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西还补充一点,“虽然猪膀胱听上去有整只猪就能获取,但要将它制成升空可持续飞行的气球要经过特殊处理。
使用专业手法剔去多余的内壁脂肪,一不小心就会破洞,漏气的猪膀胱飞不上天。”
华生:好懂!有理由怀疑凯尔西处理过猪膀胱。
经过两位侦探的详细解释,现在可以知道升空式凶器处置法,它对掩盖踪迹的辅助材料要求很高。
眼下,先要爬上黑鸦巷的房屋顶部,查证气球假说是否正确。
赌局被华生瞎蒙成功。
歇洛克愿赌服输,接下了爬屋顶的苦差。
根据近期黑鸦巷区域的风向、凶器镩头的一般重量、猪膀胱气球的大小,推演出了注氢气球携凶器飞空又爆裂的大致区域。
借来楼梯,一栋房一栋房的屋顶搜一遍。
华生留在地上密切注意情况,为同上屋顶的两位侦探随时提供地面支援。
这里必须收回之前的腹诽,班纳特先生还是体贴的绅士,是主动提起与福尔摩斯先生一起去爬屋顶勘察。
屋顶上,两人轻步缓行。
一个小时后,歇洛克发现了猪膀胱的残迹。
两天两夜,猪膀胱氢气球的爆炸碎片暴露在户外。经过阳光直射与昆虫啃食,已经是所剩无几的腐烂肉糜状。
“真的有冰镩镩头。”
凯尔西在低凹处找到了凶器,其上有着干涸血迹,镩头末端系着一根细绳。“汤姆,我们的运气不错,镩头上有两枚血指纹。”
歇洛克联系起伊冯娜的尸检结果,“伊冯娜的手掌有过划伤,但她佩戴的手套并没破损。这可能是伊冯娜戴着手套不便捆绑气球,取下手套却被镩头划伤手心,但放飞气球后又若无其事地重新佩戴手套。”
贵妇人不会轻易在外随意取下手套。
伊冯娜的剧本是被突发性当街杀害,她必须演戏演到位,不留下常识性的破绽。期间,在镩头留下了指纹。
“回警局对比指纹。”
歇洛克将证物袋递给凯尔西装好镩头,“只要指纹属于伊冯娜,就能证明我们的一系列推理是正确的。”
屋顶上镩头的残留指纹与伊冯娜的吻合吗?
指纹对比完全一致,血型对比结果也完全一致。
对于两起凶杀案的调查结果,最不能接受的人是温迪·布朗。
温迪脸色惨白,他已经知道了「大卫」的含义,他的父亲比想象中更令人作呕。
如今却没心思仇恨布朗,他的心中隐约有了一种猜测,是将伊冯娜推向了死亡与罪恶的地狱,那像一柄利剑悬在头顶。
温迪强压着内心惊恐,问到,“我知道那种假设不好,但是母亲为什么选择杀死萨帕特?她费尽心机嫁祸父亲和他的情妇,而不是直接杀了他们。”
两位侦探也探讨伊冯娜的犯罪模式,结合此前华生提问伊冯娜去哪里搞的专业装备,得出了两点结论。
“第一种可能,从现实可操作性角度出发。布朗先生身边常有侍从护卫并且很少回家,这就给谋杀制造了难度。同理,想要直接接触黛安女士也不容易。”
凯尔西表示将伪造的凶器埋到黛安家,那与当面刺杀黛安相比,刺杀的难度无疑很大。
温迪惨笑,“这是变相说明,离开多年的萨帕特才是将母亲放在心上的人。”
萨帕特对伊冯娜没有防备。
偏偏因此,他才会被轻易下药,更是被枕边的情人砍去脑袋。
伊冯娜选择杀死萨帕特,是爱之深恨之切吗?她随后自杀,是想要同赴地狱吗?
目前为止,没有找到伊冯娜留下任何相关的文字记载,有关她数年来的心理变化过程与最终杀人决定只能做推测。
如果想要弄个究竟,只剩一人能提供解答。
——那个教会伊冯娜爬墙、伪造现场等技能的犯罪指导者。
歇洛克向温迪挑明了伊冯娜选择犯下凶案的另一个理由:
“温迪先生,您没有猜错。尽管答案很残忍,但您推荐给伊冯娜女士的霍利医生有重大教唆诱导嫌疑。”
霍利的根本目标是制造计中计的复杂谋杀案?还是本来冲着萨帕塔而去?
为萨帕塔布置一场逃不出的杀局,而诱导伊冯娜在杀人后自杀,完成闭环式的灭口。
温迪瘫坐在椅子上,他满以为找到了最合适的医师能治愈母亲的心理疾病,但没有想到最终落得这样一个结局。
他在无意中做了帮凶,如果他提防霍利,如果没有将霍利介绍给母亲认识,是不是惨案就不会发生?
“温迪先生,我没有资格让您不自责,但伊冯娜女士的犯罪与死亡,您并不是主要责任人。”
凯尔西只能为温迪做客观分析,给予温迪杯水车薪的安慰,“悲剧的源头是您父母的各自选择。现在您与其陷入无限自责,不如设法找出霍利。”
“是的,揪出霍利!”
温迪勉强提起精神,他暂时不想提及父亲布朗,因为不想承认令他作呕的男人是他的父亲。
人为什么不能坏得彻底,人为什么不能绝对理性地处理问题?
母亲的遭遇让温迪对父亲充满怨怼,但是平心而论,父亲对他着实不错。
温迪只能将注意力都先集中到霍利的问题上,“我和霍利最后一次联系是三月前,现在想来就是萨帕塔回到德比市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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