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就只会用好看形容人吗?平时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在马戏团,谁还讲究那些!”
观众席响起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正当人们以为要观看到长裙美女被绑,叫嚷着别只玩老套的’大‘字形捆绑来点新鲜姿势时,台上的确给了他们一个惊喜。
——今天的马戏团飞刀表演,被绑当做肉靶子的居然是男人!
“哦,上帝,您看到了吗?居然让男人被绑,而女人要对着男人飞刀!这太不科学了!”
“真主啊,这一定会出事的!女人们笨手笨脚的,怎么会用刀!”
“天啊!为什么马戏团没有设赌局,我好想押注。今天木板上的可怜男人一定会被扎成血窟窿,而我能因为精准预测一夜暴富。”
一时间,大帐篷内喧闹无比,甚至响起了嘘声。
安德烈在后台将观众们的反应尽收眼底,几乎没有人看好这一场飞刀演出。
他完全忘记了三个小时前,自己给出了同样的反应。当下,只低声对观众们嘲讽地吐出一个词:“傻X——”
舞台上。
凯尔西不紧不慢地给歇洛克绑上最后的绳结。
两人似乎根本听不到台下的声音,对视之间给了彼此一个笑容。
“请放心,接下来一定会让你毫发无伤。”
凯尔西低声说到,“此刻,死神与丘比特难得握手言和,他们会全力保证我们演出成功。”
死神不允许他的人间代理者被小小的飞刀伤害。
至于丘比特,必须感谢华生的剧本。
这次两人扮演了越挫越勇的私奔情侣,丘比特势必要维护一段百年难遇的狗血爱情。
歇洛克笑着点头,“对你,我怎么可能不放心。来吧,快点结束这一场演出。我们能趁其他人不注意,去营地的其他地方转一圈。”
观众席沸反连天。
舞台上却似乎自带结界,屏蔽了一众人的喧哗嘈杂。
凯尔西来到了既定的位置,将装有飞刀的腰包系到腰间。再取下手腕上的丝带系于头上,是用它蒙住了双眼。
“唰——”
没有任何言语提醒,第一把飞刀破空投出。
观众们还来不及反应,它已经稳稳扎入了歇洛克的左手之侧。
“啊?”
“没有戳中?”
“这一定是巧合!”
观众们几乎全部认为这一刀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下一刀舞台上一定会血流如注。
此时,第二刀贴着歇洛克左手肘擦过,刀尖直直刺入了木板。
观众们一时安静,随即又开始了窃窃私语。都在说第二次也是意外,有本事的话,让他们看到第三刀也成功啊!
“呲!”
第三刀就顺利落在歇洛克左腋下方一毫米位置上。
接下来,第四刀、第五刀……稳稳扎刀木板上。
观众席的非议声越来越低,现场渐渐安静了下来,安静到能清楚听到飞刀一次次扎入木板的声响。
明明是飞刀扎入木板,人们却跟着一下一下抽痛起来。
别问,问就是感到脸疼。
舞台上,那个风姿绰约的沙俄女人扔出的飞刀根本不是扎到木板上,而是每一刀都似一记响亮的巴掌抽到他们的脸上。
不知怎么搞的,观众们一连被打脸十二下,居然还就习惯了。被打了左脸又主动送上右脸,全都希望这种打脸不要停。
最后一刀,在众人的屏息凝神下到来。
不论外界或喧哗或安静,凯尔西都好整以暇地站着。
眼睛被蒙住看不清前方,她没有犹豫踌躇抽出最后一把飞刀,朝着歇洛克的头顶方向扔了出去。
整个大帐篷阒寂无声。
下一刻,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欢呼与掌声。
凯尔西取下了蒙着眼睛的丝带。正如十分钟前忽视了那些嘘声一样,也没在意此刻连绵不断的叫好声。
此刻,她只是凝视前方,一步步走向歇洛克。当确定歇洛克安然无恙,她高悬不安的心才安放下来。
这样的演出却还有整整十三场。
马戏团在芝加哥表演七天,每天下午与晚上各有一次飞刀表演。
真希望快点发掘马戏团是否存在隐秘内情,就能趁早结束这个不能表露提心吊胆的演出。
“哇喔!感谢来自沙俄的瓦西里斯基组合。”
主持人又来到了台上,煽动起现场的气氛,“观众们,你们对精彩绝伦的夺命飞刀表演满意吗?满意的话,请让掌声更响亮些!”
‘啪啪啪啪啪——’
来自观众席的掌声激烈得要把帐篷顶给掀翻,不少人大叫着再来一次。
再来是不可能再来的。
凯尔西为歇洛克松了绑,两人手牵手向台下鞠躬致意,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离开舞台,歇洛克也暗松一口气。“万事开头难,这场首演的成功意味着之后必定场场顺利。”
凯尔西点了点头,煞有其事地说:“的确,首演的成功表明我们即将开启风靡全美的势头。来自沙俄的私奔飞刀客瓦西里斯基组合,所向披靡地上演着「夺命十三刀」。”
听听!
这些冠名用词多有奇怪,它们全都是华生想的。
歇洛克趁着四周没人注意,在凯尔西耳边低语到,“但今天的演出还有一个细节不够完美,华生在编剧时漏掉了演员们的成功演出后的心情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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