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莫若喃喃低语。
    他望向戮神汀雪，张口欲言，却又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不过，我只会回答你三个问题。有些事情，现在还不是你应该知道的。”
    “师伯，我师傅是怎么……死的……”
    “为苍生而死。”
    “……”莫若无语，他其实是想问是谁杀了他师傅。当然莫若也知道自己的师伯不是会错了意，而是根本不想告诉他。
    “那师伯，你和我师傅到底是什么身份？”
    “她是吾族之王。我是她的孪生哥哥。”
    莫若一头黑线，如果戮神汀雪不是他的师伯的话，他真想掐死这个家伙。当然，前提是莫若能打得过他。
    莫若不敢再模糊地问出第三个问题，他思量了一会儿，想到了戮神汀雪的那一句“我已经等了你，十万年。”，于是开口，“十万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无可奉告。”戮神汀雪看着莫若无限黑的脸，淡淡地笑了一下，“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有些东西现在真得还不是时候告诉你。我只能告诉你，你师傅死于十万年前的那一场延续了几个时代的浩劫，而那个浩劫，现在还没有结束。我知道你想为她报仇，但以她的性格，会让你放过间接导致她死亡的凶手的。而直接导致她死去的凶手，还不知道何时会再出现呢……算了，和你说这些干什么，以你现在的实力，不论是直接还是间接导致她死亡的人，随便吹一口气都能把你吹死。”
    莫若没有在意戮神汀雪语气中的不屑，他知道这是事实。他注意到的是，戮神汀雪说“导致她死亡的凶手”，而不是“杀死她的凶手”。
    “师伯，师傅她，不是被杀死的吧？”
    “已经问完三个问题了。”戮神汀雪扫了莫若一眼，接着，他低下头，眸中充满了哀伤，喃喃自语，“这片大陆上还没有谁能杀死她。只是……她太傻了……”
    莫若和戮神汀雪都沉默了，两个人陷入了冷场之中……
    许久之后，戮神汀雪收敛了悲伤的神情，“我已经回答完你的问题了，现在轮到你说了。把有关她的事情都告诉我。”
    莫若心中腹诽，你那也叫回答问题了？！不过无论是关系上还是实力上，莫若都只能乖乖地听戮神汀雪的话。
    于是莫若就老老实实、原原本本地把关于他遇到他师傅之后发生的一切相关的事情告诉了自己这个师伯。
    戮神汀雪听完之后，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内心却多了一份凝重。这份凝重就来源于莫若的灵魂。
    他知道自己的妹妹当年为了救莫若，帮他炼化了一个灵魂。但是不巧的是，那个灵魂过于强大了。即使是现在那灵魂遭到重创，实力大跌，但灵魂之力等级的高贵却是不会减弱的。那灵魂和别的普通魂体比起来就是神兽与妖兽的关系一样，他天生有着让其他灵魂俯首称臣的高贵威压，所以其他的普通灵魂只要进入莫若的脑海，就会被第一魂吸收或压制，根本无法炼化。这也就意味着，莫若的第二魂、第三魂都极为难找。
    但是，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妹妹的唯一传人就这样死去的。
    “或许，过几年该去一趟神界了呢……”戮神汀雪心中默默想道，“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都怎么样了……”
    “莫若。”戮神汀雪轻轻喊了莫若一声。
    “师伯，怎么了？”
    “坐下，闭目放松。让我仔细看看你的修炼情况。”
    “好。”
    戮神汀雪将手按在莫若肩上，细细地查探着莫若的情况，而双眸却盯着他血色的头发。
    “血色的头发……炼化的是她的精血，却不是和她一样的那种梦幻的银色。”戮神汀雪的唇角微微弯起，“妹妹，果然，如你，也无法做到无恨无怨呢。这小子炼化的精血恐怕沾染了你临死前流出的血了吧，那么，深藏了怨气的他，会给那些家伙们带来什么呢？我很期待……”
    ……
    戮神汀雪查探完毕之后，收手站立。
    莫若睁开眼睛，“师伯，怎么样，我的修炼有什么问题吗？”
    “有很大的问题”戮神汀雪的声音很是严肃，“你的灵魂虽然残缺，不过修炼得倒是没有问题。肉身之力也还可以，不过你之前强行突破到天神境导致根基不稳，虽然你自己后来进行了挽救，负面影响也没有完全消除。更严重的是，你曾经在情绪失控的情况下，透支血脉之力发动过血脉技能，已经损害到了神体的血脉本源。”
    “师伯，那我该怎么办？”莫若看着戮神汀雪，眼中几乎要放出光芒，“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嗯。”戮神汀雪轻轻应了一声，“我先为你修复损害的血脉本源。然后接下来的几个月你就在我这里修炼吧。我和蓝凤会好好招待你的。”
    戮神汀雪的最后一句话让莫若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
    “去浟月台上坐下，闭上眼睛。”戮神汀雪对莫若吩咐道，“我帮你修复血脉本源。”
    莫若乖乖坐在了浟月台上。
    天色一下子暗了下来。转眼已如黑夜。
    一轮明月缓缓升起，淡淡的皎洁银光洒落在浟月台上，也洒落在了莫若的身上。
    莫若没有看到，自己的身上竟然也散发出淡淡的光芒，与月光混合，将自身笼罩。
    戮神汀雪静静地站在那里，任微风拂乱了他的发丝。他也闭上了双目，一滴滴晶莹剔透的红色血珠被他从额间的符文处逼出，缓缓飘到了浟月台上。
    一连串极其细微的“嘭嘭”声响起，血珠爆散，化为血雾，融入了月光中。
    空中皎洁的明月化为了一轮血月。
    血色的月光融入了莫若的身体中。
    戮神汀雪的额间还在向外渗出血珠，他越来越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意。
    “月神……戮神……我们……”
    突然，血珠停止了渗出，戮神汀雪的身子轻轻摇晃了一下，几欲摔倒。
    “大哥，你没事吧？”一直有着“仿佛世界与自己无关”表情的舞蓝风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一把扶住了戮神汀雪。
    “蓝凤，我没事，我们去看看那小子吧。”戮神汀雪摆了摆手，“我好期待……她的森罗万象神体，能够在这小子身上，再次震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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