有相对应的四角、圆柱浮雕。
在华丽的巴洛克风格里,融入了神秘元素。
客厅里的装饰画,画的正是奇异怪蛇,卧室里就更变本加厉。
像是奥罗波若蛇咬尾蛇,蛇身首尾相接,形成一个完美的圆。又有双头蛇,并非现实存在的颈部分叉两头蛇,而是其身两端各有一个蛇头。
墙上、天花板吊饰几乎全是蛇形。
歇洛克扫过床头柜上的药品,是市面上流行且昂贵的那款‘神药’——木乃伊粉末。
用从埃及挖出来的货真价实木乃伊磨成粉,据说此物包治百病,从头疼脑热到壮阳补肾。
依彼得森伯爵的室内布置,他服用此类所谓神药,真是一点都不意外的选择。
“班纳特先生,刚刚你说装饰不错。”
彼得森指了指屋内的蛇纹,为自己找了一个台阶开始谈话,“看来你们懂些神蛇的庇佑力量,那我们是能愉快交谈的。”
不,懂的不多。
凯尔西暗道她对炼金术与神秘学没多少研究。不过仅从家装布置而言,生活在这样奇怪的环境,不做些奇怪的梦,都对不起花出去的装修费。
歇洛克开门见山,“既然蛇神也没能抵御噩梦来袭,彼得森子爵,还请您具体说一说噩梦的经过。”
“其实很简单,我梦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当时闭着眼睛,大火忽然烧了起来,让我惊惶失措地醒来,想要逃出房间,但找不到一个出口。”
彼得森说得简短,但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差,还坐到了软椅上,没有再保持站立的姿势。
“子爵,这不够具体。”
歇洛克对这种描述很不满意,“您从什么时候开始第一次做梦?做梦的长短与频率?梦里的屋子在哪里,是熟悉的地方吗?梦里有其他人出现吗?做梦时是单独入睡,还是有人相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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