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承认被绕晕的事实吗?
两位警探一致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来如此。”胖警探夸赞到,“不亏是华生先生,您与您的朋友的推论打破了眼前的困境。我立即联系巴黎火车站,让他们查一查名单。”
瘦警察也积极地说,“不必等名单确定,可以立即动身去博物馆,早点给看门人验明真身。她有没有问题,有没有伪装,让多卸几妆就真相大白了。”
看,这就是‘华生效应’。
凯尔西给这一幕起了新名字,都灵警方因华生迅速鉴定出匹配的毒物,而开始盲从他说出的案情分析。
“还是等一等吧。比对名单不会耽误太久。”
凯尔西劝住了抬步欲走的胖瘦警探,提醒他们看门人潜在的极度危险性。“实验室发生过爆炸,谁也不知道博物馆里是否还有另一罐易炸物。”
歇洛克见两位警探脸色乍变,配合着出言安慰,“因此,需要确定琼·斯帕达的儿子是否在货运火车工作。掌握此人的行踪,增加一份审问看门人的筹码。哪怕看门人手里有炸/药,也要思考一番再引爆了。”
如果没有最后一句,这能算一番成功的安慰。
胖瘦警探双双停住脚步,努力装作一点都不害怕的模样。
“的确,证据充分更好。”
胖警探说,“之前向巴黎火车站询问了几次,他们已经将出事时的列车工作员资料提出来单独存放,现在查证很快的。”
一个多小时后,巴黎火车站发来电报。
3月24日被劫地货运火车,负责这一车装货的工作员中有一位乔治·戴纳。
他刚好十六岁,也与琼·帕斯达的母亲本姓相同,即是随了外祖母本姓戴纳。
经查实,戴纳在25日上午经火车站附近的邮局,加急给都灵周边小镇送了一封信。
“难得法国人也会办事周全。”
瘦警探取来最新电报,“邮局接待员记得戴纳,还是因为他去得太早了。是当天开门营业后,第一个冲进去寄信的人。”
怎么可能不着急。
24日深夜火车被劫,25日老鼠尸体被带到都灵。
如果不是佛曼馆长25日不在都灵,原在25日当夜就会开始验尸,而等不到26日上午。
事态的发展总有变数,不可能次次都在掌控之中。
恰似初时,佛曼馆长若早点回博物馆,凶犯可能就来不及安排引爆老鼠尸体。
又如现在,看门人从没想到将要面对突如起来的指控。她正要开口讥讽,但听可恶的美国佬说话了。
“我不太了解欧洲的情况。”
歇洛克似乎只是单纯在好奇,向胖瘦两位警探求证,“拒不认罪与坦白合作,量刑方面应该有所不同吧?”
“当然不一样。”
胖警探此刻思路清晰,半鼓励半威胁地对看门人:
“毒杀案闹得沸沸扬扬,如果嫌犯能坦白自首配合警方破案,警方一定会在法庭上表明她的悔过之意。如果拒不认罪,那就要找她的同伙聊一聊了。女士,您听过乔治·戴纳这个人吗?”
看门人佝偻地身体猛地一颤,一瞬间下意识就挺直了背,“你们把乔治怎么了!”
卸妆药剂应该是用不到了。
看门人的问题等于承认了她顶替了查拉,实则是琼·斯帕达。
与最坏的预期不同,琼对儿子的关心让她不惜暴露了伪装的身份。
凯尔西观察着不再假装驼背的琼,琼的嗓音仍旧沙哑未因为担忧而改变,所以她使用的不是伪声吗?
“斯帕达女士,我想您不想再被称呼为某某某的妻子。您儿子作为从犯的量刑,都取决于您能否配合警方查明一切真相。”
“真相?哼!你们不是弄清了交换杀人才会找到我。”
琼僵直着背脊,在长年伪装驼背之后,她已不适应正常站姿。“还需要我配合些什么?别说那些威逼利诱的话,你们究竟把乔治怎么了?!”
“没人对你威逼利诱,坦白罪行,是你能选的最好出路。”
瘦警探语气严厉,“我们当然把嫌犯戴纳控制了起来。之后如何量刑,不正是与你的认罪态度有关。别企图为谁开脱,毒杀普利莫四人的毒,是谁给你的!”
琼紧抿嘴唇,只给以沉默。
一时间,气氛僵持住了。
华生看着琼满脸的黑斑,一个女人为了复仇居然对自己如此狠心,但琼并不是彻头彻尾残忍的凶手。
他不由叹气劝到,“斯帕达女士,您的复仇已经完成了,为什么不完整地坦诚一切?那位暗处毒物供应者十分危险,您愿意他加害无辜的人吗?”
“不,您不愿意。”华生提问后就替琼给出了坚定的回答,“如果您残忍,当时不会仅仅炸了老鼠尸体,却放过来借实验室的人。如果您无情,现在不会因为听到儿子的姓名,下意识忘记了伪装。”
华生诚恳地说,“坦白交代,对您与您的儿子只有好处。”
琼满布黑斑的脸上稍稍有动摇之色。
凯尔西加了一把火,“三方交换的毒杀已经结束,你们要杀的人都死了。为了复仇,另两方付出了什么代价暂不可知,但您辜负了一个值得尊重的长者,更谋害她唯一的牵挂。”
琼要顶替查拉势必要近距离观察。
两人怎么从陌生到熟悉?同病相怜或是最好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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