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说着是寻仇……”
凯尔西摇了摇头,以复仇论,那位中年妇女做得太干脆了。
“更该说这种复仇过程太过冷静,毒杀者不像存在仇恨的情绪,而用了快准狠近乎暗杀的手法。”
总之,哪怕金玫瑰之死的死因、凶器、行凶者都能一一对应了,但是此案总有一条没理清的隐线,而无法解释矛盾之处。
“我过两天去一次意大利。”
歇洛克决定当面拜会男爵夫人菲罗伦斯,以及查找金玫瑰生活了十年的地方,说不定会有线索。“杰瑞,你去吗?”
“当然去。”凯尔西说着看了一眼怀表,“不过,现在我还有些别的事。”
歇洛克也没继续留在咖啡厅,本该在店门口分别,却见凯尔西直接走向隔壁的花店。“你要买花?看来所谓别的事,是去送别意大利歌剧团的一行人。”
“对,去送别。好歹相识一场。”
凯尔西让花店老板精美包装了一束大丽花,准备送给艾德勒。正如花语,感谢她提供的帮助,也希望她的事业能创新高。
歇洛克看到大丽花,就知凯尔西主要是与谁道别——提供关键信纸线索的艾德勒小姐。
也许,他该庆幸凯尔西没有选择玫瑰,不然将要惋惜难得与他同步的人,去追逐丘比特的箭了。
如果伦敦少了凯尔西,歇洛克设想了一下,他可能会有点寂寞。只是一点点,多来些精彩的案子,他就能不在意了。
凯尔西发现歇洛克的视线落在大丽花上,调侃地问,“福尔摩斯先生,你的目光久久不散,难道在暗示你也想被送花?”
“听您的语气,好像嘲讽我从没来过花店一样。”
歇洛克回想一下,似乎只收过母亲采的山间野花。他没收过,也总该送过。就像去胖老板家里做客,好吧,他送的是雪茄。
当下,凯尔西索性将玩笑进行到底。再买了两支橙玫瑰,让老板随意包一下,转手递给歇洛克。
“不用感谢我,一来满足了你眼底的渴望,二来睹物思案。记得留一支给我,早晚向橙玫瑰花精灵祷告,祝福我们早日找到给托比女士送橙玫瑰的杀手。”
凯尔西飒然转身离去,还潇洒地挥了挥手与歇洛克道别。
留下人与花,两两相对。
歇洛克无言地看着两支橙玫瑰,几秒后,笑着摇了摇头。
“向花精灵许愿,就该找专业对口的。向代表幸运的四叶草精灵许愿,才能祝福汤姆与杰瑞意大利之行拥有好运气。橙玫瑰精灵才不负责抓杀手。”
——它管理着不可多言的神秘爱恋。
第59章
随着维托里奥男爵与金玫瑰的私情越传越广, 人们对于两人之死的好奇也越来越深。
苏格兰场作为经办金玫瑰一案的前线主力,饱受探秘者的骚扰。
仅是伦敦就有不少所谓的侦探上门,提出了协助警方的诉求, 用他们的智慧揪出毒杀金玫瑰的凶犯。
“一开始,很多人吵着要找出真相, 是因为他们都喜欢金玫瑰。”
雷斯垂德啧啧两声, “现在换了一拨人,还是喊着要找出真相, 是因为他们想借着破案出名。”
谁找到毒杀金玫瑰的凶手, 理所当然就能名动一时。
与之相比, 两位魔鬼每次都把功劳按在L探长头上。盛名之下的痛苦,只有尝过的人才知道。
雷斯垂德正从应付金玫瑰的支持者闹事,变到接待剧院的目击者, 现在又要和那一群想出名的周旋。
他羡慕的是两只魔鬼溜之大吉,仅留言离开伦敦继续追查,而不用处理其他繁琐杂事。
需要离开伦敦的还有卡特。
由于男爵夫人的大胆揭露, 不乏阴谋论者,认为她雇佣了杀手除去丈夫与丈夫的情人。菲罗伦斯的作案动机明显, 先下手为强的自保活命, 彻底杜绝想加害她两人的生路。
正因如此,男爵亲属不肯承认维托里奥只是意外丧命野狼口中。
发生在伦敦剧院的金玫瑰之死, 与发生在意大利山上的男爵之死,两案有必要考虑并案侦查。
卡特意大利语说得不错,就由他带着伦敦方面掌握的情报,作为苏格兰场的特派探员, 与意方警察合作调查男爵维托里奥的死亡事实。
“也没别的嘱咐,不求给苏格兰场长脸, 只要别给我丢脸就行。”
雷斯垂德拍了拍卡特的肩。如非他和格雷格森都不太懂意大利语,真不愿错过这一次旅游,不,外出办案的机会。
卡特此去主要负责观察,至于最终是否将两案并案,除非找到过硬的证据,否则还有的扯皮。
那些男爵亲属坚持并案,有多少是为了维托里奥之死伤心,又有几分是想要剥夺菲罗伦斯的遗产继承权,从而自占男爵府所剩不多的财产。
以上等等,卡特作为外来的警探,必须做到别留下话柄卷入内斗。
卡特重重点头,他懂,苏格兰场不能强硬拒绝联合调查,就派他过去做一块背景板。
“探长,我最后有一个问题。班纳特先生与福尔摩斯先生离开了伦敦,万一我在意大利与那两位相遇,他们让我介入维托里奥男爵的后事安排,我需要照办吗?”
魔鬼乘以二让你做什么,哪怕你意志坚定地拒绝,而对方又看起来默许了你的拒绝,但岂知那一次拒绝不是他们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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