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死寂的感觉又出现了,走过一扇扇门,竟然没有一间房发出半点声响。
三米,两米,一米。
距离索伦的房间还有半米时,异变突生。
凯尔西猛地朝地上侧倒,相隔不到两秒,‘砰’的一声枪响。
只见一颗子弹嗖地掠过,竟然穿过凯尔西刚刚站立的位置。如果她慢一拍,子弹就不是打到墙上,而是击中她的身体。
开枪的波顿显然没想到一枪落空。
他愣了愣,向里快走几步,抬手正要朝地上再补一枪。
‘砰!’ ‘砰!’
凯尔西的速度却比波顿要快,侧倒时就抽出小腿枪套中的枪。两发子弹,前后击中波顿的握枪右手与他的大腿。
‘咚!’’哐——’
波顿右手的枪应声落下,滑出了一段老远的距离,他也一个没站稳跪倒在地。
“你……”
不等波顿问什么,只见他的背后窜出一个身着囚犯服的男人,抄着一根棍子就向他头上砸去。
‘哐!’
波顿脸朝下砸地,这下是彻底没了动静,然后就被囚犯拽走了他腰间的钥匙串。
凯尔西迅速起身收缴了波顿的枪,却没有冒然靠近那个囚犯。
死寂的监狱,截杀物资补给者的狱警,反杀狱警的囚犯。
今天,这个圣诞夜之日,伊夫堡监狱已经发生了外界浑然不知的重大变故。
“你是船夫?走,去抢船。晚了,我们都走不了。”
囚犯语速很快,“那个冷血医生,不,是犯人斯沃博达,给整个监狱的人下了毒。犯人们几乎都死了,狱长副狱长也死了,他的同伙是三个小队长。”
凯尔西很想问:你怎么还活着?
这位显然没有心思多说。
跑出走廊,他冲向一根圆柱,将藏于柱子后的一位老者扶了起来。
老者也穿着囚衣,面色奇差,有种命不久矣的感觉。
这时,凯尔西凭着丰富的经验,从老者苍老的面容还原出他年轻时的模样,这与佛曼馆长的描述一致。
“您是法利亚神父?您认识斯帕达家的人?”
老者一怔,睁大了眼睛。
尽管他面色灰白,但当下眼神无比锐利。“你是谁?不,是谁让你来的?”
“琼·斯帕达,她提到了法利亚的名字。不过,也许您不记得那位女士了。”
凯尔西并不有细说,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快速道明来意:“但没有人派我来,我只是觉得斯沃博达有问题,想来试图发现他的破绽。”
然而,万万没有想到遇上了监狱血变!
“琼?对了,是琼,那个女孩,最后的斯帕达血脉。”
法利亚神父喃喃自语,又迅速回神。向搀扶他的囚犯点了点头,示意来者应该没太大问题。
囚犯边走也边报出姓名,“爱德蒙·唐泰斯,请问你怎么称呼?”
等一等,这个姓名怎么有一些耳熟。
凯尔西终于从她贫瘠的文学小说记忆中找到了浅显的印记。
如果换一个称呼势必更耳熟。基督山伯爵的原名,不就是爱德蒙·唐泰斯。而基督山伯爵,不就是从伊夫堡监狱逃出去的。
很好,非常好。
哪怕凯尔西没读过这套长篇巨作,但她敢肯定书上的唐泰斯绝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越狱的。
为什么敢肯定?
因为她游览过伊夫堡监狱,导游解说并没提到血洗监狱,监狱内的展板也没有如此标注。
要不然怎么说尽信书不如无书。
凯尔西没相关小说记忆可参考,对此她毫无怨言,但她腹诽的是这辈子的运气。
——她想过一个平静的圣诞节,太难了。
“杰瑞·山姆。”
凯尔西顿了顿,露出一个憨厚而自然的笑容,“你们可以叫我幸运小子。请相信,大家都是这样叫的。”
唐泰斯:是错觉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又说不出所以然的感觉。
第102章
在逃亡的关键时刻, 怎么称呼并不重要,难道叫一声幸运小子就真能幸运?
唐泰斯并不如此认为。
运气,他被这种玩意耍了整整十四年, 对幸运的降临已不报天真的期待。
一路快跑,三人直奔监狱大门而去。
凯尔西有想搭把手搀扶法利亚神父, 她看唐泰斯快要精疲力竭, 但被两人谢绝了。
凯尔西秒懂,这两位是谨慎行事, 提防她挟持法利亚神父做出什么威胁的事情。
这样没任何不妥, 唐泰斯与法利亚神父在牢里关了多年, 随时保持警觉才能保命。
正如今日监狱里的其他犯人都中毒死了,而两人活了下来,他们必是非常警觉没碰带毒的食物。
现在来不及问清下毒始末, 抢船就尤为重要。
伊夫堡监狱没有常泊的备用船只,刚刚开来的送货船无疑是当前唯一的离岛交通工具。
斯沃博达与三个狱警小队长同伙,势必也瞄准了这艘船。
他们应该有一个完整的劫船离岛计划。至于越狱后的目标地, 以及为什么要让监狱血流成河弄出大杀戮?
凯尔西在见到将来的基督山伯爵时,她有了大胆的推测——斯沃博达入狱, 就是冲着法利亚神父掌握的基督山宝藏秘密而来。
再依照他喜欢操纵人命的心理, 他在离开监狱时势必要搞票大的让黑暗降临世间,比如杀光岛上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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