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伯爵站在瞭望台的下方草坪,位于五楼瞭望台的单筒望远镜忽然坠落,直直砸到了他的头顶。
华生观察着侧倒的尸体,尸体两手呈上抬状。
危险突发时,B伯爵下意识要用双手格挡,但他的反应速度远没有望远镜的下坠速度快。
高空坠物,头顶被砸。
B伯爵脑袋开裂,当场毙命,脑浆与血糊住了尸体的头部。
“死者五十岁左右,男性,身上无其他外伤。”
华生仔细地擦拭了尸体头上的血浆,清除干净后,露出了B伯爵那张病态苍白的面容。
华生再从服饰、身高、面容、头发、手部等等细节,各方面与管事进行比对,更与自己记忆力的B伯爵对照,确定了死者是B·克里姆特。
凯尔西做完了现场痕迹收集,最后观察此次的致命凶器望远镜——它积了一层薄灰,一目了然处不存在半枚指纹。
瞭望台的单筒望远镜,本该被固定某一支架上。
以三枚螺丝连接镜体与支架。眼下,没有在草坪上找到三枚螺丝,但能看出螺纹旋转处早已生锈了。
现在,凯尔西从尸体边取起望远镜。
从镜身上的脑血与镜体的损伤,判断这只望远镜下坠后几近垂直砸入B伯爵的头顶。
B伯爵被砸开的脑壳内尚有残留些许碎玻璃片,正是望远镜镜头的部分碎玻璃。
凯尔西得出了初步结论,“蛋壳型颅骨粉碎,死得很干脆,现场就更干净。”
“请等一下,什么是蛋壳型颅骨粉碎?”
华生不解,“为什么要加上蛋壳型这一定语?”
要怎么解释这一尚未出现的法医学用词?
凯尔西看着华生,很自然地编出了解释说明:
“你看,B伯爵四肢与身躯都没有受伤,仅有头部被砸。像不像一把锤子,‘咔嚓!’,把一只生鸡蛋砸得蛋黄蛋清碎裂?”
“嗯……”
华生抿了抿唇。
此刻,华生不合时宜地领悟到了络腮胡的笔名为什么是阿佩普。
将脑浆与血液比喻成蛋黄与蛋清的人,着实不适合做甜甜的巧克力蛋糕。
B伯爵的死因没有疑议,正如厨娘贝拉在厨房窗边目睹的一幕
——B伯爵走在草坪上,忽然天降重物,砸到了他的脑袋上。血流一头,侧倒在地,再也没了反应。
这会,歇洛克匆匆走来,朝着众人摇了摇头。
“通往五楼瞭望台的路上,没有可疑脚印。瞭望台的门把手也没有任何指纹。”
说到指纹。
歇洛克看向B伯爵的尸体,那是一双难辨指纹的手。之前,他就此问过B伯爵,为何掌心满布伤疤。
B伯爵笑着谈起自己的收藏。他很喜欢藏品,不是只会砸钱买,像是融金修补器物、像是各种宝石切割等等都有涉猎。
七年前,在修复藏品时不幸遭遇小面积火烧,双手手掌遭受灼烧。
幸运的是医治及时,双手仍与常人一样功能无碍,但不幸的是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疤痕。
此时,歇洛克特意检查了尸体的双手,上面的疤痕与他从前看到一模一样。
“好了,没有可疑痕迹。”
费尔南不希望再出变故,“也就是说这是一场意外。我很遗憾B伯爵遭此意外,不如就先把尸体安置好,再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今夜B伯爵原本要去瞭望台打出光照信号,现在人死了,如何向外求援?
对于安置尸体,没有人有意见。
但,对于下一步怎么办,却有不同的意见。
众人再聚主殿。
这次的气氛比之前压抑很多。
只是来到古堡的第二天,一众人在主殿聚集三次。
第一次是昨夜的晚餐,长桌上一共十九人,也算宾主尽欢。
第二次是两个小时前的紧急告之,被告之意大利四人死了,外加唯一的出路吊桥断了。
现在是第三次,因为古堡主人B伯爵的死,众人再次聚集。
“难道真是有恶魔存在?真是聚一次就少一些人。”
厨娘贝拉也被要求到场,除了在安置尸体的华生,古堡里其余的十五人全都来了。
德国人大卫蹙眉,“请不要胡乱猜测。目前没有证据表明死去的人与恶魔有关系。”
尽管大卫这样说着,但在场有很多人都无法坚定赞同。
如果一切与恶魔无关,二十四小时不到,已经死了十三个人了。
古董商杜克犹豫着开口,“有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和大家说。你们听说过‘黑色奥洛夫’吗?
它是一颗极品黑色大钻石。最初来自印度,像是印度神梵天的眼睛,所以又名创世者之眼。被僧侣从神庙盗出,辗转流落到欧洲。”
“那位僧人偷盗了象征神灵的眼睛,神灵降罪,在黑钻上施以诅咒,谁拥有它就会离奇死去。”
杜克讲出了一些印度流传的惨剧,“创世者之眼,现在应该就在古堡里。”
“你什么意思?”
奥斯曼海商维塞蹭的站了起来,“你是说我们被牵连进了一个诅咒?”
维塞立即命令管事,“把那玩意找出来,快处理了!”
“先生们,伯爵不曾收藏黑钻。”
管事坚定地否认,“我确定没有见过。杜克先生,您会不会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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