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相反, 妮可没有画《海的女儿》。这是一则著名童话,但她半点没有提及。”
凯尔西翻查了妮可的画册,还发现了一件事, “另外,去年一整年, 妮可没有画河或海, 准确的说是没有画流动的水。”
妮可画了青蛙王子。
这则童话发生在深潭边,而画册上是一个暗红色的窟窿, 像极了潭水被染红。
“妮可也画了丑小鸭的故事,里面的湖水也是飘着红色。”
凯尔西认为事出有因。妮可的绘画很抽象,但都尤其自成一体的逻辑,并不会脱离故事本身。妮可以前画的水是是蓝色、是黄色、也有五彩缤纷的, 但去年却变红了。
“水,流动的水, 对妮可而言是红色的。恕我大胆猜测,这种红色就是血。”
妮可一直闭门不出,她怎么看到流动水染血?
歇洛克立马想到了安格斯家的那一条小河。
河边中有人受伤,血入河中,妮可就看到了泛红的水。难道受伤的人是茱莉亚?救起她,犹如小美人鱼救起了王子?
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哪里来的美人鱼?
“对了!就是美人鱼。”
歇洛克灵光一闪,瞬间重新整合了这件事件的逻辑顺序,“妮可撞见了美人鱼与王子,是成为她厌恶室外灯火的理由。”
凯尔西点头,“对的,我也是这样推测的。”
如果华生在场,势必要问两人怎么就对了?!
上一刻还在说《海的女儿》又提到了河中的血,是经过什么样的推理过程,怎就直接跳到下一步了?
其实,事情说来简单也复杂。
简单是在于妮可的感受很直观,哪怕她的记忆力不佳又容易忘事,但将厌恶与畏惧的感觉牢牢记住。
复杂是在于孩子的思维不能按常理推测,要能基于一般逻辑推测,却又不得不跳出直线思维来推论。
妮可讨厌的王子,分为表里两层,分别是童话故事里的与现实遇到的。
首先,妮可不喜《海的女儿》,是因王子没能清楚辨识他的救命恩人是谁,最后这个故事还没能以喜剧收尾。
后来,妮可不喜现实中茱莉娅王子,是因为茱莉娅与她的「美人鱼」,两者的关系让妮可感到厌恶。
这就又联系上了妮可厌恶黑暗中屋外的火光。
某一夜晚,妮可注意到了河边的火光。
她违背了家里的禁令偷偷跑出房,没想到无意撞上了茱莉娅与从河水里冒出的「美人鱼」。
童话里的美人鱼为了上岸,将鱼尾变成了腿。
现实中的「美人鱼」上岸时受了伤,可能是在河水里的磕碰让他带血上岸,对应上了鱼尾变腿的血腥感。
如今尚且无法肯定茱莉娅是否直接将「美人鱼」带回到卧室,但能确定两人存在某些亲密的偷情举动。
当时,两人发现了偷偷跑出来的妮可。
茱莉娅编造了一段美人鱼与王子的故事,顺利地哄骗搪塞了妮可,或以某种威胁手段让妮可对那一夜的秘密闭嘴。
妮可闭嘴了,她的智力与记忆力也无法记下复杂的事,但潜意识牢记住了夜色里屋外的灯火,还有流动的水中冒出的「美人鱼」。
后来,对现实的感官与对童话故事的感觉混合,就有了所谓的茱莉娅是讨厌的王子。
凯尔西指出,“依此推论,昨夜茱莉娅的去向就有迹可循。她去私会了情人「美人鱼」。”
“小树林,岩石上的血迹。”歇洛克白天向宾客、仆从一一询问,确定舞会散场前并不存在受伤的人。
“伤患是在舞会散场后才出现,安格斯家并不是无人进出。不走大门,通过那一条河,有人可以潜游进来。”
凯尔西接到,“游泳时不戴手套,「美人鱼」的手被轻微划伤,在石头上留下了血迹。这就解释了岩石边的男女足迹顺序——劳累的男士坐在了石头上,足跟贴近岩石足尖朝外,而女士站在他的身边并未落座。”
至此,一切仍是推测。
需要证明那位「美人鱼」是不是真的存在?
歇洛克说,“离开伦敦时,带的血型检测试剂不多。我把岩石上的血样先测了,是AB型。希望辛巴德女士去调查了茱莉娅的交际圈,他能带来相同血型的可疑男士的消息。”
月色下,一艘贡多拉驶向安格斯家。
‘阿嚏——’
唐泰斯揉了揉鼻子,应该不会被是被夜风吹得着凉了吧?
着凉事小,就怕人彻底凉了。
唐泰斯正给两位侦探带去一个男人凉透了的消息。
“请谅解,仅仅一天时间,我没能万分确定谁与茱莉娅交往过密,但得知另一个人死亡的消息。”
唐泰斯来到安格斯宅邸,是来接凯尔西与歇洛克走一遭托马斯家。
“肯恩·托马斯,昨天也参加了假面舞会。今天下午,在托马斯家附近河道里,发现了一具沉尸,正是托马斯。”
黄昏时分,河道清扫者拦网捕垃圾,没有想到捞到一具仍算新鲜的尸体。附近居民认出死者是经营小商铺的托马斯。
根据昨夜舞会出席者的情况,唐泰斯一一探访,傍晚去托马斯家就撞上了托马斯的尸体被运回家。
“托马斯和他的妻子也是O俱乐部成员。我向托马斯太太确定了,托马斯是一个M,但她并不是很热衷做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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