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迈克罗夫特打的蝴蝶结有多漂亮也不一定,但极具其本人特色而能一眼辨识。
歇洛克:但凡当时跟着练几次,而不是笑讽迈克罗夫特的怪癖,今天的情形就截然不同。
如此想着,歇洛克似乎不甚在意结果,只就事论事谈打结技能。
“杰瑞,你说得对。一个月而已,你打蝴蝶结的美观度就有了质的飞跃。你都在见缝插针地练习,我也不会认为这是华而不实的技巧。”
花式打结,其实就是华而不实。
然而,上帝也管不了魔鬼竟以此设赌局,还敢压上令人咂舌的赌注。
这一场赌局从未挑明,却胜负已分。
凯尔西胜而不骄,切换回照看伤员的心态劝诫歇洛克:
“伤药都上了,你早点休息。如果有发热等情况,还是去医院走一趟,哪怕那里也不够靠谱。
对了,请暂时别抽烟,以及忌辛辣食物。最后,请把那段万斯旧部临死前说的银行口令给我。天亮,我就去取寄存的东西,免得迟则生变。”
“A行,089CW柜,密令:「Alea iacta est」。”
歇洛克确定他没记错,但那个忽遭枪击的劫匪有没有说错就是未知数了。
“误传的可能性不高。这句拉丁语是凯撒的名言,意味着破釜沉舟之后的木已成舟,像是万斯藏起机密时会用的口令。杰瑞,你小心一些。”
“放心,我有数的。具体情况,拿了便知。”
凯尔西会做足伪装再去银行,谁知道那里有没有今夜围杀万斯旧部的疯狂分子。“我先回了。晚安。”
“晚安。”
歇洛克看着房门被从外关上,隔断了他看向丑不拉几蝴蝶结的视线。
此刻,再瞥了一眼自己肩头的蝴蝶结,一肚子话仅化作一句。学无止境,技多不压身,果然是真理。
不过,歇洛克尚有一问没问,但今夜已无法得到回答。
*
翌日十点。
凯尔西踩着A行开门的点入内,这是一家中等规模的银行,上午的顾客并不多。
不论是来的路上或是银行内,都能一目了然地看清没有跟踪埋伏。
取东西的过程很是顺利,但多了一道口令,万斯存货时居然用了双保险。
凯尔西被问得措手不及,对万斯的了解甚少,她只能靠蒙。
‘南茜·万斯。’
这是最不理性的口令,万万没有想到,竟会一猜即中。
黄昏,凯尔西带着大木盒来到苏格兰场,她都有些不知该怎么说木盒的曲折来历。
雷斯垂德刚刚轮班补觉回来,昨天他盯了南茜大半夜。
从见到梅根尸体,至今两天,南茜除了买菜与倒垃圾没去其他地方,过得不能更平静。
“这是什么?”
雷斯垂德看着桌上的大木盒,又问:“班纳特先生,您让卡特去拉尸体。71具尸体,您计划放在哪里?虽然局里新建法医室,但能容纳二三十具尸体,联系其他医院停尸房了吗?您的要求也太突然了,一点都不给准备时间。”
突然?
不,一点都不突然。
万斯留下的东西,更证明了南茜没说实话。
“我已经联系了伦敦大学医学院,那愿意提供场地。”
凯尔西略过取的木盒复杂经过,“这是万斯藏在银行里的重要物品。三四年以前,他死在一次黑市交易中。这东西一直没能被取出来。”
万斯的旧部只知一道口令,没法答出另一道。
如今用南茜·万斯的姓名取出密件,足见万斯对南茜的重视,绝不是随随便便对一位挥之即去情妇的态度。
雷斯垂德听了两道口令,也不知能再说什么好?万斯希望南茜冠上他的姓氏,是想要娶对方进门。
雷斯垂德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本本账册,他直接问,“上面都记录了些什么?”
“是万斯多年来的私人账册,绝大部分是他进出货的名单,包括货源、数目与价格。您可以照此打击黑市人口贩卖。”
凯尔西取出其中一本,“这两年略有不同。是1870年到1871年,即四、五年前,万斯有三笔大额开支,他累计在‘亲爱的南茜’身上花了五万四千英镑。”
具体时间是1870年10月、1871年4月、1871年12月。
梅根在1871年2月初失踪,1871年6月末被误认的无名氏尸体出现,1872年2月万斯遭人暗杀。
从万斯账册可知,黑市生意让他赚取暴利,但他并不是大手大脚花钱的人。该有的享受会有,但唯独在南茜身上用过上万的英镑。
这一条时间线已不能更明显。
在梅根失踪前四个月,万斯赠送南茜市值一万多英镑的礼物,一条古董宝石项链。
梅根失踪后,根据南茜所言她刚刚接触万斯时,就又被送了一笔价值两万英镑的金条。
最后一次,1871年12月,南茜所谓已经离开万斯两个月有余。她又收下位于英格兰中东部诺丁汉郡的一套大房子,价值两万英镑左右。
“ 这里,还有一句「期待与亲爱的一起在新家过圣诞」。”
凯尔西指着账册上少见的心情批语,“纵观这些账册,总共出现过十四次批注。只有在情绪波动极大时,万斯才会加一笔。其他十三次不是得了一大笔进账,就是被迫亏一大笔钱。”
无需多言,雷斯垂德也知道万斯写下这话时心情有多么好。好到根本不存在万斯与南茜分手,但在两个月后,万斯就横死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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